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晚来一会儿,恐怕这水就进的更多的了。”陶潜用玩笑话遮掩他的那一丝动容。把整个身体都倚在了梦凰的身上。
“现在该担心的是你的肩膀吧!你真想当独臂大侠啊!”梦凰瞪着他,用力搀着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城内走去。陶潜现在的情况不能再耽误了,得赶快回去帮他把纱布拆开消毒。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但梦凰可不会任由他胡来。
“有你在,我不会有事的。”陶潜虽是玩笑的口气,但话里却透出信赖。对于这点,他倒不是信赖梦凰这个人,而是信赖梦凰这种处事的态度。换言之,他其实信赖的是自己看人的本事,而不是梦凰。
“那我要是不在呢?你就真的一直待在这儿直到昏死过去吗?你不能总是指望别人的。谁都会离开,最终剩下的也只有你一个人而已。不要总是想着依靠别人过活。俗话说的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梦凰没想那么多,给了陶潜一个最直接的反应。
“你很不解风情啊。”陶潜听到梦凰不仅没什么反应而且还一本正经的“教导”他要独立,不觉有些委屈梦凰的木讷,埋怨道。
“解风情?”梦凰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但随即她眉头一皱,黑着脸道,“你无聊不无聊啊!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再耍这些没意思的把戏!你再这样我就把你丢在这儿不管你了!”
“我错了,我错了,别丢下我。”陶潜伸出他完好的手一把搂住梦凰的腰,无赖的像只章鱼脚一样的缠绕吸附在梦凰身上。
梦凰被他突然搂住,本能的想躲。但奈何陶潜虽然一只手不能用,但另一只还是那么有力的紧箍着梦凰的腰。梦凰失了先机,再动手可就不占上风了。又碍于他的肩膀实在是处于危险中不能耽误,梦凰于是只能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的搀着他继续往回走。
裴信炎看着他们相携而去的背影,伫立在原地。现在,再冰冷的雨水也浇不熄他心头燃放的怒火。不过,他心里虽然火气直冒,但面上却无比的平静。甚至连眼中也看不出任何端倪。他完全是将这燎原的怒火压抑在了心底深处。
可是,怒火压制久了,若不发泄出来的话,总是会伤心又伤身的。任何情绪积压久了也都是一样的,只要是过了那个临界点,被人们刻意的压抑久了,那它爆发的时候就会如火山喷薄一般一发不可收拾。而这压抑愤怒就等同于是在人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一个不知何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
梦凰当初就是因为恐惧和嫉妒的种子在心底不断发芽,才会最终一发不可收拾的自己走向灭亡。现在裴信炎的心里也有了这么一颗种子,若他的愤怒一直得不到排解,那他的爆发将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呢?他的视野可一直都要比梦凰高很多。如果用炸弹做比的话,梦凰若是手榴弹的话,那他便是氢弹。他无论是爆炸范围还是杀伤力都要比梦凰大很多。只希望他能有机会把这愤怒给消解掉,不然受苦的还是那些无辜的人。
目送着梦凰和陶潜消失在雨中,裴信炎这才伸手抹了一把脸,向着离他们相反的地方而去。这个镇子他比他们要熟的多,他选的路自然要比梦凰他们早一步到达客栈。
他虽然生气梦凰没有推开陶潜。但他同时也清楚的知道,只有自己留在这儿,对梦凰表示出他的关心。那么陶潜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都不会妄动梦凰一根头发。
尽管裴信炎一直对梦凰的目的百思不得其解。但他始终是信任梦凰的。他知道她一定有她的理由。她一定是想帮自己做些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才会去接近陶潜。她始终都有她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行事风格。即使自己无法理解,但却百分之百的相信她。甚至他比信任从小就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暗卫还要信任她。他的心是靠近她的。
不一会儿,梦凰便扶着陶潜回到了医馆。陶潜虽然走的不慢,但梦凰搀着他的手还是察觉出他的体温升高了不少。很显然,他已经在发烧了。但可能是碍于他男子汉的面子问题,一路上他都很少抱怨。就是说话也总是以调侃梦凰的内容居多。而他这样不吭声,让梦凰不觉更加忧心。
不过,担心陶潜的可不止梦凰一个。早就收到消息的小菊虽然不敢违拗他的指示,但还是私自吩咐人准备好了烘烤的热乎乎的衣服和热水。而她自己呢,则一直在大厅坐立不安的等着他们。一见梦凰扶着陶潜回来,她连忙上前帮梦凰扶住陶潜,两个人一起把陶潜搀到他的房间。
一进屋,梦凰也不避讳,同样湿透了的她来不及换衣便跟小菊两个人合力帮陶潜把外衣都脱了下来。只留内衣让小菊一个人替陶潜换好。而她则跑到前厅去准备干净的纱布和金疮药。
她赶回来的时候,小菊刚好帮陶潜穿上中衣,只留一只胳膊露在外面。
梦凰见此也不耽搁,直接抄起剪刀把陶潜肩膀上缠着的纱布都剪开。先用毛巾仔细擦拭完伤口周围的雨水,又用稀释过的白酒当作酒精再擦了一遍。之后又把金疮药和消炎药混合在一起涂到陶潜的伤口上。而这时,陶潜的皮肤也渐渐有些泛红,触手也有些烫人。梦凰也顾不上许多,把包扎的工作丢给小菊去完成。她自己则抓起陶潜的手替他把脉开方。他这样的情况得加大用以消炎的药的剂量了。古代没有成品药,她只能尽快开方抓药好让人赶紧煎好拿来给他服用。不然伤口感染恶化,可是会影响身体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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