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是被一阵“砰砰”声吓到的,她正在厨房做晚饭,听到声响后立马从厨房跑了出来,姜虞年躺在血海中,眼睛紧紧的闭着。
她也是有孩子的人,女儿跟姜虞年一般大,来到这里后她就打心眼里心疼姜虞年,她从来没有看到她笑过,她大多数的时间里,都是安静沉默的。她也没有其他有钱人家少奶奶的架子,从不拿她当下人看。
沈谦泽接到电话,他脑子里面空白了几秒,护工阿姨还在那边喋喋不休的说着,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见去,他只知道,姜虞年出事了。
他几乎是立马拿着车钥匙往别墅赶去,正值酷暑的天气,他甚至是着急得忘记了要开空调,路上不停的给医院打电话,明明那么热,额头上却是冷汗直冒。
将车速开到最快,车子像幽灵一样穿梭在整个黑暗的城市,在蜿蜒曲折的车河里面不断的超越其他车辆,闯了不知道多少个红灯,甩掉了不知道多少个来追他的交警。
他眼神里面说不出的落拓萧杀,就算到了现在,他最担心的那个人还是姜虞年,就连他处心积虑想要的那个孩子,他此刻都觉得是次要的,只要她是安全的。
他到别墅的时候,救护车还没有来,他冲进别墅里面,护工正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姜虞年,她手握着姜虞年的手,看得出来她是真的着急。
看沈谦泽回来,护工阿姨赶紧退后一步:“我不知道,我在厨房做饭,姜小姐平时都很小心很小心的,我不知道她会从楼上摔下来。”说着还不停的抹眼泪,沈谦泽看到那一大滩血时一阵眩晕,浓浓的粘稠味冲刺着人的整个鼻端。
他在姜虞年面前蹲□来,手使劲的拍打她的脸,她还是毫无反应,脸色苍白,嘴唇都毫无血色。
他双手穿过她的腋下和膝下,跌跌撞撞的将她抱起来往别墅外面跑去,救护车怎么还不来,他跑得太急路上被蔓藤绊倒,姜虞年随着惯性被抛出去,整个身子落在了刺玫瑰上。
沈谦泽压制不住心里的悲伤疼痛,他啊的一声大叫起来,姜虞年脸色都不曾变过,沈谦泽上前去抱住姜虞年,然后人也被绊倒坐在刺玫瑰上,他的眼泪不停的砸下来:“虞年,你不能死,你再忍忍,再忍忍。”边说胡乱的亲了下她的脸,护工收拾好姜虞年的衣服出来,看到这场景心里面也跟着难受起来,她对着沈谦泽说:“先生,你赶紧起来吧,你这样坐着身体受不了,姜小姐也吃不消啊。”
沈谦泽听到护工的话连忙抱起姜虞年,他的身上也被刺扎伤了,可是他感受不到身体上的疼痛,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姜虞年身上。
救护车发出的声响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沈谦泽抱着满身是血的姜虞年朝着声音所在的方向跑,护士医院看到这样的情况时骇了一大跳:“这,这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这样了。”沈谦泽紧紧握着姜虞年的手,眼睛熬得通红,护士随意摘掉她身上沾着的玫瑰花瓣,声音里面明显有责备:“怎么这身上还有玫瑰刺?”
“刚刚跑得太急,她摔倒了,压在了玫瑰上面。”
医生看了眼姜虞年,拿出病历单边问沈谦泽边勾勾画画。
“她怀孕多久了?”
“六个月。”
“以前有没有出现过流产的迹象?”
“我不知道。”
“你们最后一次房事是什么时候?”
“就是怀孕的那次。”
“孩子是保不住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她呢?她会不会有事?”
“不知道,现在孩子已经这么大了,我们得马上替她做引产手术,她失血过多,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不过你放心,我们会尽力而为。”
医生说完沈谦泽开始看着姜虞年的脸,她的脸部消瘦,眉心微蹙,孩子五个月的时候她去剪了个齐肩的短发,厚厚的刘海此刻紧贴着额头,脖子上面的那块玉还是他拿去店里面叫人雕琢而成的,他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脸:“你一定不能有事。”
手术长达五个小时,沈谦泽坐在手术室外的木椅上面,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手术室里的指示灯一直亮着,他说不出的仓皇无措。
中途手术室的门开了好几次,突发情况防不胜防,医院库存血液不足,现场找人输血。
那整整五个小时的时间对于沈谦泽来说像是过了漫长的五个世纪,时间一帧一帧的滑过去,太慢太慢了,他心里面烦躁得厉害,站起来沿着走廊走了一圈,还是无法缓解内心的压抑,他伸手使劲的搓了一把脸,眼泪就顺着指缝间,一点一滴的流淌开来。
医者父母心,他们是真的会尽力,姜虞年从手术室里面推出来的那一霎那,沈谦泽突然觉得他的世界一下子就满目生辉起来,他看到五颜六色的色彩不停的在他的面前绘出来,拼凑成一幅色彩斑斓的油彩画。
他的孩子,他们的孩子没有了,可是幸好,幸好她还好好的。
姜虞年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刺目的白,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
她的手无意识的摸到自己的腹部,那里平坦的一片。沈谦泽轻轻的握住她的手:“虞年。”
姜虞年眨了眨眼睛,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滑进脖子里,护工阿姨也在,她赶紧上前去询问:“姜小姐,你总算醒了,还难受吗?”
姜虞年摇摇头,嘴巴张了张,终究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护工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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