他走在我的面前站住,还未说话,却先是皱起了眉,然后拉起我的手回房。这期间即便是同明华檫身而过也没给看她一眼,我默默无语的任由他拉住,任由他带回房间。风中带来丝丝檀香,白色的花盏也像是在我的心头点亮,有点儿眩晕了。心思里却忽然有点儿忍不住想听明华这时候会怎么说。眼风扫过身后时,正好看见明华本因生气而泛红的脸色,变得苍白许多,委屈至极的模样。那本是指向我的手指倒是没有再指过来,收回去放在自己的胸口重重的抚着,仿若被疾病缠令她痛苦的难以纾解一般,如此半响后,明华像是攒了好大的一口气一般,“曦儿,你欺负人!”
那粉色衣袖的背影依稀消失在我家门口了……
我松了口气没想到事情会如此草草收场,垂眼瞟了瞟被莫离觞牵着的手,那只手上正秘出了丝丝汗意。收回眸子,我说,“今天怎么又过来了。”
莫离觞定住,问,“你已经这么不想要看到我了么?”
我突然有片刻的怔住,不想看到他,我已经不想看到他了么?没有!我哪里有不想看到他。明明想说我没有不想看到他,说出的话却成了,“嗯,不想看到你了呢。”
听到自己说完的话,心里忽然有很紧张,垂下的眼眸也不敢抬头看他。心里却开始纷乱起来,我说、我说、我说……
莫离觞突然笑了笑,说,“即便是这样也没关系,我想看到你就是了。”
我听他这么说不由得就放下心来,明明心里就很高兴。嘴里却说出相反的话来,“脸皮真厚。”
我惊诧的想着自己,怎么会这样,怎么回事?!想要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却又觉得这样实在是太过于显眼了。又立马放弃了这个想法。
莫离觞抬起手,停在我胸前,他嘴角有隐隐笑意,“曦儿,你的手一直在出汗,是紧张我走了么?”
我等了他一眼,一把甩开他的手,脸上却是不能抑制的燥热感。
第三节
莫离觞说的没错,爹娘身上的毛病都完全好了。从那日,我看见窗外桃花渐开,闻到皇上大婶家的酝酿的桃花酒香,送走北泠和萌萌,然后看到了再回来的莫离觞……
莫离觞这段时间,每天早上都会来我这里,给我弹琴,拉我出去散步,赏十里县的花红柳绿,看义塘塆的青竹葱翠,望夜里窗外的星稀月明,偶尔也会特地为我猎来野味,然后我们会在义塘塆后面的杉树林里进行烧烤……
躺在杉树林里的一处平坦草地上,看着天空里交错的枝桠,有长出茂密树叶的,有枯死后又颜色发黑枯枝败叶的,也有鸟雀飞来飞去,嘴携着找来的枯黄草木努力筑巢的……穿过层层交叠的枝桠,越过层层树影婆娑,看向树影之外的天空,白云在顺着微风漂浮荡漾,蔚蓝的天空纯净如初,明明身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动人心怀,可是为什么,每当夕阳西下,每当朝阳升起,每当每当……
莫离觞起身低头看向我,脸上是神情有担忧神色。问我,“曦儿,你怎么了?”
怎么了?却是不能说。只因即便是说了,也没用不是么。有的时候我也会生气,为什么,为什么莫离觞不能来的早些,再早些。
我说,“莫大哥,时间不早了,我要去给阿秀上课去了。”
莫离觞点了点头,“嗯,我等你。”
终于只有自己一个人了,独自一人走在十里县的羊肠小道上,神丝却有些飘远了。
阿秀看着手里的论语,却是一脸童真的看着我,“曦儿姐姐,你今天怎么了么?”
我说,“没什么啊?”
阿秀甩着头上的小辫儿,“嗯,才不是呢。每次曦儿姐姐心情不对的时候,就会让我学论语的。”
我勉强笑了笑,“喔,会么?”
阿秀点头怔怔有词,“嗯,有呢。心情好的时候会硬要逼着我背三字经,心情不好的时候会让我学论语,心情一般的时候会给我讲周易。”
我说,“那阿秀喜欢什么时候的我?”
阿秀天真的的看了看屋顶,又看了看我,嬉笑道“唔,曦儿姐姐不来的时候吧”
“……”
在阿秀今天的可结束的时候,阿秀问我,“曦儿姐姐,你明天是不是就不会再来了?”
我点头,“嗯,阿秀的课从今天起就结束了。”
阿秀突然有些伤感的问我,“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哥哥么?”
我难得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认真到,“跟你家的十八个嫂嫂一起么?”
阿秀点头,“嗯,一起。”
我摇头,“可我也不喜欢你哥哥。”
阿秀愁苦道,“都怪哥哥太花心了,娶那么多的嫂嫂回来。”
我想笑,笑她还太单纯可爱,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正要同她告别离开。阿秀问,“明天你真的要去参加秀女了么?曦儿姐姐你应该很高兴吧。”
我闭了闭眼睛,曾几何时,那确实是我一直想要去的地方。那个想要成为十里县最有钱的目标却仿若不在眼前。想到那个跟我年龄相仿的皇上,心下忽然有些无力。他能无声息的出现在我家,说明什么呢?让我诧异的是,明明他这么劳师动众的带了十几个人来我家,县里竟然没有一个人问起。邑国这一代的皇上,为什么会如此的年轻?还说我动手揍了他?抬起双手,握成拳头状。不知道这拳头揍在自己脸上会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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