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的千夫长把他们打量一阵。道:“你们不在前线,到洛阳来做什么?”
“我他娘地。我怎么知道?”千夫长唠叨一句,喝道:“要你多管,快让我们进去。”
城上的千夫长道:“你们等着,我去请示一下。”
“请示个屁。”张弘范很是不高兴,道:“你不开门,当心我宰了你。”不用进城去看,只需要看看城头上那些士卒一副安然之态就知道洛阳安然无恙。自己大老远地跑来洛阳,纯粹就是多此一举,张弘范心里很是不爽,这个倒霉地千夫长自然就成了他的出气筒。
他的话很有威慑力,千夫长似乎给吓怕了,赔起了笑脸,道:“张将军,你大人大量。小的也是身不由己。这就开门,请你们进来,请你们进来。”手一挥,吊桥放下来,道:“张将军,请。”屁颠颠地跑下城头。赶往城门口迎接,瞧他那副拍马屁功夫不得不赞叹其精于斯道也。
张弘范的虚荣心小小地满足了一下,一拉马缰,带着队伍从吊桥上经过。刚到城门口,适才那个千夫长一把拉住他的马勒,赔着笑脸道:“张将军,小的多有得罪,还请张将军不要见怪,小地就给你当回马夫导行,权作赔罪。”
一个是深得忽必烈宠信的爱将。一个是千夫长。两人之间相差太远,千夫长如此盛情赔罪。张弘范也不好拒绝,爱理不理地道:“带我去见赤烈炎。”赤烈炎是洛阳守将。
千夫长领命,牵着马,走在张弘范身旁,大声道:“弟兄们,快来迎接张大将军。张大将军来了,弟兄们快来迎接。”
也许是张弘范的名声太大的缘故,那些原本分散在各处的蒙古军卒三五成群地围了过来,自发站在两旁欢迎张弘范,好象迎接胜利归来英雄似的。
如此隆重的礼节只有那么打了大胜仗的英雄才有资格享受,而张弘范以前虽然打过不少胜仗,也有不少败仗,特别是这几年一败再败,把先前积累地威名丧失贻尽,已经有好久没有享受过种英雄似的欢迎了,心里很是享受,拉着马缰在千夫长的带领下缓缓前行。
而他的队伍却排成长条,从欢迎队伍中间走过,还不时和守城的官兵说几句笑话。
张弘范高兴之下也没有注意到那个给他牵马的千夫长不时瞄着他地脖子,眼里偶尔还闪动着很不友善的光芒。
千夫长带着张弘范一直往前走,走了好一阵子也没有到达赤烈炎的办公处。对于洛阳,张弘范是旧游之地,一点也不陌生,很是奇怪地问道:“怎么还没有到?”
千夫长一脸微笑地道:“张将军有所不知,大人说了张将军是贵客,要给张将军准备一个更加隆重的欢迎仪式。”
“哦,他也太费心了。”张弘范微觉奇怪,道:“在哪里?”
千夫长一脸的笑容,道:“马上就到,马上就到。”
果然其言,没行多远,远远望见前面有不少人,全是清一色的骑兵,排着整齐的队列,军姿雄壮,人如龙,马如虎,气势如虹。张弘范是一员良将,一眼就看出这是一支不可多见的精锐之师,脱口赞好道:“好一支虎狼之师。”继而就是奇怪地问道:“洛阳什么时间有这样一支精锐骑兵?我怎么不知道?”
“他们是昨天晚上到的。花了一个晚上给张将军准备了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千夫长颇有几分讽嘲地问道:“张将军以为怎么样?”
张弘范脱口赞道:“很不错,军容非常壮盛,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地骑兵之一。他们是哪部分地?”
“要是问别的,我还不知道,你要是问他们,我还真知道。”千夫长胸一挺。头一昂,一副自豪之态,道:“他们是大宋朝解晋将军统领下地铁血骑兵,曾经从扬州城下开始,转战千里,打到汉中。现在,他们打到洛阳来了。”
张弘范沉浸在享受之中。没有听出千夫长地语气变化,已经不再自称小的。而是说我,不再称他将军,而是直呼你,乍闻此言,无异于一个炸雷鸣响于耳际,吼道:“快,准备战斗!”他的反应也不慢。右手就要拔刀,就在这时,一道匹练似的刀光对着他的脖子劈来,正是千夫长暴起发难。
拔刀相格已经来不及了,张弘范无奈之下一个蹬里藏身,躲到坐骑的另一侧。这个千夫长有一副很好的身手,手中宝刀中途一个转折,直向他地坐骑砍去。正中马背,深陷近尺。也是活该张弘范倒霉,这一刀不偏不歪,正好砍在他的右腿上,在他地长声惨叫声中,他的右腿从小腿处离他而去了。
走在他身后的亲兵见势不妙。大喝道:“有刺客。”飞身来救。就在这时,那些原本欢迎他们的军卒突然拔出弯刀,对着他们砍了下去。一刹间,原本热闹的欢迎场面变得腥风血雨,不少蒙古军卒倒在刀下,他们至死都不明白这些欢迎他们的人为什么会向他们出手。
骑马站在骑兵最前列的高大将军一下拔出宝刀举在头顶,一面解字大旗好象变魔术般出现在风中,迎风招展,舒展如画,格外美丽。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让蒙古人闻风丧胆地解晋。他手中的宝刀幻出一朵美丽的刀花。一声惊天动地的呐喊“大宋朝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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