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哨兵不敢怠慢,急忙把这个消息报告给了郑绍忠。郑绍忠正在和几个幕僚商议克虏伯大炮的搜寻工作,正焦头烂额,又听到了海盗团靠近黄埔港的消息。
“什么?你确认是燃烧军团?没有看错?”郑绍忠的第一感觉是不相信,问前来报讯的大金。
大金坚决的说:“大人,小的敢以脑袋担保,的确是燃烧军团的旗帜。”
“这就奇怪了。”郑绍忠沉声说道:“燃烧军团几周前被我广东水师驱赶,已向马六甲方向狼狈逃窜,为什么会在我军港出现?难道他们竟敢攻打黄埔港?”
沈培沈平夷,郑绍忠手下的第一幕僚,闻言说道:“燃烧军团乌合之众,与我广东水师接火,一触即败,溃不成军。今广甲、广乙、广丙三舰虽然离港,但我们仍有8条战船驻港,总排水量近5000吨,实力非海贼可比,而且我们军港还有炮台,给他们是十个胆子也不敢和我们交战。”
郑绍忠:“平夷,我们的炮台昨晚已经失窃了。”
沈培道:“炮台失窃之事,海盗团如何晓得?”
这位自命不凡的幕僚哪里知道,炮台失窃之事,燃烧军团不但晓得,而且是这世界上最晓得的人,这根本就是他们所为。
郑绍忠问:“平夷,依你所见,燃烧军团此行既不是攻击我们,却是意欲如何?”
沈培笑着说:“我观燃烧军团此来,必定是缴械投降的。”
“缴械投降?”
“不错。”沈培轻摇手中纸扇,颇有当年诸葛之亮的风采:“燃烧军团被我军打得已无还手之力,故而向马六甲逃窜。但马六甲有英国海军驻守,又岂能容得下这些宵小之辈?英国人的围剿只怕比我们的打击更加激烈,燃烧军团可谓是进退维谷啊。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是来向我们投降,以求得活路。”
郑绍忠想到自己的过去,自己参加起义军,颇有战功,先后任先锋、元帅、右都元帅、大元帅等职,风光无限,可是后来被清军打到弹尽粮绝,自己也是没办法,杀了陈金釭归顺清朝,那可是他亲表哥啊!如今燃烧军团的处境和当时的自己倒是很相似,选择投降倒也合情合理,心中便认同了沈培的说法。
“平夷,那你说我们该不该接受他们的投降?”
沈培道:“燃烧军团是由两股势力组成,一是我们大清横海号叛逃的水兵,二是飞龙海盗团残匪,据卑职所知,这两股人都没有大恶,接受他们投降当不会引来非议,但如果消灭他们也是大功一件。接受与否,要大人定夺。卑职以为,哪一种情况对大人的仕途更加有利,就当选择哪一种。”
“嗯,平夷所言极是。”郑绍忠点头道:“吾早年杀伐极重,现在不想再杀人了,不如允了他们投降。”
沈培说:“大人,无论如何定夺,我们应该先命令6艘战舰作好战斗准备,以免生变。”
郑绍忠又点了点头:“不错。走,平夷,我们到码头去看看。”
郑绍忠的提督府距离码头有两千米之遥,步行过去要走上整整十分钟,遂使手下备下了几辆马车。郑绍忠与沈培共乘一车,其他幕僚乘坐别的车辆尾随其后。
马蹄翻飞,车轮滚动,行出约有千米,码头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炮响,如惊雷灌耳,拉车的马惊得一声长嘶,前蹄离地而起。
车体一阵剧烈抖动,郑绍忠差点从马车上摔下来,急问道:“怎么回事?”
车夫回答:“大人,码头方向有炮响。”
沈培心想,你就活该一辈子当车夫,回答的什么话?郑大人岂能不知那是炮声?
“莫不是礼炮?”沈培说:“难道海盗团为了表达善意,向我军鸣礼炮致礼?”
鸣礼炮的习惯缘起于英国。英国军舰驶过外国炮台或驶入外国港口时,蛮横地要求所在国向他们鸣炮致礼,以示对英国的尊重和臣服,当然英舰也会鸣炮回礼。这种礼节很快被推广到全球,成为一种标准海军礼仪,除了过港或过炮台,两只战舰相遇时,也会鸣炮以示没有低意。
郑绍忠听了沈培的话,心想:燃烧海盗团既然来投降,鸣礼炮也是很正常的。也就不再在意。但是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炮声又轰轰炸响,而且间隔或长或短,显得很乱,不像是有规律的礼炮声。
“平夷,我怎么觉得不像礼炮声,倒像是双方架起大炮在对轰?”
……
海面上,双方的炮弹如矢石,已经相互轰击了100多炮,这若是鸣礼炮,那该是多高的规格?
燃烧军团的四条战船以雁行阵向码头靠近时,广东水师驻港的八条船只有少量水兵在船上,码头哨岗吹响紧急集合的号角以后,士兵们纷纷从温暖的被窝钻出来,揉着眼睛,打着呵欠走出船舱。
“大清早的,吹什么号啊,还让不让人安生?”广雄号的管带陆松披着一件大衣,沿着舷梯走上甲板。
“大人,好像是敌袭!”亲兵慌张的说。
“放屁!这是军港,怎么可能有敌袭?”
亲兵急道:“大人,真的是敌袭击,你看,那不是燃烧军团是什么?”
海面上,燃烧军团的四条战船披风破浪,已经非常靠近港口,突然,最前方的安吉丽娜号速度骤减,两翼的横海号、翔龙号迅速行驶到前段,并绕了一个圈子从两翼实现了对港口的包围。燃烧军团的阵型已经表明了他们的态度:我们不是来旅游的。
“真的是敌袭!”陆松大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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