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如和我们随行吧,也看看是不是如足下所说,本君相信不会看错人的。”南阳子说道。
无心眼睛看向莫一尘,莫一尘自顾自的吃饭,丝毫没提昨天说要让南阳子赶走无心的事。
南阳子见无心看向莫一尘,于是意思意思的问:“莫公子没意见吧?”
“你是主,我是副,你做主就好。”莫一尘对着南阳子勉强笑笑,像是没有发现无心的目光。
“莫公子脸色很苍白啊,是不是生病了?”无心问道。
“没有,谢无心公子关心。”莫一尘放下碗筷,“我吃饱了,我去看看将士们吧。”
无心看着莫一尘的背影,欲言又止。南阳子见到无心这个样子,微微一笑:“无心公子不必管他,他就这个样子,来,我们吃。”
“哦,好。”
因为驿站实在有限,所以只有高级的将领是住在驿站,普通的士兵都是在驿站周围扎的帐篷。
士兵们都在大口大口的啃着干粮,看到莫一尘来了,也是眼睛勉强抬了一下,连招呼也不打。
华诏本来就是个以强者为尊的国家,司马炽的武强,南阳子的智强,张司松的勇强,都是让他们佩服的,但莫一尘只是以王妃的弟弟,就做了左将军,这让他们感到非常的不齿,所以,对待莫一尘也免就轻慢起来。
莫一尘也不介意,一边提醒将士们马上要出发了,快点吃完饭,把行李收拾妥当,一边左右巡视看有什么缺漏。
华诏人基本上都是人高马大,比起夏国人就更显得强壮,所以莫一尘在其中,看起来娇小得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不过,事实是怎样也只有明白人才知道。
莫一尘看到士兵们已经开始整理兵器,心中也不免有几分伤感,这次的战争又有多少人会战死沙场,又有多少孤儿寡母仍在家苦苦等候,虽然像华诏这样强壮的士兵,打起仗来一定很给力,但他们是人,不是神,是人就会流血死亡,或许只有天下大统的时候,才不会有这些战争流血了吧。
莫一尘看着都在忙里忙外的士兵,言感而发:
冷炙温酒浸戈矛,斜阳惨色军悲少。
帐前鹰旗瑟瑟轻,郭外挫声渐渐行。
霜风故平戈甲破,雪聚成川盖疆国。
残羽断剑别动天,龙颜奴乐士未眠。
“哎,让开让开……”
“啊……”莫一尘差点被推倒在地,一看,原来是个抱着成堆衣服的士兵,“小心点走路,别再撞到人了。”
“哈哈哈,左将军连撞都撞不起了,还怎么打仗呢,难道就靠吟个小诗?哈哈哈……”那个士兵讽刺道,抱着成堆的衣服硬是要从莫一尘那儿挤过去。
“住手!” 无心突然出现。
“无心公子!”华诏士兵对于强者都是绝对的尊敬的,当时无心勇斗猛虎的时候,所有人都是看见的,连南阳子都佩服不已。这士兵立马放下衣服,对无心行了一个标标准准的军礼。
“华诏的士兵都是对自己的将军这么无礼的吗?”无心看着那个还在行礼的士兵,也不管他到底是不是该去管别人军队的事。
那个士兵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但还是再次对无心行了一个礼,转身又对莫一尘行了一个军礼,道:“属下知错,请将军恕罪。”
“去吧,去忙你的吧。”莫一尘摆摆手,表示不放在心上。
“是。”那士兵从地上抱起衣服,快步离去。
无心看着莫一尘,摇摇头:“你总是这么心软。”语气却好像是对待情人那样的亲昵。
莫一尘有些受不住,随口一说:“什么‘总是’,你才见过我多久。”
“额……但是,看着今日,可以想象以往吧。”无心解释道。
“我第一次出征。”以这个身份。莫一尘没有把之后的话说出来。
无心不言。
莫一尘也不再为难他,给了他个台阶下:“马上要出发了,无心公子要和我们随行,也快些收拾东西吧。”说完,莫一尘就进了驿站。
※※※
一路上,三人除了之间的客套几句,几乎没什么交集。而南阳子仿佛是故意给莫一尘和无心创造独处的机会似的,总是躲着他们,每次看到他,脸上还是一副暧昧的笑。但吐蕃确实不可避免的越来越近。
莫一尘骑在马上,看着走在前头优哉游哉的南阳子,叫住他:“南阳君!”
“吁!”南阳子喝住马儿,“莫公子有何见教?”
莫一尘赶了几步,让马儿和南阳子同行,说道:“请兵时,在下只顾着请兵了,也没顾得上其他,敢问吾国这次是何安排呢?”
“当然是攻下吐蕃了。”
“无缘无故的攻打吐蕃,只怕会引起其他两国的不满吧!”
“难道莫公子认为现在的夏国有能力与我国一战?哦,不好意思,我不该提这个。”南阳子看到莫一尘变了脸色,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就算是突厥,要与华诏为敌,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如果三国联手呢?”
南阳子脸上阴晴不定,良久才说:“我们的士兵只是去驻守吐蕃与吾国的边疆的,我们几个只是奉命出使吐蕃,恰巧与他们同行罢了。”
莫一尘心叹南阳子心思竟然如此缜密,好一个恰巧,好一个同行,怪不得南阳子好说歹说都要带上无心,出使的人数有限,有几个武功高强的人毕竟是好的,然而莫一尘的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点点头,道:“在下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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