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宫中负责掌灯的宫女、内侍将宫灯一盏盏点亮,如意阁外面透进了昏黄的光芒,宁王这才缓缓起身活动了下四肢,然后唤人进去点亮了房中的烛台。
室内光线很快就明亮了起来,软榻侧散落的书籍证明宁王殿下之前是看着书睡着的。
这种情况下还能安然入睡,可见宁王殿下心中是如何的坦然。
宫女们小心翼翼交换了个眼神,又顺势上了晚膳这才退了出去。
如这些宫女所了,虽然之前担心的事情不少,总体而言宁王却还是坦然的。他的坦然不是因为他真的是清白的,毕竟,对于某些人来说没有证据,也是可以制造证据的。
他之所以放心,一是对明华和府中谋士的信任,二则是相信以陈知纪的手段来说,不见得会轻易被人蒙蔽。只要是陈知纪出手,那么定然就有回转的余地。
加之入夜尚且无人来传召他,可见陈知纪谨慎,并未因为夏家人可能给出的口供就匆匆入宫。
他安然用晚膳,却不知道有人已经坐立不安了。
明华一天接连让人跑了两次刑部,晋王如何敢大意。晚上竟是没有回家,亲自守着刑部,就怕大牢里面出了什么意外不能及时反应。他这般小心谨慎,刑部大牢却还是出了问题了。
一条毒蛇无声无息游走近了祁老夫人的牢房,若非明华提醒,他亲自派了两个亲卫看守,发现及时的话只怕病重昏迷不醒的祁老夫人就要因此丧命了。
为防着万一,他还是让人请了不当值的御医来了一趟牢房,诊脉之下,祁老夫人是中毒而非病重的家乡被揭穿,晋王这才相信了明华让人暗示有人想要杀祁老夫人并非她的敏感多思,而是真的……
他前脚才清扫了祁老夫人身边的一应人手,黄昏就有犯人被送了进来,而就算是几番小心,祁老夫人还是差点中了暗算
。刑部大牢里面素来注重杀灭这些蛇虫鼠蚁,怎么可能会有毒蛇游走?
只是,这放出来的毒蛇怎么不咬旁人,偏偏只冲着祁老夫人呢?
晋王心中有疑,正好身边有着御医就抓着问了个清楚明白。如今他威严日盛,掌管着刑部大权。可以说,若是这一次宁王倒台的话,说不得下一个冒出头的人就是晋王了。因此那刘御医也不敢推辞,只得细细检查了一遍祁老夫人所用所吃,甚至是平日里面喝的药,最终得出结论是汤药之中被放了一种对人体没有什么威海,但是对毒蛇有着致命吸引力的药草。
晋王立刻派人去抓负责熬药、抓药的差役,只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等到了那差役所住的地方时,只有一具尚且带着余温的尸首了。
虽然因为祁少安意图谋逆的事情,祁老夫人可以说是已经没有几天好活了,然而想起明华几次派人来刑部都是为了祁家人,晋王自然也不敢大意,回头就让人去北镇抚司请了陈知纪过去。
他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放毒蛇的人是夏明的家人,可是这刑部大牢,也只有他们一家是今日才关进来的。更何况,那毒蛇只有女子小拇指粗细,半臂长,若是真的贴身藏着,实在难以让人察觉。
“陈大人,事情就是如此了,你有什么看法但说无妨。”晋王看着陈知纪,“于查案而言,我是个外行,就不在陈大人面前班门弄斧了。”
陈知纪眉头紧皱,这夏明的家人,他原本只当是个被利用的角色,没有太过于放在心上,所以才随手丢入了刑部大牢,让他们先熬着,再细细审问呢。北镇抚司的牢房,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却没有想到,他们一入刑部,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听王爷所言……”他缓缓开口,“只怕这夏家的人,确实有问题。”
一个本来就活不了多少时日的祁老夫人,这般费尽周折的想要杀她,这是为了什么?更何况,依着一旁刘御医的证词,祁老夫人原先也只是被人下了一些无伤大体的毒,导致她昏迷不醒而已。究竟是什么原因,竟然让幕后的人突然心急,就这般直接下了杀手呢?
而且,既然之前就有人能够给祁老夫人下毒,如今换了手段激烈的手段,却是因为晋王的谨慎小心?
想到此处,他目光转向了晋王。
“还有一事下官不明。”
“陈大人请问。”晋王连忙道。陈知纪这才缓缓问道:“之前听着晋王殿下转述,臣有些不解,为何晋王殿下这般在意祁老夫人,一日里面竟然两次调整祁老夫人身边的看守,这是为何?”
这……
晋王怎么也没有想到陈知纪一开口就问到了这点儿,心中纠结了一下,半响才挥手示意周边人都退了出去,只留陈知纪和刘御医,这才缓缓道:“此前宁王府派人拿着宁王府的令牌来,特别郑重的交代了说祁老夫人可能知道镇西侯意图谋逆的真相,之前镇西侯死的突然,说不得还有什么隐情。”
晋王与宁王交好,这点陈知纪自然也是知道的。因此,他缓缓点头,却是没有放过晋王,“那第二次呢?下官听闻,殿下连着夏家人的牢房都挪动了一次,甚至派人守在了祁老夫人门口,这又是为何?”
晋王苦笑,“依然是宁王府中传来的消息的,提醒我牢中人员变动,难免会有意外……陈大人也知道,我与六哥素来亲近,如今他虽然身陷囹圄,然而这传消息的人却并非让我做什么为难之事……”
“王爷不必如此,下官只是心有疑虑就问了。且,若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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