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来得比这场大雨还让人猝不及防,裴穗尚未反应过来,依然保持着仰头的姿势,看上去就像是在迎合这个吻似的,被堵住的嘴巴连个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来,没有说完的话全都化作了破碎的呜咽声。
贺霆舟向来狠辣寡情,就连在男女之事上也不例外,整个人狠狠压在她的身上,如同一张密网,将她完完全全罩在了自己的臂弯中,不由分说地低头含住她的唇瓣,深吮轻噬着,动作比刚才还要凶狠几分。
小姑娘生得骨纤肉丰,抱在怀里,香香软软的,像是大冬天里刚晒好的棉被,惹得人爱不释手,盈盈湛湛的眼睛里也好似能沁出水来,却稀释不了他的yù_wàng。
贺霆舟眼中眸光微闪,掐着裴穗腰肢的手又加重了几分,撬开了她的牙关,舌尖灵巧地滑了进去,勾着她柔软的小舌,或吮吸或轻咬,强势得不给人留有任何反击的机会。
窗外的狂风还在声嘶力竭地吹刮着,被骤然惊起的炸雷劈成了两半,从开着的窗户灌了进来,在楼梯间里疯狂窜动,把空气撕得四分五裂,发出的声响像是沉闷的悲鸣声。
疏狂的风声宛若一把重锤,一下又一下地砸在裴穗的脑仁儿上,她乍然回过神来,眼底的迷蒙渐渐化开,终于意识到了对方在做什么,想要一把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可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手腕便被贺霆舟轻松桎梏着,不安分的腿也被他用膝盖抵住,这下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能活动的了。
裴穗仍不肯放弃,胡乱动着身子,想要挣脱开他的束缚。无奈两人力量悬殊实在是太大,她奋力反抗了好一会儿,连胜利的影子都没瞅见,就已经累得精疲力尽了,重新无力地陷在了贺霆舟的怀中。
他的身材高大挺拔,裴穗被捂得严严实实,连丝光都看不见,只能感受到他微凉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脸上。
视野里一片黑暗,只剩下他那双幽不见底的墨瞳,像是万丈深渊,引得人无限沉沦,好不容易才恢复的理智差点又被吞噬了。她赶紧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他那蛊惑人心的双眼。
夜色绵邈,雨雾暧昧,在这样寂寥的凌晨时分,唯有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雨下得透了,连空气也变得爽利清新,不再燠热难耐,丝丝凉意顺着裴穗贴在墙壁上的后背渗进她的体内,冻得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她的手心里却布满了冷汗,心里流的泪都快赶上一整天的降雨量了。
别墅里的事还可以归咎于酒精,可他今晚又没有喝酒,怎么乱起性来还变本加厉了。
明明一墙之外就是人来人往的走廊,甚至还能听见时不时传来的脚步声或是说话声,而他竟然还敢在这里做这种事,实在是太不可理喻了。
比起他的开放作风,裴穗觉得自己保守得简直像是原始人。
她脸皮虽厚,但又不是不要脸,生怕有人突然闯进来,一边竖起耳朵,密切关注着外面的风吹草动,一边趁着贺霆舟没留意,在他的嘴唇上重重地咬了一口。
血腥味霎时在唇齿间弥漫开来,贺霆舟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微微一哂,在她的嘴角细细舔了舔,把还在悄悄往下滑的人提了提,托起她的臀瓣,将她腾空抱了起来,转身朝窗边走去。
突然而来的失重感吓得裴穗睁开了眼,下意识地搂住了贺霆舟的脖子,又像是被烫了手般,立马松开,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自己坐在了窗台上。
“……”他这又是要做什么,难不成准备一看她不顺眼,就直接把她扔下楼去?
裴穗提防地盯着贺霆舟看,可对方也波澜不惊地回望着她,像是在等她开口说话。
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窗外齐齐划过几道闪电,刹那间夜空亮如白昼,很快又归于沉寂,一如她昙花一现的希望。
七层楼的高度,连风也迅猛了许多,轰隆隆的,吵得耳膜都疼了,衣服也被吹得猎猎作响。
裴穗心中一凛,全身的细胞似乎都在叫嚣。这下她退也不是,进也不是,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双手牢牢地撑在窗沿上,像是唯一的依靠。
要是这里只是二三楼,裴穗保证不用他动手,她自个儿都往下跳了。可现在是在七楼,就算此刻身处医院,摔下去立马就能进行抢救,但救活了也是个一级残废吧。
她还没有傻到把自己命也搭进去的地步。
于是裴穗只能自认倒霉,就当自己刚才是被狗咬了,连提都不想提,很不明显地瞪了他一眼,不再低声下气的了,态度不软不硬道:“贺先生,我可以走了吗?”
贺霆舟正轻抚着她那被亲得红肿晶亮的双唇,像是在描摹一件心爱的作品。听了这话后,他头也没抬,嗓音冷冽,缓慢道:“不是不走吗,又反悔了?”
“……”这话怎么说得像是他给过她离开的机会……等等,他该不会指的是刚才那次吧?那算劳什子机会,分明是个圈套啊!
裴穗分不清贺霆舟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愈发觉得和他打交道就跟赌博似的。不光要有足够的资本,还要学会放手一搏。
或许真的就应该再豁出去拼一次。
“对,我反悔了,还请贺先生让一让。”她心神一敛,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口还在作乱的手指,回答道。
这样的力道对于贺霆舟而言,更像是被奶猫挠了一下,不痛不痒。他垂眸看着被印了一圈牙印的手指,不疾不徐道:“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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