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火攻心的一拳朝镜子打去,伴随着右手火辣辣的疼痛感,“嘶啦”一声,透明的玻璃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蜘蛛网纹。
周悠悠打碎了镜子,拨开了浮在空中的玻璃碎碴。
失去了镜子的隔断,墙中央露出一个半米宽的洞,只是周围还有一圈锋利的玻璃碴环绕着,根本容不下一个成年人安全过去。
看着满是玻璃碴的小洞,周悠悠犹豫了一下,随后以最快的速度从实验台那边拿了些散落的实验报告过来垫在玻璃碴上,两手撑在上面,脚尖一蹬,左腿膝盖顺势跪在了实验报告上,本来周悠悠是想虚攀上去然后直接跳出去的,谁知膝盖磕在实验报告上的力度没掌握好,一下就把那几层本就不厚的纸张给刺破了,下面的玻璃碴瞬间冒出了头,深深嵌进了骨头里,周悠悠闷哼一声,被痛的直起身子,后脑“嘭”的一下撞在了洞顶,紧接着,脑后也传来一阵刺痛,摸了摸后脑勺,原来是几块玻璃碴在上面划了条长长的口子。
周悠悠忍痛跳了下去,眼前一片眩晕,她下意识捂着额头蹲了下来,偏不凑巧的是,右眼皮这时好像隐隐动了一下,她预感不妙,捂着脑袋抬头,就见原本漂浮在空中的玻璃碴开始纷纷下落,实验室里的机器声复又响起,不远处,修的牛角匕首冒着渗人寒光,锋利的刀尖正贴着颈动脉划去,说时迟那时快,周悠悠“噌”的一下飞身而起,也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勇气张开爪子就朝那匕首抓去……
温热的血液沿着刀刃汨汨而出,修茫然睁开眼,看到了熟悉的衣服,不可置信道,“悠……悠悠?”她的声音十分干涩,好像大旱后的干地,又像燎原前的枯草,都同样心怀忐忑而又恐惧即将发生的一切。
周悠悠看了眼修,然后一脸惨白的看着她怀里的人。修发现了她的目光,同样低头看去,然后一脸探究的在两人之间反复确认,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周悠悠?
这时,一滴鲜血不小心溅落在怀里的“周悠悠”脸上,这个“周悠悠”突然睁开了眼,冲两人诡异一笑,一个翻身便从修和周悠悠之间窜到了实验台那边,她腻了两人一眼,一脸可惜道,“本来都快成功了呢,那家伙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说话间,“周悠悠”的脸型在慢慢变化,外形和衣着也开始扭曲,修扶住身边快要倒下的左右,一脸冷然的瞪着实验台那边的陌生女人,“你是谁?”
那女人甩了甩及腰乌发,“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打碎了那块该死的镜子,闯下大祸了……不过这对我来说,却是件好事。”话音刚落,女人自顾自笑起来,然后瞥了眼墙中央的豁口,似乎看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一样,脸色微微一变,这才收住笑意道,“好了,我得走了。介于你们帮了我,我就再提醒你们两句:一,立刻离开这里;二,小心科教授身边的人。”
修还想再问点什么,却见女人几步爬上了实验台旁边的柜子上,打开上面的铁壳从喷白雾的通道逃走了。
修本想抓住那个女人,奈何周悠悠还靠在她肩上,只好作罢,她察看了一下周悠悠的状态,发现她的脑袋和手腿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胸口的纱布更是浸满了血渍,看来肋骨的伤又裂开了。实验室里的机器运转声突然停了,好像有人要从外面进来,修知道那一定是别文正在关闭机关。
房顶的薄膜球一个一个摔落,一只只活尸正慢慢苏醒过来,仔细回味了一遍刚才那个女人的话,修的嘴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看来科教授以后的日子没那么好过了。不过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把周悠悠稳稳背在背上,一脚踢开挡在前面的薄膜球,修来到了柜子前,小心翼翼的爬了上去、然后放下周悠悠,检查了一下通道口,里面已经没有人了,她这才放下心,弯腰先钻进了通道,张腿坐在里面,然后把周悠悠也拉了进来,两人紧紧的排坐在一起,担心待会儿速度太快会碰伤周悠悠,修把对方的后脑勺放到了自己的胸口,扯了鞋带将两人的腰紧紧捆在一起,这才拖着昏迷不醒的周悠悠往通道深处退去。
通道很长,每隔十几米,墙上就会有和之前实验室一样的铁壳,看样子这是一个复杂而庞大的系统,这些类似通风口的通道贯穿了整个系统。爬了好久都没到头,修能感觉到这条通道正在慢慢向上倾斜,可见她们没走错路。但这样一来,即可证明她们刚刚所处的位置离地面有多深,修记得她们进去的时候离地面明明只有三四米的距离,可现在,以她的平均速度来推算的话,她最少爬了两百多米。也就是说,她们俩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被科教授设下的机关带到了几百米的地底深处,而且从开始到现在,她们连怎么下去、什么时候下去的都毫无头绪,就像做了一个无厘头的荒诞怪梦一样,毫无逻辑可言。
又爬了十几米,修突然放慢了速度,停在了下一个铁壳旁。
这是最后一个铁壳,再往上已经已经没路了,只有一根九十度垂直通道的烟囱,大概有十五米长,修没想过从烟囱里爬出去,因为她根本爬不上去。
铁壳上有密密麻麻的细孔,修靠在铁壳边,解开了鞋带,把周悠悠平放在通道里休息,然后来到铁壳前,细孔里有光透过来,修凑了上去,看到下面是一间她们没去过的房间。
这间房间应该在地面上,因为北面有扇窗户,窗户外漆黑一片,现在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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