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白了她一眼,神情很是高傲。“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夫从医那么多年,还没有什么疑难杂症难得倒我。虽说伤得重,但这位公子还是有生机的。只要耐心照料,按时敷药即可。至于头上的伤我开服药,你每日喂他服下,淤血自然就会化去了。你若说好的慢我再为他扎几针,但这钱可以另算。”
织娘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不着急!大夫这些药多少钱?”她低着头,手扣在腰间的钱袋上。
大夫环视了一周,见屋子那么破旧皱了一下眉头。随即摸了下胡子。“这些诊费加药费,你就给个……五钱吧。”他若无其事的盯着织娘手下的钱袋。
织娘知趣的取下钱袋,恋恋不舍的数出五钱交至大夫手中。她掂量着轻盈的钱袋脸色很是不好。
吴叔路过织娘的屋子走了进来,看见织娘坐在椅子上很是苦闷,余光看到床上躺着的男子一下子就明白了。“孩子,你大可不管他的。毕竟你们素昧平生啊。”
“吴叔你说的对,可是我看到他躺在那儿,我能见死不救吗。”织娘摇了摇头,语气之中很是无奈。
吴叔叹了一口气。“你连养你自己都很勉强,更何况再加一个人。”
织娘望了一眼床上之人。“吴叔,我不是一个有学问的人,但你看那人的服饰和装扮,就算不是富家子弟也算是有些钱的。等他醒了之后,我把帐都算到他头上,好歹是我救他的,取点报酬也是情有可原的。吴叔你说是吧?”织娘笑呵呵的说着,小眼珠子打着转。
吴叔没有说什么,放下一两碎银。这一两碎银放在平常人家虽不算少,但也是随意可以拿得出的,但搁在桃花村这样与世隔绝的小乡村却算得上巨款了。
“吴叔你这是做什么?快收回去,我可不需要。”织娘将银子推了回去。织娘知道吴叔只是一个山野猎夫,赚钱不易,而且平日里已经受到吴叔一家的多般关照,更不敢收下了。
“拿着吧,”吴叔将银子放到织娘手中。“你爹在时对我有大恩,他临终前让我好好照顾你,若是你现在连吃饭都成问题那我怎么对得起你爹娘?”
织娘已经记不起爹娘的样子了,但从吴叔的讲述中知道父亲是一个老实的农夫,似乎读过几天书。娘亲是一个出奇漂亮的女子,举止很是温柔。但往往问及爹娘是怎么去世的时候,吴叔却遮遮掩掩说是一场措手不及的瘟疫。
织娘见吴叔眼中的真诚只能收下,想着找个机会再还回去。
接下来的几日织娘都在村子和镇上两头跑。两地相隔数里,每日的奔波让有些许微胖的织娘逐渐消瘦。出落的也更加的清丽了。
因为男子的药每日都要换,但她却筹不到几日的药费,只能每日回来之后便开始无休止的织布。织了通宵之后第二天拿去镇上换钱再买药,双手布满了伤痕和茧子。
“小姑娘又来取药了?”药铺的伙计笑嘻嘻的问道,他见这姑娘每日都定时来取药不由的有些好奇。“是给你爹?你哥?还是你夫君的?”
织娘听到“夫君”二字脸一下红了起来,心中暗骂着伙计多管闲事。“别瞎说,是我的一个朋友。”
“哦——”伙计语调暧昧。“那那位朋友可真是特别。”
织娘没有理睬他,把药放入怀中匆匆的回去。她揉了揉脑袋。多日的操劳让她很疲惫。每日回到家中看到床上所躺之人却又莫名的有了精力。
织娘大概有想了百种可能,关于这个男子。他可能是一个将军,面对敌人的暗算,不愿投降而跳下瀑布。或者是一位进京赶考的书生,路过树林被歹人所害,取得钱财之后丢下瀑布。甚至她有假象过她是某个国家的皇子。想到这里她的嘴角不住的扬起了角度。
“织娘!”织娘走在善终回村的唯一一条小道,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张望了一下,看到吴叔的儿子吴雄慌张的跑来,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好了,那个男的不见了!”织娘还在反应那个男的是谁,她突然意识过来,连忙将怀中的药往吴雄手中一塞快跑了起来。
那小子要是跑了我的钱不就都白费了吗?就凭着这一股信念,织娘将原本一个时辰的路程硬生生的缩短了一半。等到气喘吁吁的跑到家,看到空无一人的床铺她有一瞬的失落和绝望。带血的绷带被扯了下来,桌椅翻到在地上。一股无名之火在她心中燃起。
“吴叔,人什么时候不见的。”织娘转头问着安静收拾着的吴叔。吴叔就住在隔壁,有声响应该会发觉。
“我干完农活,听到你屋子里有东西碰倒的声响,以为是你在家。等到来看看的时候人就不见了。大概有一个半时辰过去了吧。”
他重伤初愈,想来也跑不到哪里去。织娘看到地上有些干涸的血迹,舒出一口气。顺着血迹一点一点的跟去,身边的环境很是熟悉,就是几个月前发现男子的瀑布。此刻四周很是普通,如同往常一样。
“你伤还没好!快出来!”织娘向空无一人的瀑布喊了一声。她觉得男子醒来后只记得瀑布,所以才到这儿来的。过来半晌,无人应答。
“如果不是我救你,你早就死了!”她接着喊,火气越来越大。
“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你知不知道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银子!”耐性一点一点的被消磨殆尽。
愤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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