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在侍卫营中,”他似想到什么,又道,“你大可放心,他身份不同,有我安顿,没人敢让他受半点委屈。”
她其实是想问到底在哪一个营,转念又想到如今离皇城不过几百里之遥,还是暂忍下了去找他的冲动,有狂爷的保证,似乎没有什么再可质疑的理由。
如今两人所处的高度很轻易能看到不远处肆意畅饮的侍卫们,而他们所在的这处却愈发显得安静,一只萤火停在他肩上,滢着幽绿的碎芒,将他半张面具染了一层淡薄的光晕。
“你戴面具真是为了遮丑?”她斜乜他一眼,指尖探上他的肩,欲抓住那只漂亮的生灵。
他侧过脸,惊得萤火霎时飞走,留一缕若有似无的幽绿流光,渐渐消散去,他只看到她悬在半空还未来得及完全靠近的手,冷哂一声,“你希望我长什么样儿?”
“呵,这事儿还带能让本王随心所欲的啊。”她眼角微弯,手也不收回,索性在他面具上敲了几下,这沉声儿,得耗了多少黄金,带上去定也是死沉的,唇角也弯起了,“丑也算不上什么事儿,依你性子,不该在意,如此却显得有些不够洒脱。”
“不无道理。”他沉吟片刻,只是这容貌曾带来并不愉快的回忆,以这样一张脸带领一众生的五大三粗的壮兵也并不合适,何况秦宣不满意他这样在人前走动,是为祸乱军心。
一阵夜风,带落簇簇桂花纷扬而下,浓郁的花香席卷满身,在他血红妖异的发间,镂刻着慑人兽纹的铁甲肩头落下一层花瓣,他伸手拂去秦无色鬓间沾染的白色花瓣,“我丑的话,你还能喜欢上我么?”
他这动作叫她微微怔了,这叫一个温柔如水,连这句询问,也温温柔柔的让人头皮发麻,这场景太诡异了,莫非是孤风坳真有什么鬼怪,这人鬼上身了是不是?
她不禁往后挪了一点儿避开这惊悚的一幕,在他眼前也变得坦然直白了似的,“倒是没以前那般反感你了。”
她避开的动作也没让他觉得有什么尴尬,她的话着实让他心生喜悦,若依从他此刻的感受,忍不住就想先狠狠亲一顿再说,暗忖这书中所言倒有几分可信,若是火热的攻势屡屡失败,便要试着对他的态度稍微冷淡,若他在此刻表现出想跟你交流的意思,按一贯的姿态应对,但不时也要给一些温柔以免疏远太过。
篝火之外的夜色,被衬托的愈发黑暗浓沉,徒然从夜幕之中涌入道道黑影,正喝得痛快的侍卫们与之纠缠厮杀起来,霎时,血腥的铁锈味儿浸透子夜蔓延在空气之中。
秦无色凤眸轻缩,就算孤风坳是个易招惹山贼强盗之地,但帐营前昭然的挂着‘秦’字旗,一般土匪不会有胆子敢来冒犯。
狂爷曲起一条腿,足尖踩在坐着的树桠上,姿态倨傲恣意,像是暂时并没有下去帮忙的意思,这也是秦无色未动的缘由,那黑影粗略算来不过几十人,应是不足为患。
“你很想看我的样子?”他突地出声问,看他面具的角度,他眼神是望着底下的一片混乱殴斗的,说的话却半点不以为意。
人,或多或少都有那么点儿好奇心,她是想看,可劳烦他不要用‘很想’二字作为前缀,实在很不顺耳,“那你给看么?”
“你要,我就给。”面具下他眸光一变,一开始几十人确实不必惊动到他去的地步,然而此刻,夜色中又涌出一bō_bō的黑影,竟像是无穷无尽般。
秦无色赏他一记眼刀,却是问,“你送的那枚坠子到底什么意思?”
“我名字。”话落,他提起长剑,眨眼已似流星划过掠到了地面。
秦无色亦察觉不妙飞快的起身,他倒是能轻巧的下去,她还得一点点的慢慢下去!
“原来你也有名字?”她心中暗咒了一声此人也不会顺道将她也带下去么,又不太想委下身份开口求助。
“你不必下来,等着便是。”他并未回头,几步如化光而去,那声线也是随着夜风传来的几乎要听不清了,“弄月,我名字……”
轻舞弄月。
这种名字,跟狂爷二字偏颇甚远,一介粗鄙武夫如此名讳,难怪他也懒得多提。
待秦无色缓缓从树上下来时,那篝火有的被窜动的人群踩灭了,有的被踢到一侧的营帐上,清风一拂便成燎原之势迅疾的烧得很旺,溅出噼里啪啦的火星子,硝烟滚滚。
条条红绸蜿蜒在夜色中,柔美中透几分劲气,秦无色眉心轻蹙,连苏红琴都坐不住的出手了么?
很快,她又察觉到不少熟悉的人影,羽七音、华莲、华青衣……
当即袖下手腕一转,银丝破空直刺人群中,快到不见虚影,带起一阵浓郁的血腥味,她拢回银丝,动作收放自如,一气呵成的漂亮。
刀光剑影中,她眉宇间隐一股睥睨之势,夜风掠起白衣翻飞出一场白桂花瓣雨,吹开她一缕缕鬓发,左耳垂上一颗猫眼石闪烁着奇异的光泽,宛若一副不带人间气儿的水墨画卷。
几名侍卫看得目光灼热,几乎不敢眨眼,暗暗惊叹,却也看不清她手中到底是何物,只见她所过处血流成河,登时几人的眼神愈发近乎崇拜的炽热。
白光疾疾,就在几人忧心她就要被这一剑所伤时,她袖袂一扬,切断长剑带来的狠决戾气,好生厉害呐……
那夜在汝南别院第一次发觉秦无色的武功很是俊,此刻更是瞠目结舌,回神过来便齐齐上前挡在她身前,“小王爷,这儿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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