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到底,柯瑜心中最恨的,其实是狐王。小时候,他趴在窗口看到狐王把柯瑕揉成一团放在自己的头上,他多么渴望有一天父王可以如此亲昵地对他,他拼命地读书写字,再各个方面都远远地超过了柯瑕,当他兴高采烈地把得到夫子表扬的试卷拿到狐王面前时,他只是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声:“再接再厉。”然后转头对柯瑕笑得像朵花一样地说道:“乖儿子,我们去吃烧鸡!”
凭什么,我们都是你的儿子,柯瑕明明远不及我,可你的眼中,只有柯瑕?
就在柯瑜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门口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像是有人破门而入。柯瑜皱皱眉,狐王虽然没有杀了他,也没有废黜他的王子之位,但是实际上已经没人愿意理他了,就连每天的送饭都是敷衍了事,是谁来找他?
柯瑜逆着光走到门口,看到一个披散着发髻妇人失魂落魄地坐在门口。柯瑜的喉结不禁动了一下,这个背影好熟悉,可是现在,她不是也被软禁在房间里吗?狐王不是禁止他们母子二人相见吗?
柯瑜走过去,胥炀夫人听到背后的声响,默默地转过头。看到胥炀夫人的面容,柯瑜心中一紧,嘴唇微微地颤抖,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无力感。曾几何时,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妆容永远精致的狐王如夫人,脸上黑黑灰灰几道痕迹,就像烧炭的老娘们。曾几何时,那永远骄傲闪着坚定目光的双瞳,里面一片浑浊。曾经风华绝代享誉妖界的胥炀夫人,却落了个疯癫的下场。
柯瑜蹲下身,扶起凌乱坐在地上的胥炀夫人。尽管她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但是她终究生育了他,给了他机会。柯瑜细心地拍去胥炀夫人身上的尘土,扶她到椅子上坐下。轻声问道:“娘,你要喝水吗?”
胥炀夫人两眼无神,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一动不动。柯瑜叹了一口气,转身去给胥炀夫人倒水,突然胥炀夫人在身后大喊起来:“柯白玉你个没良心的!”柯瑜蓦地听到声响吓了一跳,摇了摇头拿起茶杯。大概是狐王看他们母子不顺眼,索性把他们关在了一起,让他整日面对一个疯了的母亲。
柯瑜端起茶杯拿到胥炀夫人的面前,轻声说道:“娘,喝水。”胥炀夫人一动不动,大叫完了又变成一幅沉默是金的样子。柯瑜摇了摇胥炀夫人,说道:“娘。我是瑜儿,我给你端水来了。”
一听到瑜儿两个字,胥炀夫人突然之间变了神色,慌乱地向四周走去,柯瑜眼疾手快地按住了胥炀夫人。说道:“娘,你冷静一点。”胥炀夫人大吼大叫道:“你不是瑜儿,你不是瑜儿,你是谁?你是要来杀我的吗?”
柯瑜耐着性子对胥炀夫人说道:“娘,我是瑜儿啊,柯瑜,你的儿子。狐王的次子。”柯瑜心里还是把自己当成狐族的二王子,不管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血脉亲情还是断不了的,柯白玉永远都是他的父亲,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胥炀夫人听完,挣脱柯瑜的说。疯了地大笑起来:“哈哈,柯瑜,我的儿子?狐王的次子?哈哈,柯瑜才不是什么狐王的儿子嘞,他是我想捏死的孽种!”一听到这话。柯瑜脸色大变,心中掀起一股惊涛骇浪,怎么会这样,虽然胥炀夫人平日里待他不甚亲厚,但是该有的样子还是做了,为什么她会说我不是狐王的儿子,为什么她会想捏死我?
柯瑜双眼怒瞪地看着胥炀夫人,狠狠地捏住她的手臂,对她说道:“你说什么,说清楚。柯瑜到底是谁的儿子?”胥炀夫人全然感觉不到柯瑜死死捏住她臂膀的痛苦,咧着皲裂的嘴呵呵地笑着,说道:“柯瑜,柯瑜,哈哈哈,他就是个孽种,我都不知道他爹是谁!哈哈哈,柯白玉,让你心里只有秦心,你戴了几百年的绿帽子都不知道,你帮别人养了八百年的儿子啊!哈哈哈哈!”
柯瑜的目光一沉,他拼命使自己冷静下来,指甲深深地抠进了胥炀夫人的手臂里,阴沉着脸,问道:“柯瑜,是你的儿子吗?”胥炀夫人哧哧地笑着,根本不理会柯瑜,自顾自地在那里说道:“柯白玉,你个负心王八蛋,老娘待你这么好,你他妈的心里全是秦心那个贱人。”
柯瑜嘴唇一抿,猛地把胥炀夫人摔了出去,恶狠狠地问道:“我再问你一边,柯瑜是不是你的儿子?”胥炀夫人在地上依旧呵呵地笑着,说道:“柯瑜柯瑜,他当然是我儿子,我想捏死他很久了。”柯瑜蹲下身,面对着胥炀夫人,用手掰过她的头迫使她面对着自己,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恨柯瑜?”胥炀夫人嘴角流着涎水,傻笑着说道:“柯瑜他就是个没用的东西,他都比不过一个傻子,哈哈,我要杀了柯瑜,他没用,他没用啊!”
柯瑜的眼里阴沉地都快滴出血来,但是他死死咬住嘴唇,毫不客气地把胥炀夫人拎到椅子上,甩手不再理她。
仙魔大战已经进入到白热化的状态,仙魔双方旗鼓相当。这几日,玉箜都小心翼翼地陪着小桃,有目的地带她多出去逛逛,希望她可以多结交几个朋友,将来她走了,小桃不至于会孤单。
就在小桃和玉箜在瑶池边散步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盔甲上沾着血迹的天兵匆匆忙忙地奔向灵霄宝殿。身后跟着一众神色慌张沉重的众仙。玉箜悄悄地拉了一下小桃的衣袖,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小桃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走,我们过去瞧瞧。”
玉箜刚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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