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博日格德展开一张地图道:“地道很宽敞,出了地道再往北走就是燕山。你想好去哪了么?”。我点了点头,但是没有告诉博日格德。博日格德也很明白的没有再问,他从身上解下一个腰牌道:“如果有人拦你,就给他们看这个,还有遇到辽军不要跑,否则他们会把你当成探子杀了。”。
博日格德交代完毕后再次含笑看着我道:“我们就此别过了。”。我回给博日格德一个微笑道:“可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你当时可是想杀我?现在倒是唯一帮我的人了。”。博日格德憨憨一笑道:“找到辰仓替我告诉他,下辈子不做敌人做兄弟。”。我眼中有些泛热的道:“我会的。”。
博日格德再次离开大帐,没有驻足亦没有回首,就像第一次见面时他离开耶律斜轸的大帐一样。大帐的帘子将要放下只是,一声低迷醇厚的声音透过一切。在这欢愉的夜晚响起。
那是撼动心底的长调,带着浓郁,并且磨不开的相思,大胆的诉说生离死别的场景。不张扬,不羞涩,却刻意的描画着欢聚的时光。
草幽幽,
水油油,
山风吹不走情悠悠。
风呼呼,
马啸啸,
金戈不断情亦不萧。
一杯黄土,
两种豪情,
三声兄弟,
四海升平。
今日沙场,
明日坟茔,
来生来世还是一腔豪情。
我备好包裹,将猛哥放出去,然后按照博日格德给我拟好的路线很快的就找到地道。这里有两个士兵守着,我掂了掂手上的腰牌,抿嘴一笑,迈步走了出去。
今晚月色不错,幽州城内欢声笑语,我面带微笑的站在两个侍卫面前,其中一人拦下我道:“何人?”,我挑眉看着他们,缓缓拿出腰牌,他二人半信半疑的接过腰牌后,仔仔细细的看了好一会儿。
原以为问题不大,可这二人似乎仍旧不死心,又一个劲的看向我,好好的把我打量了一番。那人又道:“出营何事?”。我不仅皱了皱眉头,然后惊呼一声指向他二人身后。两个侍卫还没反应过来立刻转看过去,却不想眼前一黑被我敲昏了。
我看着到底的两人不由得苦笑起来,看来还是简单粗暴比较省事。我将腰牌拾起,拿着手中繁复摩挲着,这一枚腰牌能不能助我离开幽州城还两说,可是一旦我日后亮出此腰牌,那么我的行踪一定会被博日格德或者耶律休哥察觉到。这还是其次,更为重要的是,没有腰牌的博日格德一定会受军法处置。
我甩手将腰牌扔向一旁的草堆里,不留下任何线索和把柄,也不让博日格德左右为难。
我拿出火折子,待它烧亮后探身钻进地道。一阵冷风吹来,很好,说明地道那头并未堵上。地道很宽大,并行两人足矣,更何况我的身材本就不及那些将士。我没有停留,借着微弱的火光向地道另一头行去。
许多年后,当我在某处看向中原,看向开封府,我也许还会有怨气,有怒意,但我绝不会再想要那人的命了。
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带着仇恨踏足开封府,更不该带着盛怒遇见姓赵的俩兄弟。
也许我本就不该离开边塞,这样我和辰仓还会有许多年的美好。
至于赵匡胤我和他相遇在红尘最深处,缘分从那里开始也在那里结束。
而赵光义,我和他前半生缘分浅,后半生恨意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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