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柳姨娘使的坏!”明兰咬着牙眼底露出不甘来,“退了您娶六小姐,这件事也只有柳姨娘能想出来。”她说完愤怒难平的抹着眼泪,“想当初先夫人还在世时对她那么好……”苏蓉卿的母亲周氏,当年因生她难产而死。
明期也点着头,她虽不曾在府里待过,可这几个月来来回回进府,她多少也听说了一些:“……老爷现在对她言听计从,都快和夫人平起平坐了。”俨然就是半个主母。
“说什么傻话呢。”蓉卿一边将依旧跪着的明期拉起来,一边拿帕子给她擦眼泪,“柳姨娘再能耐,也越不过二夫人,太夫人去,这件事可不是你们想的这么简单。”
明兰脸色一变,问道:“小姐的意思是……”她颤抖着声音,不敢置信,“太夫人和二夫人也默许了?”
蓉卿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柳姨娘向来聪明,做事滴水不漏,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一肩挑,定要拉着太夫人和夫人做靠山的。”她说着顿了顿,在房里踱着步子,按常理说,苏府大可不必如此对她,只要将她困在庙里两年,然后再将她接回去,一副嫁妆打发嫁了不就成了,何必要多次一举?
他们就不担心,她拼着不要名声也回去闹上一闹,到时候苏府可是里子面子都丢尽了!
还有孔府,为什么冒着这样的风险?即便他们不在乎苏容玉庶出的身份,可是一旦她回去将事情捅破,他们百年的声誉可就抹上污点了。
电光火石间,蓉卿想到了一种可能,她脸色沉沉的看着明期,问道:“你进府时,见过什么人,他们都在做什么,又和你说过什么,你一一说与我听!”
明期不知道为什么蓉卿脸色突然变的凝重起来,她不敢怠慢,想了想道:“奴婢进二门时,先是遇到了守门的黄婆子,黄婆子正拿着牙签剔牙,见到奴婢时只瞥了奴婢一眼,讥笑了一声……奴婢又去慈安堂拜见太夫人,代扇姐姐说太夫人身体有些不适正在歇息,让我去夫人那边,奴婢就磕了头去夫人那边了……”明期想到去府里时受到的冷眼和漠视,心里就是一阵阵的气闷,“……正院还没进去,就被胡妈妈半推半哄的推回了后院,说夫人这几天正忙着太夫人寿宴的事儿,没空见我……奴婢只得去求柳姨娘……”
蓉卿的心越听越沉,“然后呢?你可见着柳姨娘了?”
“没有。”明期摇了摇头,“奴婢只见到管妈妈了,管妈妈说柳姨娘正在和六小姐说话……然后她就丢了半吊钱给奴婢,让奴婢趁着天早快些回来。”原来的月例是五两,这次却只给她半吊铜板!
果然是这样!
蓉卿搓着手在房里来回的走着,她被丢在庵庙,可并没有死,她是活生生的人,不管是九莲庵还是永平府中,是有很多人知道她在这里养病的,如此情况之下,不管是落井下石的孔府,还是李代桃僵弃的苏府,对她都是理亏的……太夫人在京城住了几十年,做惯了伯公夫人,向来最注重脸面和家族名声的……苏茂源虽未承爵可也是五品同知。
即便不在乎她,可也得防着她狗急跳墙闹出什么事来才对!
如果是这样,那么明期回府后,他们的态度就应该是安抚为主,至少要稳住她,等一切尘埃落定再冷落她不迟。
可是为什么苏府的人对她却是这种态度?
仿佛并不在乎她会怎么样,或者说,根本就当她已经不存在了。
只有一个解释。
“小姐。您怎么了?”明期和明兰对视一眼,两人心里都惶恐起来,自半年前小姐在一次呕血后晕倒后醒来,性格就变的沉稳起来,从不发脾气也很少见她露出这样的表情,有些不安但更多的是惊疑!
小姐到底想到了什么,竟让她脸色变的这样难看。
“明兰,我娘是不是给我留了嫁妆?”
“好像是。”明兰不确定的摇着头,她一进府就跟着小姐到这里来了,当时小姐已经病的神智不清,身边以前服侍的几个都卖的卖死的死,就连身边的乳母也被送到庄子里听说也病逝了,所以蓉卿以前的事情,她也只是听说,具体有没有并不能确定。
蓉卿脑海中飞快的转起来,苏蓉卿的记忆她承了七八成,如果她没有记错,周氏可是京城永定伯府的小姐,当初嫁给苏茂源时,嫁妆足足抬了六十六台,她进门十年左右便去世了,当时那些嫁妆必然还在。
若能拿到周氏的嫁妆……
“你再回去打听打听。”蓉卿看着明期,“弄清楚嫁妆还在不在,若是在,如今在谁手中收着的……”她定了神语气越发的笃定,“弄清楚孔府会什么时候退亲。”她必须赶在孔府退亲前回去。
明兰脸色微变,她紧张的看着蓉卿:“小姐,您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蓉卿淡淡的说着,“只是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明兰听着就满脸的惊惶,不安的道,“……那些嫁妆即便还在,她们也不会给您的吧?”
不管是太夫人,还是二夫人,甚至是老爷……若真的对小姐有心,又怎么会这么无情,这样的情况之下,小姐要想将夫人的嫁妆拿出来,谈何容易。
蓉卿未出声,视线落在明期身上,明期点着头:“那奴婢今天就下山去。”
“嗯!”蓉卿点了点头,明兰依旧不放心,她怕蓉卿知道嫁妆的下落后,真的和苏府翻脸,那到时候失去苏府庇佑的小姐,该何去何从?
在这个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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