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给我让开!”塔兹米神色阴沉,他愤怒的对林学吼叫着,整个人已经被情绪左右而失去了理智。林学直视着塔兹米的双眼,然后越过他看向其身后的赤瞳与雷欧奈,最后又把注意力放回到塔兹米身上。
“你的悲伤与愤怒我能明白,是的,这家人确实不是什么好人,被杀了也只能说罪有余辜。但生命本身是无辜的,是神圣的,生命与其犯下的罪恶并无关系。如果你真的因为愤怒而一气之下杀了艾莉娅,那么你又和这家人犯下的错误与罪恶有什么区别?杀戮就是杀戮,不管你的动机多么高尚,不管你的理由多么充分,难道那就会改变你杀戮的本质了吗?”
“杀戮无辜的人是杀,杀戮邪恶的人也是杀,为了正义的崇高而杀戮,为了扭曲的心理愉悦而杀戮,这些有区别吗?”
“没有!都没有!也许你会说不是的,这不一样。「他们的杀戮只能带来罪恶与痛苦的绝望,而我为了正义的杀戮会带来光明的希望。」”
“如果你真的是这么想的,那么请你告诉我,如果这个世界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想的,那还会有和平吗?还会有安宁吗?强者可以以暴制暴,那弱者呢?弱者又该如何维护自己和家人?也是靠暴力还有杀戮吗?”
“这个社会的每个人总有一两个家人朋友,而朋友也有家人朋友,朋友的朋友还有朋友。每个人都是相互联系的,你杀了某个人,不管原因是什么,那么其他人找你报仇接着杀了你就是正确而正义的?欠债应该还钱,杀人应该还命,按照你的想法,那么这个世界终将毁灭与无止境的杀戮还有愚昧可笑的正义。”
“现在,请告诉我,你还能肯定的坚持你的想法吗?杀戮不就是杀戮吗?不管如何粉饰,杀戮就是杀戮。”
塔兹米握着剑的双手颤抖着,原本被愤怒占据的脸陷入挣扎的扭曲中,眼中的仇恨的火焰闪烁飘忽。手越抖越厉害,最后剑掉落在了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我,我不知道啊。”塔兹米犹如失去力量般颓然的跌跪于地,双手抱头发出痛苦的呐喊。
“他终究还是太善良了,也太单纯了。”林学心里没有怜悯的评价着,相比起自己和在场的其她人,包括女孩艾莉娅在内,塔兹米都太脆弱了。
“很精彩的发言,你应该去安宁道成为一名传道者,那一定能聚拢很多麻木迷信的普通群众。”雷欧奈鼓了鼓掌,发出不知是赞美还是讽刺的评论。
“战起来吧少年,不用迷茫不用担忧,让我告诉你答案。拿起你手中的剑,然后只要一路斩杀一直斩杀就可以了。杀戮需要意义吗?杀戮需要粉饰吗?不!就像这个小哥说的那样,杀戮就是杀戮!不需要意义,不需要粉饰,只要你想!你想为同伴报仇吗?你想亲手斩杀眼前这个名为艾莉娅实为怪物的女孩吗?拿起丢落的剑吧,然后按着自己的意愿行动,去斩杀也好,去保护也罢。只要你想那就已经足够了!”雷欧奈拾起了塔兹米的剑,然后递在对方身前,脸上荡漾着坚定的意志与无畏的强大,那是一种对属于饱经磨难的战士的赞赏。
“还是让我来吧,这本来就是我的目标。还有你,虽然你不是斩杀的目标,但再阻碍的话我也只能杀了你。”一直沉默的赤瞳突然开口,原本归鞘的太刀又拔了出来对着林学,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平淡。
“我能知道你们是属于什么组织的吗?你们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就算被人用太刀指着,林学依旧凛然的面不改色。他已经不同了,不同于过往没有力量没有能力的自己了,他已经可以捍卫和忠诚于自我的意志,可以改变需要改变的事物了。
“告诉你也无妨,表明上我们属于一个名为夜袭的杀手组织,活跃在帝都范围并以暗杀那些使帝国陷入腐朽灾难的大臣与贵族为目的。但实际上我们是革命军下属驻帝都的情报收集和暗杀机构,这个帝国已经腐朽,而根源就是那些把持着权柄却胡作非为的大臣贵族。由于革命军的力量还不足以对抗推翻帝国,所以我们夜袭一方面收集着帝都的信息,另一方面通过斩杀罪臣来消磨帝国的力量和拯救无辜的群众。”雷欧奈解释起来。
“还有我们夜袭也吸收那些有能力的人才哦,为了推翻帝都!少年我看你挺顺眼的,来加入我们吧。”雷欧奈补充道,但最后一句其实是对塔兹米说的。
“我明白了,但是很抱歉,我不可以把这个女孩交给你们,我也有我自己的意志需要坚持。”林学摇了摇头,又指了指艾莉娅。
“小哥,其实你的想法我有些明白,你和我们一样,应该也是属于那些想创造一个更美好国度的人吧。但我们的想要的是一个简单的和平安稳而人们幸福的未来,而你想要的却是一个在我们基础上没有杀戮没有伤害的绝对的未来。我们认为革命不是请吃饭,是需要流血的,而你却认为革命不应该如此。你太理想了,你的期望是不可能实现的。但看在有相似理想的情分下,将那个女孩交给我们然后请离开好吗?”雷欧奈右手挡住了赤瞳平举的太刀,试图说服林学,因为从先前对方单手抓住塔兹米愤发之下的剑刃来看,对方的身体不容小觑。双方战斗起来肯定很麻烦,不是一时两会能摆平的,而他们的任务是有时间限制的。
“你说的很正确,是的,我的目标和你们革命军的也许相似,但也只是相似而已并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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