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六娘点点头,显然对于过往境遇仍旧心有余悸,小手交叉置于膝头不住揉搓道:“回禀狄大人,事情发生在半月之前。那日一早,民女起来打开院门,欲到巷子里面倒去泔水。。。。。。”她娇躯倏地轻轻一阵战栗,惊惧道:“不曾想才走出几步,颈后猛然一下剧痛,登时便人事不省。”狄仁杰手拈胡须,点头道:“原来是这样,想必是歹人早已藏身周遭,只待你出门立即下手偷袭将你击晕,而后再行劫掠。”李六娘低低一叹,不无忧伤地说道:“大人说的正是,当民女醒来时,发现已然置身于一处幽暗水牢之内,而且,而且。。。。。。”狄仁杰见她忽然停下不说,俏脸生满红晕,模样奇怪之极,不由讶然道:“六儿,你怎么了?”这时就听李斗金长叹一声,疲惫说道:“狄大人,还是由草民代她说罢。”
他握紧拳头,瘦削身躯因愤恨而不住抖动,神情激动道:“原来,原来那些个天杀的恶徒,竟然,竟然剥光小女的衣服,就那样众目睽睽地捆绑于水牢之内,他们,他们简直是qín_shòu不如!”狄仁杰登时深深一叹,面容沉重之极,转眼投往李六娘,柔声安慰道:“事情全都过去了,六儿你放心,本阁定然为你做主,决计不会饶恕那些败类畜生!”李六娘忽地抬起头,似是鼓足勇气道:“狄大人,除了民女之外,那间水牢里还关押了其她十几个姐妹,求大人您快快去解救她们!”狄仁杰立即动容道:“怎么,他们竟然绑架了如此多的姑娘?!”李六娘点点头,举袖轻拭眼珠,抽泣道:“是啊大人,他们是想逼迫所有人乖乖就范,心甘情愿地投身各地青楼之中,从而赚取高额回报。”她轻咬朱唇,面露厌恶道:“但凡有人不从,立即便会遭受到非人的凌辱折磨,民女,民女曾亲眼瞧见有人不堪屈辱而嚼舌自尽。。。。。。”
此时就听曾泰猛拍几案,愤然立起,怒不可遏道:“简直是qín_shòu不如,qín_shòu不如!”他转眼一望狄仁杰,断然道:“恩师,请您立即下令,就由学生亲率钦差卫队前往,务必要将这些个没毛畜生一网打尽,除之后快!”狄仁杰摆摆手,沉声道:“曾泰啊,稍安勿躁,还是先让六儿将过往一切讲完,我等再行区处为是。”曾泰深深一吸,动作僵硬地拱拱手,就那样立在案前瞪大眼珠凝望李六娘,一副随时准备挺身而出,指挥千军万马破敌杀贼的模样。李六娘见状,倏地掩嘴轻轻一笑,将适才那些惊恐和忧伤扫除而光,轻叹道:“那时民女自知身单力薄,强行抗争无异于以卵击石绝无生机。。。。。。”她抬眼凝望乃父,柔声道:“况且民女心中实难放下家中父亲,想着决不能就此白白死掉,于是便假意顺从他们的意愿,乖乖签下卖身契约,搭乘马车前往指定青楼。。。。。。”
她倏地掩面痛哭,不住抽泣道:“大人,爹爹,决计不是六儿不知羞耻,苟且偷生,只因,只因六儿舍不得爹爹,舍不得这样大好的人间世界。。。。。。”李斗金见状霍然上前,牢牢将女儿搂入怀内,抱头痛哭道:“我可怜的女儿,都是爹爹不好,都是爹爹无能,未能护你周全啊。。。。。。”曾泰双拳凝握,指节格格作响,心内既怜且怒,立即转头向狄仁杰望去,就见其手拈胡须,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父女二人的悲愤情态,丝毫看不出任何或是愤怒或是悲悯的世俗情感,心内不由大讶,登时低声叫道:“恩师。。。。。。”狄仁杰徐徐点头,叹道:“就让他们父女俩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吧,尽管将心里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这也不失为一种舒缓痛苦的大好方式。”曾泰叹了一叹,不置可否地转过身,静静恭候李斗金父女二人宣泄悲情,脸上不由写满悲天悯人之态。
他二人尽情哭了一阵,终是李六娘率先止住哭声,一面为乃父擦拭眼泪,一面抽泣道:“狄大人,民女,民女一路之上虚与委蛇,小心寻觅逃脱良机,终于,终于乘着歹人夜深熟睡,偷偷下了马车,拼命逃回神都,携父亲前来报案。。。。。。”狄仁杰徐徐点头,叹道:“原来是这样,六儿啊,可真是难为你了。”曾泰这时迫不及待问道:“六儿,本官问你,是否还记得那处关押之地?”李六娘点点头,忽又摇摇头,茫然道:“民女从水牢出来后,一直身在车内,只是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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