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色挑了挑眉,“安阳,话是不能乱说的。”
“真不是你?”秦安阳惊愕地瞪大双眸,她以为秦无色这段时间称病不见是缘于此事,难道真的猜错?
继而她不禁蹙眉窝火道:“那他岂不是真的失踪了,我就说司徒心荷生了个没福气的模样嘛,这大婚将至了,出这么些幺蛾子!”
“你似乎很不喜欢司徒小姐?”秦无色斜睨着小妮子的神色,她性子应是那种与任何人都能亲近自来熟之人。
“也说不上不喜欢咯。”秦安阳眼珠子滴溜溜转着似在思索,扁着嘴儿又道:“就是觉得她生了一副委屈相,相学中说这种人啊,克夫的!”
“安阳还研究这些呀——”秦无色似笑非笑地瞅她一本正经的模样。
秦安阳小脸蓦地一红,指尖不自觉的覆上腰间的玉牌婆娑了几下,“那个……相学也算是玄学的范畴吧,两个人总要有些共同话题才好相处……”
秦无色敛下长睫,一时眸色难辨的流动着。
片刻安静,秦安阳才意识到自个儿又不经意间犯了花痴,不是在谈小煜儿的事儿么,她太不知轻重了,可是可是……。
不知为何,她一瞧见秦无色,就会不自觉的想起南风吟,尤其是见着秦无色那双同样艳如桃花的狭长凤眸时,总会不自禁的想起他的模样。
“小煜儿虽然脾气差,皇城中倾慕他的官家千金却多了去了,排队也轮不上她啊,相爷之女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够小煜儿练鞭子的,小煜儿就该找个江湖悍女,最好是个会耍鞭子的,让他试试被抽的滋味才好!”秦安阳一忆起自个儿吃了他不少苦头,切齿的想着。
说着说着又觉得不对劲儿,眼下他生死未卜的,她这么咒他倒显得小人之心了,何况秦无色很紧张他,说不定会不高兴?
是以她赶紧话锋一转,“如今禁军戒备,司徒相、十三皇叔皆出动家侍精卫,就算翻遍整个大瀛也要找出小煜儿来,届时,我必将那贼人吊在宫门前扒光了狠狠鞭笞,让他知道知道,我大瀛皇室可不是好惹的!”
秦无色背脊一凉,轻咳数声后,她道:“安阳又是偷跑出来的吧,天色不早,还是早些回宫好。”
“不碍事的,我求晟裼哥哥帮了忙,有他顶着,我可不怕。”秦安阳豪气地拍了拍胸脯。
“你也不想他为了你受罚吧?”秦无色望一眼渐浓的夜色,若是此刻,她快马加鞭去玄清山,一来一回,应该明日赶得及回来?
“他会受罚?”秦安阳不可思议的哂笑一声,“他啊,从来也就没受过罚,父皇偏心的很,却老是叫我挨训。”
“我乏了,不能陪你玩儿。”秦无色作势打了个哈欠,就冲着园内走。
“欸,无色哥哥,我是想和你一起去找小煜儿下落的!”秦安阳见她离开,忙不迭的冲她喊。
她自然也担心那个弟弟,何况她在宫中闷得实在发慌。
“下落不明,从何找起?”她未回头,声线幽幽传来。
“可是找不到他……。你怎么睡得着!”秦安阳急不可耐,没人陪她玩儿,她出宫有个什么劲儿,秦无色明明很紧张秦晟煜的啊,这个时候了居然还睡得着!
“婚典之事忙得焦头烂额,安阳以后也会体会到,什么叫站着也能睡着。”那人又哈欠连连的懒散开口,脚步未作停顿。
秦安阳怔了怔,继而娇羞地低下头,袖下两手不停无措地绞着。
玄清山脉,连绵障叠,夜色中烈马驰聘,长啸划破天际。
时已值仲夏,玄清山却越往上走,便越是凉寒,玄清观门前的弟子认得来人,不作犹疑地为她开了三尺高立观门。
秦无色眉心隐隐一蹙,似乎她会折回一事,早在玄飏意料之中。
玄清观巍峨壮阔,腹地极辽,通向那里的路却铭记她心,远远的能见着阁楼里掌着灯火,忽明忽魅有如她此刻的心情犹疑不定。
“小王爷,您慢点。”
手将覆上雕花的紫檀木门,就听着有声音传出,她手上动作一滞,这声音似乎很耳熟。
屋内,一张古朴典雅的原木桌上,摆满道道精美素斋,然而那人却懒散的卧在梨云塌上,黑白子守在一侧,一手捧着膳食,一手执着筷箸小心翼翼的喂进他嘴里。
秦晟煜着一身碧色薄衫,一双修长皙白的手眼下愈发纤弱,根根骨节分明至极,正把玩着墨色的长鞭,两腿亦随意的搭在梨云塌扶手之上,漂亮的玉足赤着,玉趾不时可爱的蜷缩几下,说不出的勾人。
约是这段时间饿坏了,他腰肢愈发纤细,下巴亦如刻般尖削,五官深邃绮丽,着实洵美而娇,他眼神慢悠悠地斜睨向黑白子,颇不悦道:“没点儿肉味儿。”
“小王爷,玄清观虽非道观要守清规戒律,可修习之人,沾荤腥始终是不好,况且修习到毗谷境界,连素也是可以不吃的。”黑白子乖顺的回应,心中却是忐忑不安,这个王爷,比从前那个皇子还要难伺候。
“本王说这是脑子有问题才对。”秦晟煜皱了皱眉,若不是实在饿了,他碰都不想碰这素菜,这可是他半个多月来的第一餐。
嚼着嚼着,他又打量起黑白子来,黑白子被他盯得心里不禁发慌,这个随时抱着鞭子的小王爷,绝对是有暴力倾向的!
“你和秦无色……似乎很熟?”他微微扬起下颔,醒来第一眼,他看到的就是秦无色温柔得不得了的拭去他脸上的饭粒。
思及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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