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了下,木桑取下竹篓,将采摘来的药草分门别类的放在空地前的架子上,最后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草,得意的在少年眼前晃了晃:“漂亮哥哥,这就是我说的洗髓草哦,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呢,这可是医典里记载的比人参还要珍贵的药草,爸爸说无恰山上有这种药草,没想到真的被我给找到了呢,这下漂亮姐姐终于有救了”。
他说的开心并没注意到面前少年垂落的眸底一闪而逝的异光。
这少年从来没有说过话,木桑几乎以为他是个哑巴了,长的如此好看,木桑就顺口叫他漂亮哥哥了。
收拾了药草之后,木桑转身进了屋子,低矮的茅房简陋却非常整洁,里边只有一些很简单的生活设施,靠墙的木床上躺着一个女孩,墨发散在枕上,木格窗外投射而来一线日光,落在那发上,闪着淡淡的锦泽。
她的五官极美,极易让人产生不真实的错觉,而那脸色却又太过苍白,如果不是那一丝微弱的几近于无的呼吸声,这少女看起来就如一尊完美的雕塑。
木桑蹲在她身边小心翼翼的从被子下移出她的手,指腹放在脉搏处,仅是这一点接触,他的耳尖便不自觉的红了。
心神一怔,那少年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感受到一双幽冷的眸子落在背上,木桑再不胡思乱想,专心感受脉搏。
半晌之后,他将手塞回被子里,叹息一声站起身来,刚转身便见那少年站在面前,再早一步就撞上了,眸子定定的落在自己身上,木桑知道他是问床上那人的伤势。
木桑蹙了蹙眉,但也没隐瞒,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那一刀虽然伤及心脉,但我已经给她施了护心的针灸之法,又用了不少珍贵草药为她续命,三个月了,按理也该醒来了,我给她把了脉,除了身体虚弱点,除此之外没有任何问题,直到现在还没醒来,那只有一种可能”。
木桑看向对面脸色沉郁的少年,定定的说道:“她对这个世界已无眷恋,潜意识里不想醒来,我即使有洗髓草,对她也无济于事了”。木桑耸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心底一声轻叹,那少女如此年轻,正是花般年纪,究竟在她的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情?才会生无可恋,任自己封闭在黑暗的世界里,不愿醒来。
江如飞垂下眼帘,木桑只看到那漂亮的睫毛在眼睑下落下一片细碎的剪影,慢慢的走到床前,他走路的时候右腿奇怪的弯曲着,却并不影响那清瘦的如松柏般挺拔劲秀的身躯,蹲下身子,将少女放在被面上的手握住。
他握的那样紧,头垂在那摊开来的掌心里,肩膀微微耸动。
木桑叹了口气,转身关上门出去。
屋子里彻底寂静下来,午后的日光透过木格棱子投射进来,在床前落下大片光影,晒得那块地方暖洋洋。
江如飞侧身躺下,右臂一伸,将那少女抱在胸前,她的脸颊贴着他的胸膛,感受到怀中人瘦的只剩骨头的身体时,江如飞已经麻木的心脏骤然绞痛起来。
下巴搁在她的头顶,江如飞想哭却哭不出来,扯着嘴角痴痴地傻笑起来。
终于、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你再也不会离开我了……
就这样吧,在你的睡梦里再没有伤害和痛苦、而我,会永远的陪着你……
直至生命的尽头……
“找,找不到人你们全部给我滚蛋……”,墨婴气的声音都在发颤,话落面前垂着头的几人头垂的更低,沉声回道:“是”。
等几人脚步匆匆的离去,墨婴头痛的揉了揉额角,站在门前,突然没有勇气推门走进去。
三个月前的那个夜晚,现在想来墨婴依旧觉得那是一场不真实的噩梦,梦醒了,日子照样继续。
但事实告诉他,那个晚上,心儿小姐被她的亲生母亲一刀捅在心口,掉落山崖,生死不明。
在江如飞跳崖之后,在南宫钰昏迷之后,少爷突然……
想起那夜,墨婴忍不住闭上眼睛。
二十一年了,除了夫人去世那次,少爷几乎从没失态过,镇静沉稳的不像个少年人,直至他以铁血手腕撑起傅家的商业王国,令他都几乎忘记了少爷不过是个刚刚二十一岁的年轻人。
盛世烟花在天幕徐徐绽开,山顶之上的狂风凄厉着呼啸而过,他从来淡静稳重的少爷跪在山崖前,一声声疯狂而悲痛的呼喊着那个人的名字……
而回应他的,只有呜呜盘旋的山风……
然后、少爷直愣愣的晕倒了,翌日醒来他只是淡定的洗澡吃饭看文件,墨婴以为少爷脑子糊涂了,心底却由衷的喜悦,看来心儿小姐的离开并没有改变什么,少爷果真是长大了,不被儿女情长所牵绊。
之后他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当一个人爱到深处,冥冥之中,他会感觉到他爱着的人,依旧存在这个世上的某一个角落,等着他的解救。
少爷召集了天雷军的所有力量寻找心儿小姐,外人面前他依旧是那个淡漠矜贵的傅家掌权人,只在无人的时候,墨婴看到他总是颓然的靠在椅背里,失了魂魄的样子像极了那夜。
南宫湘交给了冷易,凭冷易那冷面阎王,南宫湘只会求着人杀了她,而教出这种女儿的南宫瑜和斯里兰卡,少爷将所有的怒火全部转嫁在了他们身上,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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