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严重?”秦无色愣了愣,眉一挑,又语气轻松的问:“那我还能活多久啊?”
她倒不是看破生死,而是从流沄的举止神情就能看出她秦无色还没那么容易死。
“乱说话。”他又有气,又不知如何对她发作,就连责备,亦带着深深的宠溺,深吸了口气,他竭力平和道:“回去,我给你看看伤。”
“额,这个……”秦无色皱起眉,她不是不信他,只是,万一看着看着,他就变成御雪,她这个伤那是要几个晚上才能看好,而且……她现在最想的就是把御雪扔回大秦去。
但是扯到攸关性命了,她和御雪的仇也没大到不要自己命的地步吧,她在江湖中识人不多,除了流沄,她想不出自己还能认识什么神医了,想了想,她还是带了他回行馆。
这么一大圈回去后,秦晟煜却依然没有回,这次秦无色真是隐隐有些担忧了,毕竟,那些人还未来。
回了苍月阁,流沄先是将身上湿润的衣物换了,此刻,他着秦无色的白衣,虽显得稍微小了些,却也还算勉强可穿。
秦无色望了他一眼,流沄更适合淡雅的装束,白色,竟然再适合他不过,明眸善睐,流光璀璨,三千银丝温柔的垂落而下,银发雪肌,如画中仙,堪落凡尘。
他的神情举止,都不似绯色给人的感觉那么高调,可同样是这张脸,御雪穿起白色来,必定也如画中妖精罢。
似是察觉了她的忧虑,流沄望了一眼窗外,淡淡说:“许是因为下雨了,他便就在外面找了地方先歇着。”
秦无色蹙了蹙眉,秦晟煜有时真的不可理喻,转眼笑了笑:“他那么大的人了,哪里用得着我担心,我现在反而是更担心我的命呢。”
“你要是真担心你的命,就不会受伤这么久也不认真医治。”流沄略有不满道。
“我真是好好医治了,只是,那些大夫哪里比的上你,所以……这不是让你帮我治治么。”秦无色献着讨好的笑,他这神色其实根本不需要猜,就能看出他是真的担心她,她也没真的想让他怄气。
“我要是真能治你便好了……”流沄被她逗的一笑,他眼底漾开绚烂明媚的笑意,语气却像是隐含着什么别的意思。
“你的衣服……适才情急,明日我命人给你准备一套新的。”秦无色恍了一眼屏风上搭着的绯色衣袍,袍子没损没坏,就是腰带没了。
“无需跟我这么客套。”流沄垂下眸,敛了眸光,继而正色道:“先让我看看伤在哪儿了。”
秦无色这才觉得为难了,先是秦晟煜嚷着要看,现在又是流沄,治伤么,早该知道会先看看,可想到是他看,就觉得不自然,其实他们好几次亲昵的接触,可哪一次她都不敢过分造次,好像稍微不慎,就是亵渎了他似的。
她深吸了口气,他是御雪的时候,她似乎反而轻松些,背对他坐着,几声窸窣,将青丝捋到了匈前,衣袍也滑至腰间。
流沄怔楞住,他并不是为了突然她的宽衣解带而怔,而是那掌印,不知道多少天了,现在还能看出新生的肌肤,可想当时是裂开了多少处伤口。
心狠狠的抽疼了一下,他稳着声线,似揶揄般:“这么重的伤,你没震个五脏俱裂算是幸运了。”
“是啊,所以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的很,哪里那么容易……”她突然停顿,因为他的手覆了上来,温润的一寸寸抚过,他指尖过处,似带股电流贯穿身体,引得她不由微颤。
“我没想到,流沄也会开玩笑。”缓解现在怪异的心境,秦无色笑说。
感觉到她突然的战栗,以为弄疼了她,他如黛的眉紧拧在了一起,未曾理会她的问话,他只说:“伤口倒是简单处理好了,金疮药抹一抹就当没事,你心也够大的,要不是今天我来了,怕是要留疤。”
冰凉的药膏在背上均匀的涂抹开,她根本没注意他是从哪里拿出那么一瓶药来的,可空气中淡淡的药香,好闻极了,就像他身上常有那味道,他连她用金疮药涂涂完事儿都知道,真神了。
他看着她光果的背,最是慌乱与羞赧,可在看到她的伤时,他完全忘了那些不不自在,在他眼里,只剩那狰狞的伤口,一道道触目惊心,他仿佛都能看到,当时她伤的多重,又多么不当回事的随意忘却。
流沄只觉得心被人用手狠狠攥着,再用力的挤压般,疼且难受。
“那个……药擦完了么?”秦无色不得不出声问,因为,他已经没有再动许久,并且就这么将手覆在她背上好些时候了。
闻言,他才慌忙收回手,扭头看向一边,东望望西瞅瞅,美眸努力的睁着,像是极力隐忍着些酸涩,轻声说:“好了,一会儿给你开个方子,每日要按时服用,否恐会落下病根。”
秦无色将衣袍拾缀起,转身,看着天色,她几度想问他什么时候离开,又几度的看到他的眼神后开不了口。
他那是什么眼神,分明清澈,晶莹氤氲,像是隐着用不尽的情意,看的她浑身哪儿都不对劲儿!
他倒是一点不识趣,竟就那么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全无要走的意思。
许是觉得确实不好了,他才开口道:“你去睡罢,我就在这儿。”
“……”秦无色不知说什么应对,他真就这么坐一晚上不成?
赶他走?多少他又帮她治伤,她这不是翻脸不认人,可是,他到底知不知道这样让人很为难?
可流沄,却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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