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杨奚然提起内奸这一说后,严崇三人不免警惕起来。
他们本想着要将工作室和游戏里的成员都排查一遍,但由于工作室规模并不大,除了极个别留居海外的成员,所有人都住在同一片别墅区内,最少也待了三年以上,彼此之间算是知根知底,再加上工作室里大多数人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虚拟社区上,对游戏里的细节知之甚少,严崇他们很快就排除了工作室内奸的可能,把目光都集中到了游戏里的人员组成上。
然而这可不是说查就能查的。
先不提紫禁之巅人员组成之复杂、人数之多,就算只排查高层的那几十个人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现实世界里每个人的行动哪怕再隐蔽也有迹可循,但在游戏里,想要摆脱其他人的追踪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且内奸根本犯不着亲自跑出去和人见面,只需要对方的角色名就可以发起私聊请求。
退一万步说,假设他们抓到了这个内奸,又有什么用呢?这人大可以删号换皮,重头再来。
他们顶多能通过网游公司知道内奸的虚拟社区身份id,且不说网游公司会不会透露客户信息,就算他们知道了也拿对方无可奈何,因为虚拟并不等同于现实世界中的身份。
所以,这个内奸捕捉计划才刚刚开始没几天,就已经宣告破产了。
这段时间里,他们一面应付着凌天那个公会不时来一发的突然袭击,一面勉强维持住原先的规模,但公会在游戏里的影响力早已大不如前,不少人也注意到了皇城这里的动静,趁机跑来浑水摸鱼,几个月里,新公会如雨后春笋般一个个在皇城内建起来,作为地方一霸的紫禁之巅不得不让出了许多曾经是他们独享的好处。
管理《创世纪》这一个项目的负责人将这段时间的收支送到严崇桌上,看着渐渐缩水的利润,严崇重重地揉着太阳穴,心里又把罪魁祸首凌天骂了个狗血淋头。
骂归骂,他对凌天的本事还是十分忌惮的,也不知道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随随便便就拉拢了一群游戏高手进了他的公会,总是在游戏里先所有人一步,有什么隐藏地图隐藏任务也全都被他先开荒了……也不是没有人向游戏公司举报作弊,但游戏公司信誓旦旦地发了声明说凌天与游戏公司毫无关系,严崇也只能信了这货不是什么游戏公司老板的私生子。
正想着,他的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阵轻快的音乐。那是他预先设定好的闹钟,用来提醒自己已经在生态舱里待了七个小时了。
严崇手一划,将办公桌显示屏上的文件全都存进了指纹加密的保险箱,接着走到墙边,当他的双脚落在圆形传送点上的瞬间,墙面上立即浮起了神经接触器,一一扣住他的四肢和头部,就如同在生态舱里一样。
系统提示他闭上眼睛,大约过了十五秒后,他听见头盔被摘下的声音,再睁眼,他就又回到了那狭窄的舱室内。
舱门缓缓打开,严崇坐了起来。
窗外红霞漫天,夕阳斜映,屋子里的木质地板和半面白墙上散落着似橙似红的色彩,几乎要晃花了他的眼睛。
环顾四周,房间里除了他以外,只剩一台生态舱还亮着灯。
现在这个点正是工作室成员换班吃饭的时间,屋子里本不该有人,严崇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台生态舱的主人并不算是他们工作室的成员。
躺在那里面的人,是严素。
前面也说起过,由于他一时没控制住脾气,吓走了严素带回家的那个男同学,连带着其他人也不敢约她出去玩,生怕得罪了他这个哥哥,所以周末严素也只能窝在书房里看看书。
严崇很是过意不去,听信了陆阮的谗言,给她也订了台生态舱。
他的本意是想让严素有个打发空闲时间的地方,比如在绿洲社区里逛逛街、听听音乐会什么的,谁知过了几天,严崇就发现,除了上课、写作业和做饭以外,严素基本上就一直泡在生态舱里,但他又无法在虚拟社区里联系到她。
隔天早晨,严崇在厨房里把她逮了个正着,这才问清楚她平时在虚拟网络里的动向。
他这个年年拿三好学生的妹妹,竟然迷上了《创世纪》。
面对他愕然的眼神,正在切八宝饭的严素淡定地点点头,将煎好的春卷塞进他嘴里,然后捧着两只盘子走到餐厅,边走还还边哼着游戏里的背景音乐。
听着这熟悉的调子,严崇只觉得头顶劈下了两道看不见的晴天霹雳。
完了完了,这下不会卖错了安利带坏了妹妹吧?
他提心吊胆了一阵,直到期末后,严素带着全优的成绩单回家让他签字,严崇这才松了口气。
但寒假开始后,严素泡在游戏里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原本她还会自己设个时间,而现在,除非是生态舱提示她安全游戏时间已到,她根本就不会从里面出来一步。
这不,工作室的人都下楼吃饭了,她还躺在生态舱里,舱门外显示屏上的数字不时跳动着,清楚地告诉严崇,这已经是她在里面呆的第八个小时了。
就这么放任她继续玩是不可能的,严崇想也不想地将舱门上的一个小盒子打开,在密码盘上迅速地敲下了一串数字。密码验证成功后,旁边的摄像头唰地一下打开,扬声器里嘟嘟地响了两声,对方就接通了。
“怎么了?”
“丫头,该吃晚饭了,下线休息会儿吧。”
“啊?我还在副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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