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醉喝了一通闷酒,不久便醉了,有些困乏,便想回厢房小憩。
突然间,传来马蹄疾响,迅即迫近,已在酒楼前停下。
常醉本已合上的眼皮立即睁开,眼睛也亮了。
一个醉了的人,还会有这么亮的眼睛。
但常醉不仅睁开了眼,还露出一丝笑容。
因为他知道,他的朋友到了。世上还有什么事情能比朋友相聚更令人高兴,恐怕没有。也许有人会说,还有女人,但若是让常醉来回答,他一定会说:女人永远都比不上朋友。
常醉带着酒意打开了店门。
他的朋友骑着一匹健壮彪悍的黑骏马,脸上还挂着微笑。
“杨情,你终于来了!”常醉说出了这句似乎准备了很久很久的话。
“我来了。”杨情笑道。
常醉道:“三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回头唤道:“小福子,快来牵马。”一边说着,一边将杨情请进内堂。那被唤作小福子的伙计拴好了马,给二人沏好茶。他年纪尚小,一脸稚嫩,倒是生得机灵,似乎还认得杨情,却记不起怎么称呼,只好问常醉:“少爷,这位公子是……?”“公子?噢!对了,杨公子,杨公子。”常醉乐得一笑,“杨情,你记不记得,三年前,他还把你叫大哥,如今却唤作‘公子’,哈哈!”
小福子脸一红,连声道:“杨大哥,你好久不曾来,小弟我险些认不出来了,叫你公子,倒显得生疏……”
杨情忙道:“小福子认不出我,理所当然,那时候你还小,大哥几年没来看你,都长这么大了,倒是大哥不对,”拍了拍小福子的肩膀,笑道:“身体挺结实的,是块练武的料,常大哥有没有教你?”
小福子不吭声,常醉道:“楼里生意太忙,尽顾上应酬,倒是苦了小福子,也没好好教他武功。不过,身手也历害着呢?来来,给杨大哥露几手。”
小福子有些扭捏,常醉笑道:“好,好,不难为你了,你去弄些酒菜!我和你杨大哥喝上几杯。”
小福子上了酒菜,常醉给杨情斟上,自己先干了一杯。杨情见他已略有醉意,神色有些抑郁,问道:“你以前不像这般嗜酒,莫非有什么心事?”
常醉一笑道:“这杯中之物,能销去人太多烦恼,淡泊人间的丑恶,多喝几杯,有什么不好!”顿了一顿,叹道:“家父两年前过世,家兄又在府衙中当差,留下这酒楼,便由我来掌管。你素知我不喜经商,见不得人家脸色,但又能奈何,总不能抛下这家业不管。也全仗家父在世之时声名远播,才能在这京城立足,小有名头。”
杨情叹道:“想不到这三年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世事难料啊!只是这酒虽可以使人淡泊,但酒醉之人,却往往心清如水,又怎能避得开烦恼,借酒浇愁愁更愁。”
常醉道:“话是不错,但毕竟今非昔比,我既有了家业,便不能如你这般洒脱了。”
杨情一笑,摇了摇头,道:“三年未见,先不谈这些。来来来,我为常兄斟一杯。”
喝了一杯,又问道:“街上集市颇为热闹,你这酒楼怎么关门,莫非是为我特意如此?”
“若是为你,倒好,”常醉忿忿不平地将刚才发生之事告之杨情,末了说道:“你若早来一步,便正赶上。但也无可奈何。”
杨情听他讲完,道:“朝廷腐败,草菅人命,鱼肉百姓,谁人不愤!但在这京城重地,不能明斗,只能暗斗。常兄久居京城,可知朝廷之中事态如何?”
常醉一笑,道:“你取笑我了,岂不知我身在京城,但整日与酒为友,不问世事。不过,这酒楼也是消息灵通之地。听说,皇上不久前立了子襄为嗣,这太子年仅六岁,而且生性愚笨,原本不能继承帝位。但可笑的是,皇上虽有嫔妃三千,偏偏只生了这一个儿子。如今朝廷里派系林立,兵部尚书徐稷惯会阿谀奉承,深得皇上宠信,他手握兵权,结党营私,势力最大,目前只有臣相叶自飞尚能与他抗衡。一旦幼帝登位,徐稷以兵相挟,有恃无恐,战事一起,百姓遭殃啊!”
杨情笑道:“没想到长醉之人,也这般忧国忧民!”
常醉苦笑:“忧也是白忧,凭你我之力,挡不住这狂风巨浪。若是天下人同心协力,或能救民于水火。”
杨情想起长恨帮之事,想起江湖中的血雨腥风,叹道:“只是武林之中,纷争不断,恩恩怨怨,争霸称雄,不知白白送了多少英雄豪杰的性命!”
便将这两日遭遇之事细细讲来。待讲完,见常醉已是一脸惊疑,便问道:“这长恨帮来历如何?”
常醉道:“京城武林原本有两大派系,一是‘不愁门’,二是‘忠义堂’,这个你想必知道。‘长恨帮’乃是三年前由‘长恨神剑’韦笑天所创,其自任帮主,下面还有三个副帮主,分别是老二‘棍神’鲁三通,老三‘雷神’雷万钧,老四‘刀神’言鬼鬼,这四人武功各有千秋,入帮之前在江湖上虽只是小有名气,但意气相投,精诚团结,三年之间,网罗了一大帮江湖豪杰,发展迅速。两年前,‘不愁门’门主于寒烟病逝,内乱频生,不愁门分崩离析。忠义堂成了京城武林的龙头,这‘长恨帮’也一跃成为京城第二大帮。他们原本做些押镖、贩盐的买卖,半年前又开了几间赌房、钱庄,生意越做越大,声势直追忠义堂。却不知为何与淮南费氏结下梁子?”
杨情道:“如此说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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