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焕盯了她两秒钟,笑道:“从你开始说时,我就没有过‘怀疑’,那里来‘信’呢?”
莎赫开着他的笑容呆了呆,像春风和煦般吹过心扉,瞬间眼睛有些酸涩,多久了……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转过身揉了揉眼框,道:“当我有了‘学习’能力之后,我就开始在意我到底是谁?我来自哪里?在那片森林我需要进食,我渐渐意识到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与之不同,好在我对他们的生活方式了如指掌,进食的时候会避开有‘他们’在的地方。我去翻阅类他们类似记载的东西,因为没有‘谛’的能力,所以无法获得信息。”
歇了一会继续道:“渐渐地我连感知的能力都快没有了,很快‘他们’就察觉我的不同,刚开始只是被当作‘残疾’,之后当我第一次发出声音后,他们把我当成怪物。甚至用某种力量把我‘禁锢’起来,在我身体里加入东西,那种感觉特别痛苦,就像在体内加入上百条蛆虫,它们拼命想咬开你的身体跑出来,而你的身体却在不断加固变强,而且感觉越发敏锐,‘他们’似乎把我当作了实验体,这简直是噩梦。”莎赫打了个冷战,似乎不想再回忆起来。
“似乎他们在我身体里加入的东西能促进我的‘知觉’成长,在那里没有‘时间’这个概念,直到某一天,我突然感受到‘时间’开始呼唤我,我知道我该回家了,那种抑制不住的冲动将‘他们’予我的‘禁锢’冲破,顺着呼唤迈出了脚步。”
“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甚至不知道未来等待我的是什么,但是我看到了‘希望’。”
“然后你来到了漠北?”
莎赫摇摇头:“没有,我顺着呼唤去到‘他们’的禁地,那个禁地不是不能去,而是‘他们’如果进去的话,某种意义上是‘死’。看到禁地时我很犹豫,那周围的树和隅涯大陆一样树干和树根是朝地面生长的,但在我的认知里这是非常怪异的事,甚至有些恐怖。”
“在我犹豫的时候,我感应到‘他们’似乎发现我逃跑了。不要问我是怎么感应到的,我没办法形容,在那里只有空间没有时间,即他们一旦发现我跑了便可以立即到我面前,听起来像是因果关系,其实是一起发生的。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往禁地走,他们觉得我疯了,认为我必‘死’无疑。”
“知道吗?到禁地后最让我震惊的是‘色彩’,太震撼了,那种感觉真是永生难忘。当你只见过连色彩都称不上的影像,那种突如其来的色彩就像沙漠里缺水许久的人,突然喝到甘泉,迸发出的‘甘甜’冲击着我的灵魂,我发誓那是我这辈子见过‘真正的色彩’。也许一直忍受‘他们’的折磨就是为了这天的到来。”
辰焕听了莎赫的描述不禁眼馋,努力的看了看四周,也想“品尝”到“真正的色彩”。难以想象“看得见”却没有“色彩”的地方,这种视觉冲击比眼睛失明后重见光明更可贵,因为从来没有接收过任何讯息,可以说一切都是未知的,这样看到的色彩更纯粹。
“在那里,我可以感受到时间,气流……沿着树林走有座宅子,甚至不需要人告诉我,我很轻松的就进去。那座宅子的式样我之后在隅涯大陆也从没见过,里面最吸引我的是书籍,和普通书籍不同,不需要‘阅读’,只需触碰便可知其中所有内容。它变成一幅幅画面传入我的眼睛里,‘看’完的时候感觉知道了所有事,却又不怎么明白,书中的世界对我来说有莫大的吸引力。”
“直到看完最后一本书时,突然有个声音让我选择继续留在这还是去隅涯大陆,我当然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隅涯大陆。接着,那个声音让我去河边。这也是我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样子,说实话,真是吓了一大跳,怎么形容呢?照这边的动物来说,是一只巨大无比的肥虫,对了,有点像大青虫!头和尾都是细的,中间很粗,仔细看了一番,身上的花纹就像时间印记一样。”
“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它’让我往进河里去。这才发现水里,不对,应该是水的那边也有很多像我一样的身躯,每只虫子长的都不一样,长短不一。而且花纹也有不一样,有虫子的头是坏的,有的身子是坏的,有的尾巴是坏的,反正就是没有一只虫子是完好无损的。不过奇怪的是有个别虫子有好几个头,有的有好几条尾巴。”
辰焕一下子意识到什么,问道:“那些虫子难道是人?”
莎赫点头道:“是的,我选择了一个位置跳入河里后,直到我的一生结束时,我才知道,那些虫子就是人类的一生。头是出生,尾是死亡,而长度是活的时间,花纹则是经历的事。”
莎赫看到辰焕不怀好意的眼神,撅嘴:“不用看了,没有你想象中这么老。”叹息道:“十六岁之后我陷入沉睡,直到死亡后我又回到了那条河边,让我做选择……”
“等等,你那十六年做了什么?怎么会沉睡?”
听到辰焕的问题,莎赫顿时安静下来,似乎嘲笑自己的笑了笑,眼里流露出寞落,摇了摇头。
辰焕见她不想多说,也没追问,带莎赫调整好情绪,又让她接着往下说。
“这次第一眼见到的就是——一只头和尾都看不真切的虫子。明明离得很近却怎么也无法知道长度和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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