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非意觉得好笑,容萤分明就是在假公济私,却偏生要说得这般好听。他接着问道:“柳醉没有跟你一起过来?”
“没有,容萤说给柳醉另外安排了地方,让她去空谷楼的旁边住,而我则与你一起在这里护着空蝉派门主。”
唐非意了然点头,将自己先前与容萤说的话告诉了云小辞,云小辞疑道:“你当真放心让容萤一人去调查此事?他不能动武,又体质不好,若当真出了事,柳醉怕是会担心死。”
“体质不好?”唐非意微挑了眉,好笑的道:“他什么时候说过他体质不好?”
“他说他不能闻药味,之前我与柳醉去救人,半路上柳醉也说了他体弱多病,所以柳醉才对他放心不下,却又不敢靠近。”云小辞道。
唐非意像是明白了过来,压低了声音道:“他小时候身体的确不好,所以我的爷爷他的师父他老人家天天给他喝药,容萤这人几乎从小就是被药罐子泡大的,所以十分不喜欢药味。即使现在他身体好了,闻到药味也会浑身不舒服。”
云小辞怔住,没有想道事情竟是这般回事,唐非意又笑道:“容萤不能动手,是因为他答应过别人绝不会随意出手,所以江湖上才没几个人知晓他的名字,而他若当真认真跟人打起来,或许不会比庄溪差。”
“若是跟你相比呢?”云小辞的确有些讶然,全然没有料到唐非意所认识的容萤,与柳醉所说的容萤有着天差地别。
唐非意低咳一声,淡淡道:“自然是我比较厉害。”
云小辞还未再开口,唐非意便将话题给岔开了道:“柳醉给你说起的容萤是哪般模样?”
云小辞沉吟道:“柳醉说容萤是个被人给供起来的小少爷,武功不行体质虚弱,明明不能闻药味还总缠着她找死。”
云小辞这一段学柳醉的口气倒是学得极像,唐非意听完忍不住笑了起来,两人又是聊了片刻,云小辞才终于回到隔壁容萤给她安排的房间当中。而一直到云小辞离开,唐非意才敛去笑容,推门轻声走出了房间。
之前容萤曾经说起东边的那一片树林,唐非意思索许久,仍是想要亲自去看一看。毕竟容萤虽然厉害,但在不能动武的情况下,唐非意仍是不放心他一个人去查这些事情。
独自穿过雪地,唐非意到了塔的另一端,很快便从一片茫茫雾气之中辨别出了那一片树林的轮廓。那树林自白塔之旁蔓延而下,竟是落到了山脚之处,果真是极大,想要自那林子上山,定然十分困难,只要稍不注意便会迷失在这一片密林当中。
唐非意脚步微顿,迟疑片刻之后仍是往那树林走了过去。
来到树林之旁,天色本就已晚,唐非意只能看到林中绰绰的树影,他凝起眸,朝着林中缓缓踏去。
林中的树极高大,方一踏入便感觉整个天空都被遮盖了起来,空气中隐隐透出阴寒之意,唐非意仔细辨认着四周的痕迹,果真发现路旁的树丛有被人压过的痕迹。
整个空蝉派位于雪山之上,这树林自然也被大学所覆盖,只是头顶的光线大半被遮盖了起来,即使四周是一片雪白,也难以让人排遣压抑。唐非意一路跟着那人走过的痕迹往前,终于停在了一处巨树之前。
整个林中的脚印和人走过的痕迹,忽地都止在了这里。唐非意站在原地,想着容萤来这林中调查的时候,大概也是走到这里便止步了。
他探手拨开面前的树枝,不禁轻叹一声,容萤早已来过,凭他的判断,若能够查到什么,他也早该查到了才是。
回过身,唐非意想要往回走,却是不禁怔住。
便在他的身后,那之前经过的脚印和痕迹,不知为何竟消失在了前方某处。
没有脚印作为判断,他要如何离开这个树林?
唐非意停步不语,脸上神色却霎时冷了下来。他进来的这段时间并没有风雪,身后的脚印痕迹等绝不可能是被风雪所覆盖,那么便只剩下了一种可能,便是有人跟在他的身后,将那些痕迹统统给抹去了。若这般情形看来,他会走进这树林,倒像是早就被人给料到了。
只是究竟是什么人抹去了那些脚印,又是为何要这样将他困在林中?他刚刚才来到空蝉派,本不该有人能够料到他会来,那么这个局或许本不是为他而设的。
实在有着太多疑团,唐非意脸色不变,心中却掠过了百种想法。事实上这天下间能够跟踪唐非意而不被发现的人本就不多,轻功能够练到如此地步的人,在江湖上定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唐非意还未想出个结果,远处忽地传来一阵刀剑交错之声,唐非意倏地一怔,料到是白塔那处出了事,云小辞应该已经与人叫上了手,只是不知对方究竟有多少人,云小辞一人在那里可有危险。想到这里,他身形一动,当即往声音传来的那处而去,然而便在他有了动作的片刻,另一个身影也自一旁无声无息掠了出来。那人带了一个蒙面的黑布,影形如鬼魅,便在唐非意毫无防备之际到了他的身前,唐非意只来得及看到那人的手上闪过一道寒芒。
心知对手不可忽视,唐非意当即扬手祭出腕间的十诫环,想要阻住那人的一刀,却没有想到那人竟是忽的收了刀,朝着唐非意松松拍出了一掌。
那一掌看似极轻,却蕴着无匹内力,唐非意避无可避,一招已尽,另一招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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