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着是手滑没错,可阿尔法杰洛手上却是一点也不滑的逐渐加重了力道,颤动不止的圣枪甚至在涡旋之中开始逐渐扭曲变型,看得安提诺米第一次体会到了手足瘫软的惶恐不安之感。
他那悲痛而隐忍的表情更加取悦了毁灭之王,鲜血般的赤红恶魔之瞳弯成了一道残忍的弧线,语调上扬地笑声道:“本王不过略施惩戒,这点力量,还奈何不了出自哈拉克提之手的圣枪。”
是的,这样毁灭不了哈拉克提的圣枪,毁灭不了『苍白的正义』,但那名为冈格尼尔的圣枪意志,却决计逃不过毁灭之王的毒手!
阿尔法杰洛唇角扬起了残忍的笑意,因为他终于找到了安提诺米的弱点,找到了能让对方露出惶恐脆弱表情的方法。于是他一点点合拢舒展开的洁白手掌,让那漩涡之中正在发出无助悲鸣的圣枪一点点扭曲,让手足冰凉的安提诺米,脸上一点点失去了血色。
“何必呢,不过武器之灵罢了,没了这个迟早还会诞生出下一个,哪里值得如此悲伤?”看似安慰的温言软语,却切切实实成为了捅在安提诺米心窝上的利刃,“你们算计了本王,本王很不开心。不开心的时候本王就想毁掉点什么,但本王却不舍毁了你这有趣的小家伙……呐,就用那个武器里的意识做替代,当时对本王的赔礼如何?”
阿尔法杰洛找的太准了,当圣枪落于他手被毁在即的时候,刹那间被惶恐所淹没的安提诺米已经全然无措到欲辨忘言了,哪怕是被他这样恶意满满的威胁,也再提不起一丝一毫的锐意,只徒劳地恳求道:“放过他吧,您的怒火,请倾泻到我身上……”
哪怕是在被揍的全身骨头都碎裂每一处完好的时候,安提诺米也没有因痛楚而产生哪怕一瞬的屈服惧怕神色,但是当圣枪在自己面前被捏的扭曲变形之时,这个胆敢算计毁灭之王的家伙,却是流露出了彷徨恐惧到极致的脆弱神色。
他的痛苦、他的惶恐、他的脆弱本都是令阿尔法杰洛那残缺心灵颇感欢悦的养料,但不知为何,当安提诺米哀求他放过圣枪甚至不惜咎责自己的时候,阿尔法杰洛却瞬间产生了闷闷的胸痛。
那本该令他愉悦的场景,却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哎呀,区区一个武器,哪里当得你以身相替?”阿尔法杰洛眯起了眼睛,以藏住那赤红双目之中越发浓郁的杀意,“你这小东西倒是有趣,呐,跟本王说说,你这么在乎一杆破枪到底图个啥?左右不过武器,你担心成这样……哈哈哈,你啊,该不会是爱上自己的武器了?主人爱上武器?哈哈哈!”
阿尔法杰洛的朗声高笑中带着昭然若揭的作弄与嘲笑,虽说话说着是这样,却并没有真正觉得会发生这样荒谬乱|伦的事情,如此口不择言的吐露恶言,不过是想借机岔开话题缓解胸腔中那越发沉重的酸痛。
但阿尔法杰洛无心之下脱口而出的嘲讽,落在安提诺米耳中却恍若平地炸开的惊雷,将他本就因圣枪毁灭在即而忐忑上下的心境搅成了一团乱麻。
他……对圣枪,对冈格尼尔,究竟是抱以了怎样的目光?
在此之前安提诺米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从他不再是人类少年的那一天起,圣枪便已经是陪伴在他身边的常客了。虽说后来因为互生隔阂而将对方扔开了一段时间,但自从圣枪再度回归他手之后,安提诺米便再也没有想象过他们会分离的场景了。
在他的认识里,有安提诺米存在的地方就该有冈格尼尔似乎已经成为理所当然的事情了。这是哈拉克提送给他的赠礼,是理应与他相伴一生的武器,与武器分开以后怎么样怎么样什么的,这不该是主人考虑的事情不是吗?
但是不知不觉之间,冈格尼尔在他心中的地位,似乎不再只是武器这么简单了。
因为觉得两人不会有分开的那一天,所以安提诺米从未认真思量定义过二者的关系,直至今日阿尔法杰洛扬言要毁掉圣枪中寄宿着的那个灵魂之时,旦夕之间被惶然所支配了的安提诺米才蓦然意识到,冈格尼尔于他而言,已经不仅仅只是武器了。
不是武器的话,那又是什么呢?
在某方面无比迟钝的安提诺米,茫然了。
而他的茫然,落在妒火丛生的阿尔法杰洛眼中,却赤|裸裸地变成了无声的肯定。
胸中积郁的怒火仿佛喷涌在即的岩浆,难以言喻的愤怒在大脑中咆哮,毁灭掉他们毁灭掉自己毁灭掉一切的叫嚣声充斥在脑海,骤然冷笑不止的毁灭之王连击三掌,惊醒了沉思中的安提诺米。
“爱上自己的武器,好,真好啊,为了爱情这么美妙的东西,哪怕去死也值得了,对吧?”漂亮的红眸中弥漫着阴鸷,流淌出似乎要吞天噬地般的森寒怒意,俊美的面容呈现出恶毒的扭曲,喜怒无常的毁灭之王猛一甩手,解开了那将圣枪冲击得变型的可怕漩涡。
倾覆而下的生命原液无声消弭于了虚空之中,就像无人知晓从何而来的出现一样,再度莫名地退去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眼前。让悲鸣颤抖的圣枪终于能够安稳落地之后,阿尔法杰洛轻蔑地扫了那光华不再的银枪一眼,然后侧回头冷漠地对大松一口气的安提诺米说道:“本王兑现了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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