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激战陷天口
陷天口,顾名思义,由两道狭长的山壁紧紧的包围,其下是一条直直的羊肠小道,最窄处仅可供一人一马穿行,阔处也不过仅够六人三马并行。在道路两旁,由下向上延伸,都是布满冰棱尖刺的岩壁。从峡谷下面往上看,大概需要半碗酒的时间,才可以依稀分辨出天顶上那一线光明原来确实存在。通常,在峡谷下面行走太久之后仰望天顶,人们都很难立刻适应那尽管微弱却依然真实的光芒——多数人都会误以为那只是自己的幻觉。借着这条蜿蜒徘徊如蚯蚓一般的光线,人们才可以在这黑黢黢的峡谷间行走,而不致倒向两旁使得自己的身体被冰齿戳出几个窟窿。
陷天口中是绝对不允许点燃火光的,即使魔法的火焰,也同样是被众神所禁止的。无论是山口的这边还是那边,岩壁上早已镌刻着两行高达数十丈的大字:这里长眠着天帝艾凡陀罗斯,他不喜欢火光!除了那些喜欢凭吊古迹的人之外,很少有人来到这又冷又黑的地方,对着山壁上那斧凿一般的字迹遥思。
今天,这里却变得异常热闹。
为保卫自己祖国的独立,两万铁血战士来到了这里。这个地方,石猛并不是第一次来到,只不过,从前每次经过这里时,大家都小心翼翼,尽量摒着呼吸,以免惊动了那位受众神景仰的首位天帝的亡灵。事实上,有些传说还提到,形成陷天口的这片绵延上千里的玉带山脉,本来就是那位天帝身躯所化。同样的,大陆北面发源于这片庞大山系的众多河流,则是他的眼泪。
望着那两行由魔法语言写就的文字,石猛颇有些思绪万千。明天,就要在这里狙击帝国西路大军,自己,就要带着这两万战士迎击二十万敌军。这几个数字的对比,都让人觉得颇为可笑。可是,这又是不得不做的事情。记得几年以前,在李先生的课堂上,不是听他说过:身为铁血人,总得为铁血做点什么,即使这需要付出自己的生命。啊,自己明明痛恨着李先生,恨他不懂得珍惜雪雁的爱情,可这时候自己为何还是要想起他说过的话呢?我当然知道,雪雁无论如何是不会接受我的,可是,我仍然希望她能够幸福。可是这李先生,却又是那么迂阔,根本就没有反叛习俗的勇气,可为何雪雁还是要爱上他呢?
“大人,我们的营垒如何驻扎?”一名军官的话打断了石猛的思绪,他猛然间意识到:自己此刻其实正掌握着王国的命运。如果帝国军真的从这边安然通过了的话,大概铁血也就完了。他忽然想到了那已经背着可耻骂名坠入黑暗的父亲。不,我当然和他不一样,我是石猛!
他的头脑回复了往常的清晰,吩咐道:“这个我已经有计较。谢坚石将军,请你率五千炮弩手扎寨于此处过去二十里处的山头。温喜菲将军,请你率五千排弩手扎营于十里处的山上,流雨林将军,请你率五千人驻扎在四十五里外的山上。我则自率五千精兵,守于山口之外。各位将军,届时先放敌军大部队过来。我的五千步兵会在敌军少部通过出口之后发起主攻,然后温喜菲将军再自上而下发动攻击。待敌军后队开始骚乱时,谢将军再行攻击。而流雨林将军,则趁着敌军大乱仓皇后撤时从山顶放石,将后路堵塞……”
听完石猛细细道来的作战计划,众位原本对他还心存偏见的将领才心服口服的得令而去。其实,这段时间以来,石猛一直对几位将领颇为尊敬,毕竟众人都由于他父亲的事情而对他既有着警惕也有着些微的轻蔑。他的这个作战计划,昨天就先向这三位将军分别讨教过了,在详细质询陷天口地形之后,才于此刻似乎不假思索的说出来。他知道,经过这次战斗之后,人们定当对自己刮目相看,至少,不会再将他总是与那位叛国的父亲联系在一起。
所有对于他的怀疑,诸如“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的猜测,终将由他的行动来否定。
在三位将军领命下去之后,他也开始指挥手下在山口左侧隐蔽处驻扎。由于这边的雪并不像铁血本土那样时刻飘飞,空气只是干冷干冷的,他决定自己的营寨仅仅用帐篷外加一排木栅就可以了。
这个季节,正是几乎无风的时候。这一切,都使石猛有充分的信心,在两天内结束战斗,就算不能全歼敌军,至少也可以消灭敌人大半,使敌军知难而退。自己,则可以等待下一步的命令,看是否继续在这里坚守。
几乎可以说,历史上任何一次重要的战役,事先都有过精心策划。同样的,这些精心谋划的心血之作,却没有哪一次是完全按照既定计划展开的。大概唯一的原因,只是由于,战争的双方,都是有着智慧的人类。
发生在红云历一九零二年三月份的这次影响未来大陆局势的战争,自然也不例外。
受命将炮弩部队驻扎在玉带山陷天口山崖上的副将谢坚石,很快就发现,想要把一百具炮弩尽数推上山顶,那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炮弩,原产于黑雪大陆,据说是一百年前数位顶尖黑齿大匠费尽毕生精力的吐血之作,即使在黑齿与其他种族的战斗中也总共使用了不到三次。即使只是那稀少的三次使用,已经使得全黑雪大陆的种族有种闻风丧胆的感觉。每一次,黑齿都是抬出当年由那几位大师制作的两百具炮弩,同样的,每一次,却都射杀了不下二十万的敌人。直到月狼发明出排弩之后,才稍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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