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成民他爹长的是肺病,最闻不得烟味了,一闻到烟味就会呛得他不停地咳嗽。为了他爹能活得痛快点他烟已经戒了好几年了,白天听到了他爹已经死了,吴成民急得直跺脚,再也没有心情干活了,坐在了现场新加坡人开的小卖店,一下子买了两盒烟就一支接一支的抽了起来,好像他一直就没有戒掉一样。
新加坡是一个不提倡吸烟的国家,特别是在电厂公共场所更是明令禁止吸烟的。只有吃午饭的敞篷餐厅小卖店还有卖烟的。不要以为烟是平常的消费品,在这里可是蛮贵的,是国内四五倍的价格。平时连一块新币的加冰饮料都舍不得花的吴成民一下子花了二十新币买了两盒烟,从小卖店的老板的眼神里就知道他有些不正常。
如果说李春生给人好印象与他天生长得帅气有关,那么吴成民可没有一点长相上的优势。一米六多一点的个头在男人群里也只算是一个矮子。皮肤长得也不白净,脸皮上还有着少许的斑点。眼睛也是小小的,不至于小到难看的程度。接触过了一段时日,人们好像对他的长相一点也不在乎了。他除了凭着一手好技术赢得了人们的佩服,最关键的是他的为人,就连王古力那样刁钻的人,他也都能跟他好言好语的接触。
十一月银岭的天气已经变得很冷了,地面上飘着薄薄的一层小雪,雪还是两三天以前下的,人走车轧的地方早没了。还不到下大雪的时候,虽说这样的小雪还不至于影响到人们的出行,地面的温度已经变得很冷了。即使没有这场小雪的光顾,银岭的早晨也铺着一层薄薄的白霜,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只要是能呼吸的,走在外面从体内都呼出一团团的白雾来。银岭真正成了名副其实的银岭了。
银岭的早晨比晚上好像还要冷,夜里四五点钟是一天最冷的时候。不再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人们才懒得给自己的身子去找不自在。银岭最大的好处就是早已把路灯延伸到离银岭最近的街边,银岭的城市建设显然跟不上人们生活的脚步,一定数量的银岭人不得不在街边居住着,早晚上下班这段路的人流车流是最拥堵的。不过进入冬天四五点钟的早晨,是这段路面最清净的时候。一个穿着一身黑色破棉袄破棉裤的矮个子小老头,总是在这个时候推着一辆破三轮车朝着银岭城市走去。他的目的地不是哪个固定的地方,是银岭城市的垃圾箱,起这么早无非是赶上第一拨来到垃圾箱里捡垃圾。他起早的时间是随着季节的变化来改变的,夏天的时候天阳出的早,他也起得早。总之都是赶在天还没亮人们最肃静的时候。
住在银岭街边的吴孝祖家的院子算是挺大的了,院里院外堆满了破烂,连一条进屋的路都给堵死了。
吴孝祖个子不高,一米六多点的个头,要说住在小几十万人口的银岭街边,生活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吴孝祖的家里还有几亩的农田,就是种菜拿到银岭市里去卖,也能维持个生活。可吴孝祖天生就不是一个能做任何买卖的人。他头脑笨,手也不灵便,除了会种点庄稼就再也不会干任何的手艺活了。捡破烂是他想到的唯一不用花任何成本的买卖。
吴孝祖捡破烂已经有些年头了,他没娶老婆的时候就在捡破烂,娶了老婆也还是在捡破烂。他捡破烂也算是有些经验了,银岭像他一样没一点能耐的人很多,捡破烂的也多,白天几乎捡不到什么值点钱的东西。那些饭店和商铺要营业到深夜的时候才打烊。只有早起才能捡到被他们清理出来的能卖上点钱的东西。
“我离家走的时候,我爹跟我说好了,他是不会死的,就是死的话也要等到我回去的时候才死。怎么,我这才出来两个月他就在家里老早的死了呢?”早上起来的时候,吴成民就像一个得了智障的孩子从嘴里说出的让人可笑的傻话一样。不过,全宿舍的人没有一个觉得他的话感到可笑,兔死狐悲,物伤其类,话虽说糙了些,道理却是通的。
吴孝祖得的是肺气肿,,好多年了,肺气肿在银岭人们都叫它痨病,没有啥好的疗效。这种病最是怕过冬天了,越到冬天的时候病情的发作也就越是厉害。吴孝祖病情发作的时候,憋得他喘不上气来,嘴唇跟脸都是紫青紫青的。
吴成民是一个孝子,他可不忍心看着他爹受罪,为了治好他爹的病,背着他爹可没少跑了医院,银岭大大小小的医院几乎都跑遍了。就这样,吴孝祖还骂他不会过日子,“明明知道是治不好的病,还没完没了的到处乱花钱,岂不是拿着辛辛苦苦挣来的钱白白的扔到烂水沟里去了。”
“谁说的,人家大夫都说了,再吃一个冬天的药,等到明年开春,就会好多了,就能下地干活了,你以为我治好了你的病是为了你?其实是为了我自己,等你病好了,能下地干活了,咱们家的地就又有人侍弄了。桂枝就能跟我一同出去打工了,两个人挣钱总是比一个人多。”
吴成民的话其实不过是糊弄他爹的,不过吴孝祖真的信了。他相信的原因,是因为他也不相信他会死的。他真的想再像几年前那样去种地捡破烂。
但他看到了吴成民大把大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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