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李洪义身子摇晃,古筹尽然在临死之前都还在想着为他李洪义发光发热,这番恩情,当真是对得起他李洪义了。
李洪义心碎巨裂,刚刚死了一个儿子,他的心都还没有这般剧痛,现在得知古筹将死的消息,他感觉整个天都要踏下来了。
他的眼睛红了起来:“军师,难倒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古筹没有接他的话,接着说道:“老夫死去之后,他日皇上若有大难,可万万切记,将老夫面前这盘残局送到西量山脉的古剑山,步老怪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定然会保你李家人一个周全...”
“军师...”
李洪义垂泪,古筹都已经这么说了,很明显,已经是在交代后事了。
“去吧...别呆这里太久了,会传染的...”
古筹无力的摆手,没有再看李洪义一眼。
“军师...”
李洪义连呼他三声,可是古筹依旧没有回头的意思,只是看着他面前的那盘棋一直发呆。
两人都不再说话,房间里寂静无声。
都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缕晨光从窗外直射进来,房间里的高头蜡烛显得不在那般明亮,外面一个尖厉的声音传来:“皇上,该是上早朝的时候了...”
李洪义没有回头,眼睛已经肿成了铜铃那么大:“今日无早朝...”
“诺...”
外面的太监退去,不多时宫里的乐师奏起了丧曲。
大家都以为皇上肯定是因为死了儿子太伤心了,这才没有心情上朝。
太阳爬过墙头,不知不觉,第二天的正午已经到来了,这个封闭的房间开始变得灼热难耐,不过一直站在门口的李洪义却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李洪义转身,失神的转身离去。
刚刚走出几步,身后却又响起了古筹的声音:“皇上,或许,赵若馨姑娘哪里有解,她的命数被天机遮掩,就连老夫都算不到...”
“她?”
李洪义驻足,停顿片刻,忽而哈哈惨笑,紧接着丝毫不再停留,大步流星而去,没有人看见,他的脸上,全是阴晴不定之色,一个堂堂的皇帝,他此刻只感觉被人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绕来绕去,去又绕到了那个他已经列为了必杀的丫鬟身上。
李洪义走了,古筹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长相很普通到好像一个小厮:“师父,你把你这一辈子最辉煌的时刻都献给了他李家,值得吗?”
古筹没有抬头看他,只是袖子一挥,直接将他推到了门口才扭头,目露追忆之色:“有些事情你是不会懂的,士为知己者死,若是没有李洪义,也不会有今天的军师...”
他的追忆和怅然,别人或许不懂,可是作为古筹唯一亲传弟子的唐龙却心里再清楚不过,不为别的,就因为他的这副长相,让他这个天众奇才的师父吃尽了苦头,天下之大,再任由他古筹在如何有才,到头来换来都只是歧视和嘲笑罢了,只有遇到了李洪义,他毫无保留的信任他,才有了今天的古筹。
唐龙沉思片刻,忽而又道:“既然师父已经算出来了,能破此局的人只有赵若馨姑娘,何不去找她?弟子听说就连那个能治好秦王殿下的乌神医都是她的授业学生,她的医术,肯定尤在乌神医之上,师父的病,她肯定能治!”
“呵呵...”
古筹轻轻一笑:“你若是她?会救一个要灭她所有亲朋友友的敌人性命吗?有些事情,自己心里知道,却并不一定去做,人嘛,始终还是要给自己留几分傲骨?”
“师父,不试一试,你怎么知道她不肯相救?”
“唐龙啊!你可知道师父为何会偏偏收你这个弟子?你习武的天分不及赵若馨姑娘身边的那个游小江,甚至还不及九皇子和他身边的那个段青,脑子也不灵光?”
“师父...徒儿不知...”
“呵呵...就是因为你笨,不会有太多的心思,也不会有不平,更不会觉得为师这样为李家有多么的不值...“
“徒儿不懂...”
“你会懂的...”
......
一转眼,五天过去,这天注定是一个会被载入大荣朝史册的日子,因此这天,太子亲自领了一千褚家军去殷州剿匪凯旋而归。
没有百姓欢呼,也没有皇上出城三十里对胜利之师的三军犒赏,有的,只是满天飞舞的蝗虫遮天避日,简直车马难行,蝗虫如乌云一般把整个天都遮得暗了下来。
大片的庄稼一瞬间化为乌有,就连生长在皇宫御花园里的珍贵树种,此刻都已经成了一片枯败,拿着木棍追打的小太监都已经被扑倒在了没有树叶的灌木丛中,举国震惊,满城哀嚎,小孩子被吓得哇哇乱叫,街道上没有行人敢出门,恍如末世降临。
百姓惶恐,朝廷年年对外用兵,百姓家里根本没有余粮,不出半个月,必然饿殍遍野,枯骨成堆。
从别的州县逃难到京城来的难民几乎全都齐聚到了金陵巷,现如今,金陵巷那个收购蝗虫的铺子已经蝗虫堆积如山,难民们很担忧这个铺子要是不再收购蝗虫了该怎么办,这可是他们耐以生存的唯一救命稻草。
一转眼,又是十天过去了,东城的城门下传来一声急报:北方告急,北胡国于北漠州陈兵十万,边境告急...
然而就在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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