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澜随身是带了大夫的,很快,秦无色就被屏蔽在马车外,同墨澜一样焦灼不安地等待大夫为秦晟裼诊治。br>足够数量的骆驼早已备好,却又这么过去了许久,那马车的车帘才被人缓缓的撩开,步出须发白眉的大夫。
“池大人怎么样了?”墨澜脸色阴沉着,这一整日他心情连续降到了至低点。
“回禀殿下,池大人内伤很重,或是这个缘由引发了心悸症状,才会痛苦不已。”那老大夫口齿不太灵光,一个字一个字吐得极慢。
“如何医治?”墨澜听得不耐,直截了当。
“回禀殿下,池大人若是心血不足,待内伤痊愈后便可自然好转,若是心阳受损,恐怕就需要温补心阳,而温补心阳的药物,又不宜池大人这种重伤之躯,只怕虚不受补,反倒伤了根本……”
“挑本宫明白的说!”墨澜呵斥一声,池甄武功不差,昨夜的行动更是有大队人马由他支配,谁想他能伤成这样回来,这要有个好歹,他在十三皇叔那儿都无法交代,更是恼火不已。
那年迈的大夫为难地又是叹气又是摇头,在墨澜摄人的目光凌迟下才深吸一口气,“那就以心血补心血吧。”
秦无色没想到,就只差那么一墙之隔,她仍是没能出了这北城门,墨澜带着一众人就近找了客栈住下,这一夜,却格外的血腥。
那大夫的药方子竟是人的心血,一颗心上血能有多少,只这一夜,墨澜便赐死了十名侍卫,剜心为秦晟裼熬药。
秦无色虽知晓‘黑白子’是因蛊而痛,但她也无计可施,或出于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只得任由这些人闹腾。
但喂药这种事,她是无法假手他人的,秦晟裼脸上的布条不能被其他人揭开,是以她一直等在门外,待人端来药便接过独自进了去。
屋子里没有掌灯,黑得几乎什么也看不见,时不时的咳嗽声,她听过剧烈的、虚弱的咳嗽,这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能咳得既剧烈,又虚弱无力,那种即使咳得天昏地暗,又因体弱而声线微弱的让人不忍。
手里捧着的药汁是发黑的红色,浓稠地腥味让人不禁阵阵反胃,她试图去掌灯,又想到他不能见光的脸,迟疑片刻索性摸着黑靠近咳嗽声的来源,不敢唤的太大声,“黑白子。”
那咳嗽顿了一顿,继而愈发剧烈,伴着碰撞的声响,只是用听的,她都能想象他试图起身却撞着床栏的模样,声音竟有些哽咽了,“别动了,我去掌灯。”
她将转身,一股力道攥住她胳膊,她一时不稳不仅整个人往后仰倒,手中的药碗也随之飞了出去,啪嗒一声摔碎在地。
浓郁的腥味蔓延开来,他似乎觉得恶心又咳得厉害,再细察觉,她才发现她就压在他身上,能不咳得厉害也就见鬼了!
“抱歉……”她慌张地想站起来,这想法她确定这个时候来得一点儿也不好笑,生怕这么一压就能将此时如此娇弱的小身板儿给压死了。
却被毫无预兆的从身后探来的一双手抱住,她第一时间没有去想他为何突然这么奇怪,也没有去感受那双手清瘦得让人心疼,而是因背后他传来的微弱气息,连后背的汗毛的竖了起来,一种难言的麻,不知所措。
如果,心跳得厉害就是动心,那么对于异类的她,这样的反应或许是……
她是慌得不知该说什么,而他,则是痛得无法发声,越是靠近她,越是难以忍受,越是忍不住,越是心痛如绞。
偏偏宁愿心痛如绞,也想这么抱她一下,明明是她先投怀送抱的!
她不知缘由,只知道他一直不说话,收在她腰间的手不断的箍筋,黑暗中她也看不到冰白透明的肤色上条条青筋触目地因强忍疼痛而清晰暴露。
秦无色不由阖上了双眸,平定了半晌的心绪后,才缓缓开口,“药洒了,你知道这是多少条命换来的么?”
叹息一声,她显得纵容而平静,“我再去问问还有没有药吧。”
然而那双手全然没有松开的意思,她不禁拧了一下眉,抬手反握住了他修长细致的手,很凉,让人心里难受的凉,“黑白子,先前你说的,我都听到了。”
她阖着的睫毛微颤了一下,娓娓说,“我或许是在好几个时候都觉得对你是真的……动了心……”
那双手将她抱得更紧,她却几度深呼吸,再道,“可……我只是觉得你有时太像他,我……”
那双手震得猛颤了一下,秦无色知道这话简直可说是杀人于无形,比直截了当的说不动心更伤人吧,在病人面前说什么大实话!
她当场就想给自己来两耳刮子,现在解释什么都是多说多错,她忙试着挣开他,“我去拿药。”
慌乱中她腰间的香囊被拉扯了下来,忙又蹲了下来四处找寻,双手摸着黑在地上搜着,越是找不到,越是着急,却愈发找不到。
越是情急之时,人的脑子越像是被狗给吃了,就像此时的她,越来越急的找,也忘了此刻最应该做的是先去掌灯,而非这样在黑暗中毫无目的的乱找。
方才黑白子大胆的举动,他咳嗽时让人觉得快要断气的担忧,身在敌军阵营的孤独,亲人不知何处的慌乱,她本是镇定自若的人,却仅仅是被这么一个小小的香囊丢失而引燃,何况,她此刻就在一间寂静灰暗的房间中,渐渐双眼微湿。
“你哭了。”他的声线响起,涩涩的,像是就要枯涸的水井转动,低哑吃力。
她不理他,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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