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喏喏的不发一语,完全失了方才的底气,袖下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不停纠结的张张合合,她想睡他也就罢了,不用刻意加上什么‘很想很想’这种前缀,太……下流了!
回过神来,他瞥一眼天色,已是最浓的子夜,她这么偷偷来看他,必然也是该回了。
可是……
他垂着浓长而倦曲的睫,声音像是从喉咙发出来那般晦涩不明,“我亦然。”
“嗯?”她美至恣意的凤眸轻轻一挑,似笑非笑的凝着他。
他抬眸,就这么默不作声的盯着她,像是就要这么亘古天荒,若是不曾见过这种美丽,不会懂什么叫做艳绝天下。
她的姿态,从年幼时便风华万千不可直视,她不会知道,那一年她在皇城的日子里,多少皇子皇女期望能跟她多几分接触。
而她,总是跟秦晟裼走得最近,因为出色的人,总是以群分,秦晟裼固然是最出色的皇子,才能与她毫不费劲的交流。
而他,永远是那个跌跌撞撞跟在他们身后的小不点儿,常常被他们甩在身后,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爬到树上捉夏蝉,却怎也攀不上去,只能仰视……
论容貌,论武功,他竟是一样也比不上她,可这样的他,居然是被她那么爱着的,怎么可能不欢喜,不雀跃……
“对不起。”他沉重艰难的开口,偷偷瞄一眼她左脸上的鞭伤,这一句说辞,对于他的个性来说,实在很为难。
“不用觉得对不起我,”她不以为意的耸肩,又道:“若是真留疤了,你是对不起你自己。”
“我……好像确实如此哦……。”他眼珠滴溜溜一转,回味她的话,确实挺对不起自己的不是,明明可以娶个绝色的娘子,虽然……那条血痕也抹杀不了她的邪艳肆意,还是漂亮得让他挖心掏肝的。
她这分明是,变相的承认爱他。
“我跟玄飏那个老妖怪找药去!”思及此,他脸又是一烫,倏地转首,就欲急急踏出园外。
“不必了,我府上有大夫,算是……挺顶尖的那种吧。”她唤住他,一提到这里,不由心发慌,她还没跟他提过这些事。
只是,他叫玄飏老妖怪的时候,真是没考虑到她的感受,虽然常言也道不知者不罪。
“是么?”他犹疑地回眸觑她一眼。
“是了,有些事,找个时间跟你慢慢说。”她突然不太敢看他的眼睛,还有几个男人这种事,不该是在刚刚表白后说吧?
且……她心可装天下那么fēng_liú可恨,也被眼前的他占据了少说三分有二,或许……也早已悄悄不止。
以为可以痛痛快快的放手让他当从前那个最受宠的少年郡王,却是实实在在做不到。
人到底是自私的,沉吟半晌后,她问:“我一直什么习性你真的清楚么,你确定要放弃高高在上的郡王身份,不怕委屈?”
他愣了愣,眸光流转出醉人的水色,不住浮浮沉沉,她的习性便是——fēng_liú纨绔,这他很久之前便知道了,也听说过她在窑子里常常一待就是三五七天。
更是看过御雪如何与她纠缠不清,只是像她那样风华迷人眼的女子,会不会有一天嫌他不能文不能武,皮囊也并不见得比谁生得更出色。
“那句话,是真的么?”他纠结的咬着唇瓣,方才已被她咬破的位置,又溢出血丝来。
“哪句?”她这次不同先前调笑,是真真儿的搞不清他说哪句了。
甚至在看到他咬唇那一刻,她几乎冲动想收回方才的话,就只愿这么跟他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可是,羽七音守着心里那个秦无色年复一年,华莲若是不娶必会自寻短见,而御雪,她真的也挺动心……
下流没得救!
作为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从小被苏红琴耳提面命男人中的男人,岂能欺负弱质之流?
啊呸呸呸!
她又发什么疯,女人身份还不够头疼么,说好的大秦第一fēng_liú佳公子,说好的娇妻美妾儿女成群呢?
就因为换了个身份,就变得天怒人怨,她确实适应得很辛苦,甚至,连喜欢男人这件事,也是从见识了秦晟煜比女子还媚的身姿之后才慢慢开始……。
若不曾有第一公子秦无色,从开始她就只是个郡主之类的单纯角色,她真的愿意许他仅一双人,其实就算有了这些复杂的情绪,她仍是摇摆不定,这爱他不知,已经倾了她活在世这些年头以来的极致。
而这些,若说出口与他知,他怕觉得她诡辩可笑吧?
“就是……就是爱我那句。”他蓦然又垂下眸,皙白的容颜登时涌上酡红羞色,恨不能将自己藏起来。
“乖乖。”她靠近他一些,弯着身子去瞧他埋得不能更低的容颜。
他一怔,这什么破称呼,无时无刻不提醒他比她年幼那么一丢丢么,难听!
还有,看什么看,已经够没面子的了!
脸却如实的犹如被灼烧一般发烫,她声儿突然放这么妖媚,呼得他心肝儿直颤颤,对她,他向来是束手无策,再如何闹腾也能被她一巴掌死死打压,爬都爬不起来。
她双手掬起他的脸,笑吟吟的冲他慢悠悠的一眨眼,眸光恣意流转成波,语速亦是磨人的慢条斯理,“爱你——”
被她这么一闹,浑身都酥起一层鸡皮疙瘩,他手无力的一抖,长鞭啪的落地,盯着她那噙着笑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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