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抹了抹眼泪,替姚青青盖好被子,放下幔帐出了房间。刚一出内室便看见萧陌的身影,心里不禁咯噔一声,战战兢兢的端着药碗看着他走近。
“公主呢?”
“大,大人,哦不,殿下,公主已睡下了。”
“睡下了么……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公主是,是受了刺激才会如此,只要不再让她受刺激,调养一段应该会好的。”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说着就要往里间走。
“哎!”小秋脑子一热一个闪身挡在萧陌面前,当看见萧陌那冻结人心的眼神后才发现自己做了多大的错事,慌忙跪下,“殿下饶命,奴婢,奴婢只是怕公主她再受惊扰,于,于殿下也不利……”
“你倒是个忠心护主的,我是公主的皇夫,怎会惊扰了公主,再敢这般妄言,仔细你的小命。”
“是,是……”
看着萧陌走进内室,小秋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之前的萧陌是很是温和君子的一个人,但自从国主驾崩之后就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整日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若那个奴才犯了错决不轻饶,难道说,这才是本性?现下小姐在里头,自己却无能为力,如今又和端王主子没了联系,可怎么办才好?
萧陌慢慢,慢慢的踱进内室,又慢慢,慢慢的掀开幔帐,果不其然看见了抱着被子把自己蜷缩成一只虾的姚青青,那防备脆弱的模样好似一个孩子,看的萧陌心里一阵抽搐。那天之后萧陌其实很是后悔,这么做只会将姚青青推得越来越远而已,看她看自己的模样就知道了,冷漠,惧怕,痛恨,没有一丝温度。
“看你这幅样子,我又何尝不心疼……是我鲁莽了……”慢慢的摸着姚青青的脸颊,萧陌目光迷离的看看窗外泛起的鱼肚白,陷入了沉思。“娘,你别再走来走去了行么,晃得我头晕。”
“你个小没良心的,青青如今在宫里受苦,你还这般得意自在,真是气死我了,我没你这个混账儿子。”
“别别别,娘你说话好过分啊,我们现在才是受苦的那一个吧,青青她现在是国主了,一国之主,怎么会受苦呢。”秦桑拿起一串葡萄正要塞进嘴里,被淮安王妃一把夺过扔回了盘子里。“你们都以为我是痴子还是怎么,你和你父王又不是吃素的,我们会有什么事。可青青如今,不过是个傀儡罢了,在宫里举目无亲的,宫里的扒高踩低的我还不知道么。那个呼延陌,真真是看不出来啊,原是这般心狠的一个人。最可怜的是,青青居然要嫁给这样一个人,那她师父可怎么办……。”
闻言秦桑陷入了沉默,若是自己不私自扣下书信,兴许青青也会好过一些……
正当二人各自思索的时候,门外来了一宦官禀报,说是国主与淮安王妃关系甚笃,久日不见甚是想念,特召淮安王妃进宫叙话。淮安王妃不明所以的看了秦桑一眼,又看了看门外的宦官,用口型问道,“如何?”
秦桑略一思索,掀开门帘说道,“我母妃近日身子不大爽利,可否准许小王一同前往,也好有个照应。”
“这……。”
“国主也并未说不可不是么,若出了什么干系小王担待便是了,大人不必烦忧。”说着往那宦官手里不动声色的塞了一锭金子。那宦官见了虽有些迟疑,但还是眉开眼笑的收了,连声应着带他们二人进宫去了。
二人裹着狐裘踏着积雪到重重守卫的翠微宫时,远远的就看到小秋站在台阶上翘首以盼。待走进,小秋便迫不及待的拉住淮安王妃往里面迎,果不其然,秦桑被挡在了内室外面。秦桑在淮安王妃临进门的时候飞快的往她手里塞了什么东西,之后便施施然坐在外间品茶。
“秋丫头,你家小姐可还好?”
一说小秋眼圈立刻红了,接过淮安王妃的狐裘,便摸了眼泪。“王妃,你跟我家小姐是同门,平日里又是这般亲厚的,求你开导开导我家小姐吧。她,她这些日子来真的是很苦啊。”
原来小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想起了淮安王妃,想着一来可有人来劝说小姐,二来堂堂淮安王总要比自己和小姐势力大些,说不定能联系上端王主子。便跟萧陌说让淮安王妃来看看小姐陪她说说话。
“她怎么了?”
“王妃,我家小姐她喜欢她师父,也就是端王殿下您是知道的吧,本来小姐来姜国就是为了得一个公主名分,可名正言顺的嫁给端王殿下,可如今,事情演变成了这个样子,小姐已经很不好受了。再加上,加上,小姐她,她……”
“你家小姐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小姐那天,被,被呼延殿下给,给抱了…。呜呜呜呜……!”
“什,什么?!”淮安王妃震惊的捂住了嘴,贞洁对女子来说多么重要,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今时不同往日,在姜国,姚青青和萧陌二人的身份都不再是昆山的弟子,而是政治场上的人物了。青青如今被人轻薄了,泽郁他,还会要青青么?天呐,青青该多伤心多崩溃啊。
“青青她,青青她怎么样?”
“呜呜,小姐,小姐她从那天起就不睡觉,除了我一有人靠近就大喊大叫的扔东西,说要等她师父来接她回去……神智都好似不清了似的……”
闻言淮安王妃的泪立刻滚落下来,急忙往床榻走去,看见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木呆呆的姚青青,眼泪流的更是汹涌,抱住姚青青心疼的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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