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悠悠,情悠悠。
翌年的腊月二十八,也算得上是个黄道吉日,老太太遵照老伴的临终遗愿,为儿子操办了喜事。
新媳妇娶进门后,和婆婆相处的很好,老太太一辈子没有闺女,现在娶了个媳妇进门,更是喜欢的不得了,老伴儿病故后在她心灵上留下的创伤,一下子抚平了许多。对儿媳妇的疼爱胜过亲生。
柳月蓉天生的聪明伶俐,也很孝敬婆婆,家里家外的活儿她都抢着干,唯恐累着了婆婆,特别是她老人家有个头疼脑热时,更是问寒问暖衣不解带的伺候在婆婆的身边。
李宝贵此从父亲去世后,养家糊口的重担也就落在了他的肩上,他对老娘的话是惟命是从,说一不二,是个有名的孝子;对媳妇月蓉的关心和爱护那更是体贴入微,这一家三口的小日子是越过越红火。
婚后的第二年,柳月蓉有了身孕,老太太喜得连嘴都合不拢,偷偷的背着儿子媳妇攒了半箩筐的鸡蛋,做了几套小孩子的衣裳,只等着抱孙子享清福。
谁知,事与愿违——
当柳月蓉怀孕三个多月时,一天正在地里干活,突然天变下起了倾盆大雨,在回家的路上不慎滑了一跤,连摔带雨淋到家就小产了。
几天来,柳月蓉整天哭的不吃不喝的,哭的就像是一个泪人儿似的。
李宝贵也很沮丧和内疚,后悔没有保护好妻子,只要妻子没有事就好,别的他并不在乎。
老太太古稀之人,想抱孙子都快要想疯了,如今却出了这档子事。无奈,她见儿媳妇哭的那样伤心,自己就是在疼孙儿也只能有苦难言,不敢在有半句怨言,好歹他们都很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她也就不太在乎此事了。
几天后,柳月蓉在丈夫和婆婆的劝慰下,才慢慢地止住了啼哭,她见婆婆和丈夫都不责怪她,很是感激。老太太见儿媳妇起床吃饭了,也很高兴,急忙搬出那半箩筐的鸡蛋来为儿媳妇调养身体。柳月蓉见了更是感激不尽。
从此后,一家人又慢慢地回到了以前那快乐幸福的生活之中,这件不快的事在他们心中留下的阴影,便很快的就消失了。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转眼间,花开花落又是一年。
这年初冬季节,地里的庄稼活儿早已收拾完了,家家户户都要利用这农闲季节上山砍柴,要在大雪封山之前准备好明年一年要烧的柴禾,李家也不例外。
那天清晨,柳月蓉起的很早,她要为上山打柴的丈夫做饭烙油饼,干体力活不能亏了身体。
昨夜,她做了一个可怕的恶梦,梦见了自家房屋上的一更根大梁被一阵狂风拦腰刮断,她觉的这是一个不祥之兆,使她心中忐忑不安起来……
在吃早饭的时候她找了很多理由千方百计的劝丈夫今天不要上山砍柴去了。谁知,李宝贵却说他已经答应了和朋友一起上山去的,大丈夫一言九鼎,岂能言而无信,出而反而那是妇人所为。你昨天晚上还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说病就病了,你觉的不适服就在家好好躺着别动,睡一觉就会好的!李宝贵却一反常态,鬼使神差的硬是不听。
柳月蓉深知丈夫的倔脾气,他想要办的事,就是十二头牛也拉不回来。无奈,她又不好明言,喂恐不吉利。看来怎么也没有能够留住他的办法了,她只好在心里为丈夫暗暗祈祷,祈祷菩萨保佑他平安归来。
整个上午,柳月蓉都是在恐慌不安中度过。
午饭过后,天南边升起了一朵乌云。
霎时,半边天也变黄了,一股旋风刮来,门前大槐树上仅有的几片叶子也被刮得飞上了天。
柳月蓉只觉的心慌意乱,坐立不安,漫无目的的在院子里踱出踱进,焦虑的等待着丈夫归来。
这时,有一只离群的孤雁从头顶飞过,“咕哝哝、咕哝哝”叫声甚是凄凉悲惨……
突然,一个小孩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一进院门劈头就说:“李婶!快!快!不好了!我宝贵叔出事了,他从悬崖上摔……摔下来了,受了重伤!”
柳月蓉听罢言,只觉的天旋地转刚一愣神,还没来得急问话,后面就有几个人前呼后拥抬着一个遍体鳞伤的血人儿来到跟前。
柳月蓉不等来人放下,她就失声的扑了过去,抱住丈夫连哭带叫起来……
老太太挤到跟前一看,见儿子满脸是血双目紧闭,一声“贵儿”还未能出口,就昏厥过去了……
柳月蓉抱住丈夫千呼万唤的叫道:“宝贵!宝贵!你醒醒吧!我是月蓉,你就睁开眼看看我吧!”
在她声嘶力竭的呼唤下,脉弱玄丝李宝贵终于醒过来了,只见他微微睁开双眼,望着妻子断断续续的说:“月蓉,我……我真的很后悔,没……没听你的话,我……我实在太对不住你了,实指望咱夫妻能……能皆白到老……谁料,我今天就……就要这样弃你而去了……我真不甘心啊……!”
“你别往下说了,你一定会好的!我要你活!我要你活啊……!”柳月蓉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子,决了坝的河提……她用手捂住他的嘴,使劲的摇头不让他再说下去。
李宝贵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月蓉,别傻了,我知道……我快不行了,往后……往后的路还长……要靠你自己走了……”他无力的抬了抬手,想为妻子抹去脸上的泪水。可是,他已经没有抬手之力了。
柳月蓉紧紧地抱着丈夫的头,望着丈夫因失血过多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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