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我和梓幻分别关在两个房间,因此我一直见不到她。我不知道她怎样了,他们有没有给她吃的,有没有虐待她,甚至不知道她被卖了没有,我只知道,我一定要尽快逃出去,最好把梓幻也带上。可他们压根不给我出那房间。尽管他们后来给我松绑了,可别说吃饭,就是大小便,我也只能在那房间解决。
我跟他们说,我师父一定会找到这里的,你们全部会要遭殃。刀疤强反问我,你师父是谁,叫什么名号。我却是一愣,想了半天答不上来。我一直只知道师父姓风,却从来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地痞说,切,连自己师父说不出来,还敢说自称是华山弟子,鬼才信。
我在那里被关了整整三天,三天以来我一直想逃出去。可是除了吃饭时那扇门都是锁着的,吃饭时却又至少有两个大人把手,所以一直没有机会。那几天被独自一人关在又黑又小的房间里,我度日如年。
那是我童年最难熬的几天,比记忆中六岁被困地底那次更难熬。不是因为饿着了,痛着了,而是因为实在是无聊到极点了。九岁的孩子正是最好动之时,却只能数自己手指玩,从一开始数,数啊数,一直数到一万,然后又往回数,一直数啊数,数到一。我唯一的寄托,就是偶尔贴着墙壁,偷听墙壁另一边他们的对话。
第三天吃过晚饭我正无聊地数手指时,外面赌坊忽然传来一阵骚动。是什么事?我好奇地趴在木门边偷听。
“这孩子!不得了啊!已经连赢九局了!”一名大叔喊道。
“是呀!从刚才我就注意到他了,赌什么赢什么!”一名大妈附和道。
“少见多怪!我们大哥出手,从来就没失手过!”是把少年的声音,而且好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这时从内室传来刀疤强的声音:“外面发生什么事了!你,去看看!”
“是的,大哥!”甲君应诺道。然后我听到他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他的脚步声刚停住,外面赌坊又传来一片哇然之声。
“又中了!神奇了!”那名大叔惊呼道。
“我的亲娘啊!真是绝了!”那名大妈也附和道。
“哼哼,怎样?”是少年的声音,这回我听清了,是教廷的逐浪师兄。逐浪跟文斌同龄,他自称是秦明的铁哥们,可不少人讥笑他是秦明的铁跟班。秦明去到哪里,他都跟到哪里。因为秦明的关系,我也认识了他。
“停停停!都给大爷安静下来!”甲君扯着嗓子喝道。
他这一喝,赌坊顿时安静了下来。只有一人回应道:“这小子,连赢了十局!”
“哦!这么猛?喂,你哪个山头的?”甲君说。
“什么山头?”逐浪不解地问。
“华山。”一人冷冷地回应道,我仔细一品味,正是秦明!他怎么也来这里了?
“华山!尼玛,来砸场子啊?”甲君惊讶道。
“说不上砸场子。我有个叫姬羌的师兄,在你这输了一百两。我就是想把它赢回来。”秦明冷傲地回应道。姬羌也是国子廷弟子,今年应有十六岁了,据说其祖父乃西域若兰国国王,受皇帝召令遣子入朝为质。姬羌虽自幼在中原长大,然而毕竟是外族血统,所以容貌特别瞩目。因而,我也认得他。
“姬羌?谁他妈是姬羌啊?”甲君喊道。
“几天前,你这是不是来过一位长胡人样,高鼻梁,深眼窝的少年。”秦明不慌不紧地问道。甲君回应道:“是有那么一个胡人,输了好多钱。但这跟我们没关系,他的钱都输给其他人了,我们就是抽点回佣。”
他说的是回佣制。赢的一方不能拿到输的一方全部钱,一般只能拿到百分之九十八。剩下那两个点,就被赌场抽去作为佣金。京畿附近的小赌坊普遍采用这种制度。用庄家制的话,赢钱容易得罪权贵,赔钱又不划算,而用回佣制,无论输赢均属赌客之间的恩仇,小赌坊可置身事外轻松赚钱。当然那时我还不懂这些。
“那我就把这里所有人的钱赢光!”秦明自信地说。
“哎哟,好大口气!”我一听,竟是那名卫兵的声音。他也来了?
“哎呀,军爷,您来啦!”甲君恭敬地说道,又对手下说:“还不赶紧给军爷上好酒!”
“不!不!上茶水!”卫兵说道。
“军爷这是……觉得酒水不好?”甲君迟疑道。
“非也。刚才这小子嚣张之言,爷我全听见了。爷我这就跟这小子好好来几盘,挫挫他的傲气!”卫兵叫嚷道。此言一出,引得人群是一阵叫好之声。
“军爷,你可得主持公道。我方才连输了几局!”一人说道。
“是呀,军爷,你小心点,这小子不简单,我跟他赌大小也全砸了。”另一人附和道。
“没事!不就一娃吗?来来来,都过来,看爷我破他金身!”卫兵自信地说。言毕,听到他坐下的声音。这时内室也传来动静,一人快步趋近:“哎呀,军爷今晚也来了啊!小的未及远迎,失礼失礼!”是刀疤强。
“哪里话。爷我最近公务繁忙没来,今晚特地造访,体察民情嘛。”卫兵说。
“哦,原来如此,我说这几天军爷怎么不来呢?”刀疤强释然道。
“其实嘛,也不没什么大不了的。说是华山有两名弟子失踪了,府里来了文件,叫我们注意一下。”卫兵说道。来文件了?看来师父们都知道了。不及多想,卫兵又说:“喂,你刚才说是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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