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阿妤刮花了云凭的脸,几乎所有的女学子都把她当成了杀夫仇人看,尤其是李香茹。
其实阿妤心里也不好受,那何尝不是她心中的佳偶。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阿妤洋洋洒洒写了三千字的致歉书给云凭,原想着云凭会被她的诚意打动,甚至折服于自己的铁画银钩,结果云凭一句“意外而已,我没怪过你”,看也不看就把致歉书还了她。
怎么可以不怪她,这和阿妤的设想大相径庭了,自己这一番苦心的可不能化了乌有。阿妤捧着致歉书把心一横:“云公子留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云凭前面,“云公子不怪我是公子大量,可是阿妤闯了祸就一定要赔罪。”
说罢,一把将致歉书砸到他怀里,腾出手来取出袖中的小瓷瓶:“还有这个药膏,每日搽三次,伤口结痂脱落后也要继续搽,以后就不会留疤了。”这是她从宫里带出来的,换作别人阿妤可是轻易不给的。
云凭已从逐沙那儿见识过了阿妤姑娘的坚持,未免她再纠缠只得收下了东西。
适逢诸葛会生辰,邀请诸人作客鹿鸣山庄,阿妤也在受邀之列。阿妤入学以来第一次到同窗家中作客,又能借此机会多与云凭接触,兴奋得一夜难眠。
次日一起床便饮了三大杯茶,又费了好大的功夫妆扮。鹅黄纱裙清新飘逸,落梅妆更添娇俏,髻上没有发簪,只有一朵娇花迎风微颤。
阿妤和萧勤到山庄时窦大璋正给钟馨书看手相,阿妤一看窦大璋那谄媚的模样就知道他这是对钟馨书有意思了。阿妤觉得,钟馨书那般的样貌与才情,怎么也得配她的勤表哥或是杜珩才是。
此时李香茹已将山庄逛了一圈,带着失落走进来,问诸葛会他家的鹿养在哪里。诸葛会哈哈大笑,阿妤知道定是诸葛会又戏弄人了,干得好。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阿妤鄙夷道,“鹿鸣二字出自《诗经小雅》首篇,以鹿鸣起兴,说的是宴会上其乐融融的景象,真是无知。”
“宫妤姑娘果然聪慧。”诸葛会赞道。诸葛会为人疏爽好客,以前也常呼朋引伴到这庄子里来,能解鹿鸣其意的却不多。
李香茹很不服气:“你什么都懂,还上书院干嘛?”
窦大璋闻言忽也好奇了起来,问道:“说来也是,宫姑娘这样的学识为什么还要到书院来?”
当然是为了云凭了,可是阿妤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么不知廉耻的话。这个窦大璋,平时傻得不行,怎么突然问了个这么有水准的问题。
阿妤支支吾吾,还没开口萧勤先帮她答了:“阿妤初到京城没什么朋友,我怕她太闷才让她到书院来上女学的。”
话题总算有惊无险地从阿妤身上扯开了。
诸葛会作为东道主邀请众人乘船游湖,山庄中引了山泉水造湖,湖水清澈,两岸风光迤逦,萧勤诗兴大发作了首绝句,杜珩见了船上的古琴一时也技痒,窦大璋又煽动一曲,馨书羞怯不肯,李香茹仗义站出来要陪她一起唱。
钟馨书的嗓音清甜婉转,搭着李香茹的豪气干云倒别有一番风味,只是难为了杜珩,配合谁也不是,几番挣扎之后还是明智地选择了钟馨书的调子。
趁着众人醉心听曲,阿妤悄然挪到云凭身畔,问道:“云公子,今日可上药了?”云凭脸上的伤口已结了痂,看着有些红肿,阿妤很怀疑他根本没用自己给的药膏。
果然,云凭答曰:“没有。”
阿妤正要训话,云凭先堵了她的嘴:“堂堂男儿,何惧一道疤痕。”
“身体发肤受诸父母。”
“我父亲脸上也有疤。”
阿妤无话可说,不过她可不会放任云凭这么不自爱。
船夫将他们送到了对岸,几个男子去了林子里打猎,钟馨书和李香茹去了菜园子摘菜。阿妤菜虽吃了不少,可炒在盘里和长在地里那是两个样子。未免自曝其短,阿妤选择去摘果子。山庄里有摘果子专用的梯子,这便不用阿妤爬树了。阿妤第一次发现摘果子这样轻松,乐此不彼摘了许多。
云凭他们打猎也收获颇丰,来时的船已承载不下。
船夫掂了掂那几筐果子,又看了看几位公子小姐,道:“少两个人大概差不多。”
“不如分两趟走。”杜珩提议道。
“那多费力气。”诸葛会说道,“这还有艘小船,正好够两个人。”
众人闻言望去,只见柳树边上系着一艘陈旧的小木船,木船堪堪两人同乘,孤零零在湖边沉浮着,颇有些凄凉。
“我不会划船。”窦大璋首先道,说着便跳上大船去,伸手向钟馨书,“小船颠簸,钟姑娘弱质芊芊肯定受不住。”
馨书不好推却,也跟着窦大璋上了船。
诸葛会咳嗽了两声:“我今个生辰,衣裳都是新的。”说话也上了大船。
“我来划吧。”云凭说道。
此言一出,阿妤和李香茹争先恐后要坐小船。
“李姑娘一个顶俩,能坐得下吗?”窦大璋直言不讳,气得李香茹挥着拳头追上船去。
于是,阿妤如愿与云凭共乘一舟。
小舟率先出发,云凭划得似模似样,如墨的青丝在风中轻扬,素白的衣袍微微飘荡,颇有些仙风道骨之韵,只是那道疤太煞风景。
阿妤也学着他的样子握着船桨在水中胡乱搅动,船桨几次撞到小船,发出砰砰的声音。
“你别划了。”阿妤划得毫无章法,反而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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