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驾车前往龙泉镇地方医院时,已经是怪病新闻报道后的第二周,挂掉主编怒气冲天的电话后透过车窗我才发现,整个医院包括附近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即便是夏天,即便是个小小的镇医院,,这也绝对非比寻常。记者的事件敏锐性让我察觉到肯定跟怪病事件有关。找个树荫下停下车,拿过录音笔和证件顶着大太阳奔向人群,完全忽略了空气中隐隐的腐臭味。
龙泉医院作为一个镇医院来说还是有点规模的,左边是门诊部,右边是住院部。中间是一个正门兼大厅也是急诊部。墙壁上不知道被溅上了什么东西,黑迹斑斑。整个医院一片死寂,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到了某个废弃的旧仓库。我径直穿过大门来到急诊部门外,轻轻推开了单色玻璃门,一股汗臭味瞬间挤进我的鼻腔里,整个大厅里乌压压一片几百号人,排成一个长长的队伍自大厅左侧的挂号口一直排到医院后院去了。嚯,这医院生意不是一般的好啊,再看右侧连接住院部的走廊里,更是拥挤成一团。侧耳细听,竟不断有轻微的哭哭啼啼声从里面传出来,听得我头皮发麻,那种声音不是忧虑或者伤心时发出来的,而是一种类似于后悔或者是发自肺腑的悲鸣,我全身一个机灵。
这屋里屋外的差距让我不自觉的皱起眉头,这个医院也太古怪了。
可能是夏天温度太高,而人又这么多。空气中刺鼻的气味我只能一边捂住口鼻一边四下寻找可以询问的人,找了一圈我才奇怪的发现,硕大的大厅里竟然一个医疗人员也没有,甚至连一个护士都没有。本想挤到挂号窗口询问的,但看见无限长的队伍只好放弃了。可能因为今天病人太多,估计护士医生都在病房忙碌了。
想到这里,我闲着无事便仔细打量起这些病人,急诊大厅并不算宽敞,这么一大群人相互拥挤在一起,熙熙攘攘慢慢骚动着。我一眼也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总觉得哪不对劲。大厅里的空调效果甚微,我抹掉额头上的汗珠,调试了一下录音笔准备随便采访一个人,先对这长队伍做个了结。刚向前迈了一步我便整个人愣住了,难怪我会觉得不对劲,难怪右边的那些哭声那么的刺耳。因为排队挂号的所有人中,竟然没有一个人在说话,整支长长的队伍一片死寂。甚至每个人的表情都是一样的——木然,呆呆的望着前方,没有一个人例外,就连牵着大人的小孩都一动不动。仿佛整个大厅里只有我一个人,然而我又切切实实的站在他们的周围。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么热的天,这群人竟然全部穿着厚厚的棉衣,一个个全都龟缩着脑袋,这是在做什么?顿时一种诡异感钻进心头,我被吓的往后一退。离我最近的一个人听见声响,缓缓的转过头来看着我,那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农,脸色极其难看,面如死灰。他就那么一直盯着我,一动不动。气氛变得更加诡谲,我咽了口口水,鼓起勇气刚想过去打招呼,不料那张灰暗的脸忽然嘴一咧露出了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夸张笑容,整个嘴巴微微张开,嘴角却快要咧到了耳根上。而几乎是同时,他身后的所有人,唰的一起转过头来,全都咧嘴看着我。我承认我被这个阵势给惊到了,“妈呀!”大叫一声也不管右边凄凉的哭声,逃一般的推开走廊的门就跑了进去。
温度的忽然降低倒是让我一阵舒爽,走廊顶上的冷气以可见的形态向下吹着,左右两边是病房。整个走廊里几乎坐满了人,所有人低着头看不清面貌,他们只管自己哀鸣着,声音惹人心乱。我脑袋里刚冒出“这群人为什么在走廊里坐着”的疑问就发现了答案,透过病房的窗户可以模糊的看见几个白色的身影在里面来回走动,似乎是在检查病人。而外面这些人之所以坐在走廊里应该是因为有一条封条从墙上一直扯到门窗上,每个病房上都有一张,更令人费解的是透过门窗可以看见里面也同样贴了封条,如果外面贴了是不让人进去,那么里面贴了是什么意思?
我推了推门,是锁上的。我甩了甩被七月的高温烘晕的脑袋仔细回想起来,这个医院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说这些病人怎么了?外面几百号的人一声不吭的排队、里面将病房的门封死,连这条走廊里除了嘤嘤的的哭声,也是一片死寂。即使是大白天,也阴森的让人起鸡皮疙瘩。尤其是胳膊上总觉得阴风阵阵,我不自禁的搓了搓胳膊,一抬手却摸到了一团软绵绵滑溜溜的东西。
“我操!”我低吟一声,压根没敢细看,条件反射的甩手一肘扫向后面。本以为会打着什么,却感觉一个扑空,接着一阵力道顺着胳膊传来,我就整个人飞了起来,然后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照着走廊的门就被摔了出去。我的后脑和背部顿时就像被巨锤轰击了一下,迅速蔓延至全身的疼痛让我整个人都弓了起来,眼前一阵晕眩。混乱间只能模糊看见两个脑袋奇大无比的人形白团靠了过来,我蹬着腿想往后挪,心想,这是什么怪物?我这华丽丽的人生就要结束了吗?
我还在挣扎着,那两团白影走到我面前后忽然停了下来,“赵教授,这个病人有点奇怪啊?”接着另一个嗡哑声音道:“我想咱们是不是搞错了,他好像不是病人。”
是医生吗?这个想法刚划过我的脑袋。便一阵难以抑制的头痛,眼前一黑我就晕了过去。
其实当时我就应该意识到,即使是医生,即使是出于对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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