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同样遭遇过“不可思议”之人相视一笑,竟生出了几分惺惺相惜。阿莱克希亚首先说道:“我遇到一个人,他会用‘小木棍’释放‘魔法’,不是障眼法那种,真正的召唤火焰,或者说瞬间破坏些什么。”
“阿西福特,你相信上帝么?”施密特却反问了一句。
“我当然不信。”阿莱克希亚微微一笑,“那只是宗教。”
“不过我却见过真正的恶魔。”施密特像是在回忆一样,发出了长长的叹息:“活了上千年的,恶魔。”
“我以为,在很多人眼里,我们的代名词就是恶魔了。”阿莱克希亚也随着感叹了一句,她并非不知道人体试验会为人诟病,只是她不曾在意罢了。
“所以说,你觉得你见过的‘恶魔’就是一种进化基因被激活的……人类?”阿莱克希亚有些纠结地最后选择了“人类”这个词语来定义。
“当然。”施密特点了点头,“你见到的‘巫师’应该也是如此,基因就是如此神奇,不同的进化产生了不同的能量,但是他们本质上都是——人类。”
“超能力?”阿莱克希亚突然想起汉尼拔的“能力”,当然和巫师还有恶魔比起来,汉尼拔那点影响情绪的能力简直不够看,但是那毕竟也是一种基因进化的可能。
“没错。”施密特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自豪,“从我发现了‘恶魔’的存在开始,我就致力于研究进化基因,不管是已经展现出超能力天赋的人也好,还是有可能展露出超能力天赋的人也好,我都一一收集。”
“收集”这个词实在是有些微妙。
大概是难得遇见在“唯科学论”方面都和自己有共同语言的阿莱克希亚以后太过兴奋,施密特的话语比起平常来也有些多,“孩子有无限的可能,如果说人类都携带有进化基因,那么最有可能激活基因的应该是那些孩子们。”
说着施密特冷冷地勾起嘴角,“比起毒气室,我真是太仁慈了。”很多集中营里,由于孩子不算劳动力,下场往往是和老年人一起进入毒气室。而在施密特的基地中,他尽可能地收集各种孩子,然后对他们进行实验,以期能够激活他们的进化基因。严格来说,也实在是“仁慈”不到哪里去。
“那么你的实验有进展了么?”阿莱克希亚对进化基因如今也产生了一些兴趣,如果能找到准确的染色体定位,那对于她的维罗妮卡进化说不定也是一个新的研究发现。
“有,但是很少。”施密特沉了沉脸色,“有天赋的孩子还是太少,但是换成成年人的话,这个比例会更低——我还需要更多的样本量。”按照这种一批一批把犹太人送进集中营的趋势,施密特估计很快就不会满足于犹太人的孩子,而会将实验体的选择投向更广大的集中营之外。
阿莱克希亚神色不变,她对于干涉其他人的实验没有兴趣,施密特陷入疯狂也好,恪守底线也好,都和她没有关系——她只是来借飞机的而已。虽然之前聊天的确是非常愉快,让她稍稍将自己的目的延后,但是她并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
果然和科学家交流的感觉就是不一样。阿莱克希亚满足地叹息了一声,又想着自己在军营里待着,连个实验报告都得逐字逐句解释的日子——哪怕是给巴恩斯解释,但是双方擅长的领域不同,她偶尔也会有一点点无力的感觉。
于是,她立刻决定借到飞机飞回意大利以后,每天都要缠着巴恩斯,让他来解释各种枪械的拼接和制造工艺,自己只需要负责傻傻地瞪大眼睛然后一遍遍重复“”就行了。总得让巴恩斯也尝一尝口干舌燥解说完毕以后还得面对一脸听不懂的人的心累吧。
正当阿莱克希亚在愉快地走神,施密特在暗恨着实验进度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
他俩疑惑地对视一眼,然后一前一后地走到窗前,从二楼的窗户往下望,斜对面正好是集中营的大门。
今天新来的这批犹太人已经都被刺好编号,然后分流到了不同的方向,按照施密特所说的,孩子自然要去实验室,而成年人则去劳作营。
阿莱克希亚之前随意瞥过的那个少年,正死死地拽着他母亲的手,而德国士兵则分成两边,毫不留情地拽开他和他的母亲。他徒劳地伸着手,朝向母亲,可是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母亲被拉入集中营,离他越来越远。
“妈妈——”他叫着,声音凄厉。
“只是一场注定的分别而已。”阿莱克希亚垂下眼帘,没有兴趣多看。
“不,阿西福特,你再看看。”施密特阻止了打算转身离开的阿莱克希亚,兴奋地用手托了托镜架。“快看!那个孩子!”
少年伸着手,朝向集中营的大门。潜意识里,他觉得就是这扇门隔离了他和他的母亲,没有这道铁门,他和他的母亲就不至于分别——尚且年幼的他,不懂一个民族的悲惨遭遇,只是简单地痛恨那扇铁门——而那巨大无比的铁门也在他的瞪视之下,从他指尖所指的方向开始,慢慢扭曲、撕裂,最后被分割成两半。
那可是生铁铸成的大门。
“天赋!这就是我一直在找的有天赋的孩子!”施密特舔了舔嘴唇,连语调都激动得打颤,“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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