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御书房当值已有一段时间了,那皇上自从那日与我交谈后,便也没有与我提起萧逸了,不知道他心中到底想些什么,人道是圣意难测,诚然是对的。在此当值的这段时间,我没有见过任何人,仿佛我是被故意隔离起来了,整日里只是与些文案打交道,闲时亦会品品茶,读读书,萧聿也会偶尔找我谈谈话,自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侍奉我的还是那个从慈安殿来的小红,她虽然比我小,但是做起事情来精细有条理,很得人喜欢。那个刘公公还真是皇上身边的老人了,深得皇上的宠信,他对我也是极好的。
这日,皇上在御书房伏案批阅奏章,我坐在一边的榻上看书,不知为何,心中突地烦躁起来,屋外狂风而起,已是初秋,正是秋雨缠绵的时节,大概是气候症结吧!不禁叹了口气,将手中的书随意放置一边,透过窗户看着外面阴霾的天空,狂风卷起落叶飘零,一副萧索的景色。转过头看向那个明黄的身影,那认真的表情,严谨的态度,都是秦昊天所没有的,可是却偏偏生了一张相似的脸庞,这是为什么呢?上天是要耍弄我吗?为什么还要让我在这个世界看到这张脸呢?
“怎么?朕的脸有什么样的魅力,值得惜宁郡主这么认真的看?”突然听到萧聿的声音,我赶忙回过神来,整理了一下起身行礼“请皇上赎罪,臣女失礼了。”
“哈哈,何罪之有呢?不过我真的很奇怪,他,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呢?值得你为他这么魂不守舍?”他走近我身边,暧昧地说着,他居然用了“我”字!
“我——”我抬头看着他,看进他的眼眸,为什么我看不懂他呢?眼中到底承载了多少东西呢。看着这样的一副眼睛,感觉任何言语都是苍白的,定会让它看透一切。
“为什么要让那个伤害你的人迷乱你的心绪呢?忘记他,重新开始,不好吗?”他的大手抚上我的头温柔的说道,我几近陷入进去了。看着这么熟悉的一张脸,我又怎么会忘记那个人呢?我低头不语,不敢看他,怕被那张脸,还有那双眼睛再次迷惑。
“那你呢?你可以忘记那些过去吗?”重新整理了下,慢慢抬起头反问道。
“哈哈——忘记过去?哈哈——”他突然笑了,笑得极为夸张。
“对,忘记过去,放过我的父亲还有姑姑。”在御书房看了不少的奏折,对于如今朝堂上的事情算是有所了解的,最近的折子上有好多都在弹劾父亲,说他图谋不轨,试图造反,说他贪赃枉法,为祸不尊……这分明就是诬赖!我知道,皇上做了八年的傀儡摆设,心中对父亲的积怨已深,不是一时半会儿便能够消除的。可是,以我看来,父亲至少应该是个好官,他绝对不会做贪赃枉法的事,更不会图谋不轨,意图谋反!
“慕婉惜,朕是皇帝,容不得别人在朕耳边说教!你逾矩了!”他突然厉声道。
我看着他,用一种纠结的眼神,不知该恨他,还是该同情他。最后,只是淡淡地说道:“请皇上降罪。”
他亦看着我,半天才轻轻说道:“罢了,你亦是无心之举,起身吧。”
“谢皇上。”我起身。
“来,过来,看看这份奏章。”他递给我一份奏章说道。
我疑惑的接过来,仔细读着,是工部尚书上乘的主张治理月河水患的奏章,奏章中说得头头是理,很切实际。看完之后,他又递给我一份奏章,示意我看,这份是父亲的,奏章中完全与上一份相反,不主张治理水患,认为当今国库空虚,不宜动大工程。
“可都看完了?”
“嗯。”
“你认为如何呢?”他颇有意味地问我道。
“臣女认可第一份。”我坚定地说道。
“哦?可是这第二份可是你父亲的?”
“这无关乎是谁的奏章,臣女只是按自己的想法罢了。”我认真地说道。
“哦?那你说说为什么呢?”
“月河,乃皇朝第一大河,自古便泛滥不止,每到雨季便为祸周边,如今月河大洪,许多百姓流离失所,痛失家园,如果仅仅是发放赈济粮,只是治标不治本。明年,后年,以后还会泛滥为祸百姓,不如现在便修筑工事,治理月河的水患才是根本。水不加疏导性恶,奔突万里,盲目鲁莽;引则性善,则有了理智。自古灌溉为农耕之本,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民生大计。古有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于是就有了中原沃野千里。”我侃侃而谈。
“那,慕相所言亦有道理,如今却是国库空虚之际,何况边疆战事还在继续,调出这么庞大的资金亦非易事。”
“皇上不必忧虑,这笔资金也并非要朝廷全出,臣女听闻江南一带富商豪门甚多,而且大多乐善好施,皇上大可以颁布施恩令,号召这些富商们为受灾地区捐款。当然,这些人亦并不会都心甘情愿捐出钱财的,这就要看皇上肯不肯了?”我卖了个关子。
“朕该如何做呢?”
“皇上可以为捐款多的富商提供官职,据我所知,商人们虽然富有,但是地位好像不怎么高。如果皇上这样做的话,富商们定会踏破衙门来捐款的。”
“你这不是在怂恿朕去卖官鬻爵吗?”
“错!这跟卖官鬻爵可差远了!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做官的大都是世族子弟,这些富商的子弟们并不见得比那些世族子弟差,皇上自然可以亲自对这些富商子弟考察策问,以此来决定到底要
喜欢王妃别想逃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