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蝉鸣的消逝,秋风已夹带着瑟瑟的凉意袭卷而来。选秀大典如期而至,今天是会选的日子。一排排并列的马车静等着那扇朱红色宫门的开启,伴随着鲜血般朝云的散开,一轮灼灼的秋日高高升起,俯视着这个静溢而喧嚣的世界。
一辆华丽的马车帘被手掀开,阳光趁机洒在画扇那精心装扮的脸上,依旧梳着盘云髻,却着了一身火红色的广口袖裙,束着一条绛紫色的腰带,额间点着一粒欲滴出血的纱痣,一双美且顾盼生姿。
“嬷嬷,怎么还不进去啊?”今天天蒙蒙亮就被叫醒,装扮好之后还没来得及照镜子,就被硬拉硬拽进了马车,涟水都没有喝过。
“姑娘,快放假帘子,还有姑娘你现在是江南总督林家前景,林洛。可别做出什么配不上身份的事。”
画扇放下帘子,想着半个月前死太监的话。
“画扇,这林洛是你进宫的新身份。江南总督是夏太后的侄子,你看做太后外戚进宫,唯一任务就是打压皇后一派在后宫的势力。记住那二十板子,如果做不到,那就可不是打板子的问题了。”
“是,干爹。”
“唉!要老娘一文青搞宫斗,有没有搞错。想当年我一举夺取高考文科状元的时候,那狂跳了几天的。小心脏怎么适合宫斗,唉……这死太监真是想不开。”正在画扇喃喃自语时,外面突然混乱起来。
“各位小姐们请依次下车,按顺序排队。”伴着这一句尖细的话,眼前的帘子被掀开了。“小姐,请下车吧!”那一路上对我横眉冷对的嬷嬷此时却推着满脸的笑容,望着我。我扶住。她伸给我的手,出了马车。却看见马车旁边蹲在一个小太监,佝偻这背静静等待,传说中的人凳。
“不用了,我自己下车就好。”画扇说道。
只见那小太监抖了抖身子,却依旧蹲在那里。旁边的太监却清了清嗓子,走过来笑着说;“林小姐,是奴才管教不周。小德子,既然你没法子让主子满意,那留着还有什么用?来人啊,拉去城外吧,做干净点。”
“是,忠公公。”三五个太监应下了,伸手就朝那小德子拉去。
画扇急了,忙说道∶“我并不是说她不好,只是我不太习惯这样,他没有错。”
“做奴才的,不管是对是错,只要主子不满意了,就没有活路。林小姐,刚刚的却是您说的“不用了。”既然如此,这奴才不合你意,老奴自当尽力解决了。拖下去!”
那小德子吓得面如死灰,也不挣扎,只盯着画扇说着∶“你为什么嫌弃我,为什么嫌弃我?……”画扇不知所措望着她渐渐临近死亡,却无可奈何,并且还是自己一手造成的。第一次体会了这世界的残酷。当多年后,画扇回首那一路鲜血淋漓的往事时,她的恐惧就如同现在一般。
“小姐,快进宫了。”
“哦!我们走吧。”画扇看着忠公公的脸,在心里刻下印迹。小德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跟着队伍慢慢走进宫门,画扇没有回头看一眼。这宫外的生活随着宫门的关闭与画扇彻底的诀别了。或许她应该看一眼的,不然以后就不会那么的遗憾。
会试很初级,只是监察五官,身体有无疾病等。其中一个叫金秀秀的因其脸上多长了一颗痣,被那检查太监说了一阵,便哇呜一声大哭,冲到宫殿旁的一条河中,死了。各种闹剧看到画扇心烦意乱。等会试结束,已是日傍西山,时近黄昏了。最开始的一百多人,被挑的只剩下不到五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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