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大连是个好地方。”
“你去过大连吗?”
“没有。”
“没去过你怎么知道大连是个好地方?”
“我听我父亲说的。”
“我知道了,你父亲去过大连。”
“不,不,不,我父亲就是土生土长的大连人,我母亲是日本人。”加藤怕付明误会了他的意思紧着忙地说。付明听了他的话并没有说什么,再也没有接着说下一句话就默默的离开了他。其实付明的心里已经对加藤不怀有一点的好感了。
加藤是日本人,算不上是中国通,但他说得一口流利的中国话。就他说中国话发音的准确,语速的流利是一般的中国人也比不上的。尽管他把中国话说得很流利,但稍稍的品味一下,他的话又跟正宗的中国话有好大的出入,正宗的中国话因为根生的地域不同都带有浓浓的方言土味。他却没有那种土味,一个外国人学说中国话大都是根据老师教出的标准来发音的,也就是说老师带着哪个的地方的方言学生就有哪个地方的方言。加藤却是没有中国方言的中国话。倒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大连的口音,只是这口音显得微乎其微。听得出来他在中国话的发音上小时候是下过很大的功夫的。
如果不细问,只从外表上看一点也不会知道他是日本人。一米八的个头,头上顶着一头略带发卷的黑发,不是有意做的卷发,是天生的。一字型黑黑的眉毛把眼睛显得挺明澈。大大的眼睛长在他那略带长瓜的脸上显得挺俊气的。这倒还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他都快五十岁了,看上去就像是三十几岁的棒小伙儿。也许是他精心保养的结果。
加藤是以甲方监理的身份来到新加坡的。付明是以施工方经理的身份到新加坡来的。在公平和正义遭到亵渎的情况下,甲方监理把握着乙方施工的命运,作为乙方的代表对于甲方的监理哪怕是走在大街上跟工作旁不相甘的场合见了面也要多陪着几分笑脸的。付明是土生土长的大连人,对于日本监理一起根就有几分反感和厌恶,甚至潜藏着一股股无可名状的痛恨。这种芥蒂是从骨子里遗传下来的。
那天早上刚上班的时候,dd公司的付明经理来到了裕廊岛电厂二号锅炉旁,看着二百五十吨履带吊把这一天的第一根钢柱吊了起来,这一天的第一根钢柱也是二号锅炉第二层钢架的第一吊。
看到dd公司的付明经理站在了那里,甲方监理加藤也走了过来,在他旁边站下了。
“你好。”付明经理说,经过几个月的接触,付明对于甲方的监理都很熟悉,只是从来没有跟日本人说过话,这是他第一次跟加藤说话。这在中国人的心理也算不上是说话,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
“付经理,家是哪里的?”对于加藤这样的问话付明感到有些别扭,他本想说是中国的。他知道加藤问的并不是那个意思,而是像在中国内地两个本国人问话的意思。
“我是大连人。”付明回答。
加藤一听说付明是大连人,顿时话也多了起来,语气也热情了,好像大连对他有着极深的感情似的。
“我的父亲也是土生土长的大连人。只是我出生在日本,从来没有去过中国,我的中国话都是我父亲教的。”加藤说。
当付明听说他的父亲也是土生土长的大连人,心里顿时变得不愉快了起来。加藤快五十岁了,他从来没去过中国,他的父亲又是大连人,他父亲年轻的时候,或者说他父亲跟她母亲结合的时候中国是个啥样子,大连是个啥样子,付明不用去深想一下子就知道。他父亲在那个年代都干了些啥他也不用去深想也是知道的。他对于他父亲的憎恶和反感要比那些年那些残害中国人的日本人还要切齿。大连,解放前的那些对中国后人有教育意义的建筑还零星保留了下来,特别是那个年代里活下来并一直活到现在的老人们一看到那些建筑总少不了对现在的年轻人和孩子们说说,那是那个年代耻辱,也是他们年轻或者他们少年时代的耻辱。
强盗漂洋过海跑到别人的地盘和家里杀人越货,自家的人不愤起顽抗已经是懦弱到底了,更何况是那些帮着强盗的家里人。他们比强盗还要强盗,还要让人可恨,不管是什么理由都是让人不可原谅的。
从加藤的外表和长相看他的父亲说不定也是一个长相不赖的中国人,也许他的母亲是一个长相好看的日本人,所以他的父亲才看上了他的母亲。也许他的母亲长得并不好看,他的父亲只是看中了他母亲或者她的亲人在中国横行霸道的势力才选择了他的母亲。这些也许在付明的心里简直就是铁证的事实,总之这是一个让他生气的话题,付明不愿再想下去了。
付明看了看表,是这个月的十五日。
“你好,我们今天有工人来新加坡,我要到机场接他们。”付明是一个有修养和内涵的人,是不把喜怒完全表现在脸上的。他也不是在找由头,今天真的有人来新加坡。
“好的,付经理,有机会咱们再聊。只要你不反感的话我很想跟你聊聊。”加藤客气的回应。加藤真的很想有机会跟付明好好的聊聊,聊聊大连,聊聊以前的大连和现在的大连,以前的大连人和现在的大连人。虽说他的祖籍是大连,但他的父亲总是很少跟他说起大连以前的事。根脉的所致不但使他说得一口流利的中国话,打小就对中国汉字和文化有浓厚的兴趣。特别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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