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仅凭着感觉去想象是完全片面的。无知有时候就注定了一个人的狂妄。
邵喜海他爹算是那个山沟里有些远见的,从中国不再把吆喝买卖划作是割资本主义尾巴那天算起他就开始串山乡叫买叫买了。
“收山鸡、山兔、鸡鸭鹅,狗了。”他会把鸡鸭鹅连在一起来叫,在他看来山鸡、山兔、狗分别是一类,鸡鸭鹅是一类。
如果没有这些活着的动物可以让他实现自已的买卖。他还会叫道,“收谷子,高粱,大豆了。”别看他只喊了这么几样做幌子,但凡是山里土地上出产的,家里吃不了用不净的。只要有赚头他都收购。从山里买来了再到城市里去卖,巧买的迈不过拙卖的,他买来的价格心里有数,没有一定的赚头他才不会轻易卖掉呢。除非那些容易发霉变质的东西他才不会便宜着买主呢。
那些明令禁止的,只要不像是倒卖**毒品那样犯了重罪的,政府想抓又不能定罪的他都会买来卖去的。
山里人一听到他的吆喝,就知道赖子来了,都会把自己想卖的想买的拿到他的驴车旁来交易。他会因为一分钱跟山里人争吵上半天,直到山里的娘们儿跟他告了饶,甘愿把那一分钱的便宜让给他,他才停住了嘴,他说话的声音天生就高八度,又加上他特别的能赖,别人都赖不过他,都叫他赖子。
不管走多远,只要有利益可赚赖子的叫卖声就会喊到哪里。
别看人们都叫他赖子,但一点也不反感他,在那穷乡僻壤的山沟里如果没有赖子这一号人人们连吃盐都成了问题,山里人不爱喝茶,有没有茶不重要,一天没有盐日子就过不下去。
一天赖子把驴车换成农用三轮车的时候,他叫买叫卖也不再用嗓子了,换成了高音喇叭了。那些在城里才能买到的生活日用品,山里人一出家门在他的农用三轮车上就能买得到了,图个方便,人们也不在乎比城里贵出的那些价钱。
有买卖的地方自然兴隆,做买卖的人自然富裕。赖子是他们村子里最早置买农用三轮车的,也是最早卖掉了农用三轮车置买了农用汽车的。
赖子就是邵喜海他爹,山里的人没有好的教育,指望不上孩子念书能有个好出息。赖子早就想好了,等他老了就把他的衣钵留给他的儿子,也就是他的儿子念不念书都是没关系的,更何况他早就看出来了邵喜海小时候除了跟他跑买卖感兴趣,对上学念书还不如让他跟着自己跑买卖呢。
等邵喜海娶了媳妇有了孩子的时候,赖子又干回了他的老本行,开始种地了。
邵喜海顺着他爹的路子又走了下去。
如果不是听到他舅家的表哥王显军给他来信儿去新加坡打工的消息,他会一直山沟里吆喝他的买卖。
跟着dd公司出国打工的诱惑力比他在山沟里吆喝买卖要大得多。
两年前他也是跟着他表哥去了一趟土耳其,回来就盖了新房,娶了媳妇。
“老婆,快来看,这回咱们可赚着了,这一车的苞米一万二千斤,每斤六毛收上来的,就算卖上七毛,你算算这一车苞米得赚多少钱?”11月10日那天晚上,邵喜海开着农用汽车拉回了满满的一车苞米,一进家门就跟他媳妇说,那表情好像把一车苞米卖完后跟他老婆在数赚来的钱一样。
“我拿笔可得好好的算算。”他老婆说。
“真是没文化,一万二千斤,每斤赚一毛不就是一千二吗?如果卖到一毛五,那就是,”说到这邵喜海也口算不出了,拿起了笔,算了一会儿,“就是一千八。”
“那么多,那这么赚钱你还去新加坡干啥?”
“过了收粮食的季儿就不那么赚钱了,出国还是划算的。”邵喜海说,“如果不是那家的孩子上大学急等着钱用咱们这个价可收不来。当然现在也不是收苞米的时候,苞米的水分太大,很不容易保存的。”
“天阴的这么好可别下大雪。”
“你这娘们儿就是不会说话,不盘算好的,再说哪有入冬以来一场雪都没下,第一场就是大雪的时候?”
“前几天不是下雪了吗?”
“那也算是雪,掉在地上的雪花随赶就化没了。”邵喜海自感到比天算还要准成。
邵喜海的老婆不再说话了,开始给他炒菜,准备让他好好的喝喝,庆祝庆祝。在她的心里邵喜海可是个能耐人,对他的话她是言听计从的。
“邵喜海这回可坏了,外面的雪下得差不多有半米厚了,大雪片子还在没头没续的下着呢。”头一天晚上邵喜海喝了不少的酒,都到了第二天早上七点的时候还在梦里想着他那一车苞米能赚到一两千块的事呢。
“这时候的雪下得太不是时候了,就是现在停了下来,敞开天没有六七天也不能出车。关键是,这雪啥时候能停下来,不知道得下多大?”邵喜海让他老婆给叫醒了,他家的房子是窗台连着炕,身上盖着被子爬到了窗台上,一看到外面的世界全让大雪给侵占了。他的那一车苞米也让大雪给封上了高高的帽子。
“这么湿的苞米用不了一两天还不得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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