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各宫各处都是一样的,这吃食上的东西都很小心,你可以送别人也要收下,但吃不吃却要另说的,面上彼此全了脸面就好了。皇后是四皇子养母,满宫里面的后妃也只有她派人送来的吃食,四皇子有要做出以示敬重与表达母子情深而当即吃下去的必要。可冯德妃这样做,有些过分了。
只是道理上是这样,但要是真拿到台面上说道理,冯德妃此举虽是强人所难,却也让人明着挑不出错。四皇子心里犯嘀咕:这碗甜品虽不会被下了见血封喉的毒药,但乔姑姑如此做派,未免里面没有别的古怪!
四皇子接过碗的瞬间,心中已经权衡了利弊,可人还在是勉为其难吃上一口,还是装作不小心打翻了两个选择之间徘徊的时候,乔姑姑适时地说了一句,“德妃娘娘说,四皇子真是个好哥哥,在西山的时候看个剥老虎皮的稀奇都能想到宫里的十皇子,处处惦念着下面的兄弟,可是比八皇子懂事儿多了!”
四皇子猛地抬起头,脸色煞白,手中的炖品撒在了绛紫色的麒麟衣袍上。可是他心里明白,这不是他故意打翻的。乔姑姑不会无的放矢的,如此突然提到西山猎场的事情,冯德妃这是什么意思?她抓到了自己的把柄?不可能的,他确实是嘴皮子上刻意引了引,可其余的手脚他什么都没有做啊?他没有贴心的得用人脉怎敢妄动,不然留下了痕迹必然躲不过父皇的眼睛。他只是有些心急,母后对他是一日淡似一日。
伺候的宫婢赶紧围过来给四皇子收拾,乔姑姑适时地告退。电光火石间,四皇子一闪即逝的神色已经全部落入她的眼底。纵然四皇子很快掩饰了起来,可在她的眼中,无异于跳梁小丑,晚了。
冯德妃听了乔姑姑的回禀,怒的一巴掌拍在了小几上。
“娘娘息怒,仔细手疼!”乔姑姑赶忙劝解,“好在八皇子无恙,咱们来日方长!”
“本宫只是没想到他年纪不大却阴毒至此!”德妃叹气,“只是猎场那边没什么人为的漏洞,我们查不出来,皇上那边也是这样认为的。看来他只是运气足,不过是动动嘴皮子引导了一下,就差点除掉两个竞争对手。而我们尽管猜出了事实,却苦于没有证据,只能论个来日方长。”
冯德妃沉思片刻,已经做出了决断,“咱们在广阳宫的小厨房放的眼线,让他想法子凑到四皇子身边去,最好是能被四皇子重用!告诉他不许操之过急,要一步一步地在四皇子身边扎下根。另外,再挑选两个机灵的安排进广阳宫伺候着......”
此时,乾元宫勤政殿。
景武帝心烦地扔下折子,朝堂上的官员能半实事儿顶用的没几个,酒囊饭袋一大堆。
高德顺瞧着皇上停下了批阅奏折,就赶紧吩咐人沏茶送糕点。
景武帝吃了半块灵犀宫送来的酸枣豆沙糕,又喝了半盏清香四溢的热茶,心里的这股子郁气总算是消散了。忽然想起一事,顺嘴问了出来,“朕让你给齐泰送些药材补品过去,可送了?”
高德顺赶紧低头哈腰的喊冤,“哎呦,老奴虽然与齐大人不对眼,可皇上您吩咐的,老奴几时敢提着脑袋私自扣下齐大人的赏赐?更别提老奴向来对皇上您忠心耿耿,您吩咐下来的事情向来是办的十足十的实诚啊......”
眼看高德顺又开始耍宝搏宠了,就差哭唱出眼泪来了。景武帝抬起来龙腿就要踢向高德顺,“你这老猴儿又开始作了!再不好好回话,朕让人拖出去打你二十板子!”
高德顺知道皇上正高兴着呢,不会真的踢他,就是踢了也不会太用力,心甘情愿地站着不动挨了皇帝轻轻一脚,才贱贱地端正起态度回话,“回皇上的话,东西都送到齐大人府上了,还是老奴差的小三子亲自跑的腿。皇上看重齐大人,齐大人这次又是立了大功护着了两个皇子,老奴可是一丁点儿不敢怠慢他啊!”高德顺边说还边用两根指头比划那个“一丁点儿”,他嘴里的“小三子”就是他徒弟赵敬三。
“齐泰的伤怎么样了?”景武帝又吃了半块糕点。
“嗨,好着呢!听小三子说,都能中气十足地站在院子里把祁王府的人往外面赶呢!看样子啊,齐大人的身子板用不了两天就能来宫里面当值了!”
“什么?祁王府的人?齐泰好好地为什么赶祁王府的人?”景武帝很是意外,看向高德顺的眼光也锐利起来。
“啊?老奴也就是顺嘴听了小三子这么一说,他把东西送到齐大人府上就回来了,知道的也不仔细。”说着高德顺抬头瞥着景武帝的脸色,“老奴这就差小三子出去打听打听?”看到皇上几不可闻地点了下下巴,高德顺弯腰退了出去。
高德顺再进来的时候,景武帝又开始批阅奏折了,他就静静地侍立在一旁。
晚膳前,御驾进了灵犀宫。隔五步摆七色菊花、隔十步摆秋海棠的长廊尽头,一身靛青绣缠枝海棠的佳人候着他就要盈盈行礼,景武帝赶紧快走两步拦下了她的下拜,挽着她的玉手进了饭厅。
帝妃二人温情缱绻地用着晚膳,小邓子终于抽空赶去了宫正司见如画。
如画在惜薪司没看到小邓子,只以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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