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书瑶叹了口气,再仔细看了看眼前的林沁,只觉得并没有外人看来的又一次风光无限荣获圣恩,有的只是母家衰败苟延残喘罢了。“苦了你了。”
这一句话其中的感情之深却不是外人能够明白的,林家谋反已经让庄书瑶大跌眼镜了,这会林沁又重新得到大周帝的宠爱就更是让她不明白了。
这一连串的事情里里外外都露着诡异,一个罪臣之女不被杀已是万幸,这会居然还能重获圣恩。
“不苦,这点苦算什么。这一次倒是让我明白了,母家荣耀有时候又何尝不是一种威胁?”林沁苦笑道。
“你可是知道了什么?”庄书瑶一惊,虽然心中早有猜测。
“林家只是鸡而已,现在鸡既已杀,是时候儆猴了。”林沁摇摇头。“皇上会重新恩宠与我,也无非是那一丝伤及无辜的愧疚罢了。”
庄书瑶连忙就要捂住林沁的嘴。“这话可万万不能乱讲。”庄书瑶看了看门外,确认无人偷听后方才说道:“你说的是?”
林沁咧了咧嘴角。“皇上两次下旨流放我母家,但归其原因却始终没有讲清。”
“依我看皇上这番无非是在敲山震虎,偏偏那个孙更衣愚笨自己窜了进来,否则我又岂会知晓襄州孙氏竟还有余孽存活世上?”
“孙氏?你说的可是当初被满门抄斩的襄州孙提督?”庄书瑶一愣。“孙更衣竟然是孙氏余孽?”
“那日若不是她自己自信我必死无疑,又如何会将此事告诉于我?如今倒也算是着了把柄在我手上。”
“妹妹不打算告发?”
林沁一笑。“为何要告发?说不定危急时刻这孙更衣还能救我一命。”林沁顿了顿接着说道:“而且,皇上这盘棋已经布置好了,现下林家只不过是个引子罢了,好戏还在后面呢。”
庄书瑶若有所思。林沁一笑凑到庄书瑶的耳边轻语道。
数炷香之后庄书瑶脚步轻快的离开了永和宫,嘴角上若有若无的笑意,任谁看了都知道其定然心情是极好的。
“秋翠,你将那个小段子唤来。”林沁摆弄着手上的镯子,不咸不淡的说道。
秋翠疑惑的看了林沁一眼,心中不解却也没有多问,连忙出去寻那小太监。不多时秋翠带着小段子走了进来。
“奴才小段子给小主请安。不知小主寻奴才前来有什么要吩咐?”
林沁冲秋翠挥了挥手说道:“你且在外面等着,若有人前来通报一声。”
“是,小主。”秋翠看了看小段子,心道:“若非小主要提拔这小段子?”秋翠想着想着却又想到了那个小陆子,心中不禁一阵气急,想当初小主对小陆子那叫一个好,却没想到这个没心肝的,见着小主挫败想也没想就寻了新主。
秋翠站到门外,手中的手帕都被揉的皱巴巴的。就好像手中并不是什么手帕,而是小陆子一样。
林沁扫了眼门外的秋翠,摇了摇头,这丫头到现在还是这般,脸上藏不住想法。随即又看向跪在一旁安分的小段子,希望这个不要向小陆子那个没心肝的。
“我是不是该谢谢你段公公?”林沁笑道。脸上一副春和日丽。
小段子连忙诚惶诚恐的说道:“奴才不明白小主所谢何事?”
“段公公也不必急着撇清关系,那日若非段公公鼎力相助,现在我只怕就永世不得翻身了。”林沁哈哈大笑一声。眼前的这位段公公可不就是那日救林沁于水火之中的假太监么。
再看小段子,却依旧诚惶诚恐的样子,就好像一点都不清楚林沁所言,一时间林沁却是有些恼了。“公公倒是忘性大,只是,若是段公公的真实身份被人所查,就不知道公公还会不会有这般大的忘性。”
这是小段子自知瞒不下去了,方才说道:“奴才那日救了小主,也算得上小主的救命恩人,小主可万万不能行那恩将仇报之事。”
林沁冷哼一声。“你一个男人假扮太监厮混后宫女眷住所。究竟是何居心?”
小段子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吐了口气说道:“奴才原是平洲一乡镇的一介草民,奈何心爱的女子硬被选进宫做了宫女。这才想着方法进来寻她。”
接下来小段子泪声俱下的讲述了自己与那女子如何相恋,又如何被当地父母官硬生生的拆散,终日以泪洗面,最后才出此下策,想要入宫寻她。
这一番阐述林沁倒是没有丝毫动摇,至少表面上完全看不出来情绪有什么波动,倒是小段子自己哭成了个泪人,还是不是的打量一下林沁的表情。“那你可寻到了你的心上人?”
“却是没有,她叫翠花,和我是同乡,我已在宫中寻了数日却始终没找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呜呜呜呜。”小段子泪声俱下,是不是还偷看一下林沁的表情。
另一边林沁总算是有了些表情,不过却不是感动的,而是一脸鄙夷,这种蹩脚的故事骗骗小孩子也就算了,还想骗她?你说你编瞎话也稍微敬业点,翠花这种名字也亏你想得出来。
见那小段子似乎还有心在添一把火,林沁连忙冷声道:“给我闭嘴,这种骗小孩子的谎话你以为我会信么?”
小段子这会一听突然不哭了,却还笑了出来,声音十分爽朗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太监那般尖锐。“就算是谎话小主不还是听了好一会?原以为小主还要在听一会呢,奴才还想说说这翠花的身世那才叫一个凄惨啊。”小段子一幅玩世不恭的样子,这会竟也不跪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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