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清河总是会觉得,生活就好像是一盆又一盆的狗血,然而在遇到陆兴元之前,自己好像还是一个正常人。
她漠然地看着陆兴元走过来,然后小心翼翼地用手敷在陈艺晓脸上试图给她消肿,钟清河在心底冷笑,只觉得寒凉。
那是她曾经一心一意爱过的男人,现在看来不过是人渣中的战斗机罢了,而他旁边的陈艺晓,是她曾经最好的朋友。
现在一个人楚楚可怜地站在自己面前,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恨意,另一个则是一脸肃穆冰凉地看着自己,冷声道:“如果你不是个女人,我肯定打死你。”
钟清河唯有冷笑以对,对于这样的两个货色,她几乎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只能慢慢攥紧自己的拳头笑得薄凉:“如果你们还稍微要一点脸面的话,就请离我远一点,”稍稍顿了顿,她说了下去:“不然我将将陆先生曾经的涉讼,还有最近调取的证据一齐寄到你的公司去。”
陆兴元盯着钟清河看了良久,就好像是这辈子第一天认清了面前的这个小女子一般:“你……”
“你知道我敢。”钟清河笑得眉眼飞扬,却是好看至极。
陆兴元一时无言,他到底还是自知理亏,伸手去拉陈艺晓:“艺晓,我们回家去,别理这个疯子。”
钟清河丝毫没有介怀,只是微挑眉梢看向旁边的陈艺晓。
陈艺晓瞪了钟清河良久,最后愤愤然走掉了,临走还捂着自己的脸,看上去是疼极了。
半晌,钟清河方才松了一口气似的转过身:“多谢您,顾先生。”
顾梓城就拿着一沓文件站在柱子后头,面上平静淡然,他看了钟清河一会,最后似笑非笑地挑了挑唇:“不必。”
有些时候,该是让她自己经历些风浪,只将她一味地掩护在身后总归是不行的,至少刚刚的表现很不错。
钟清河释然地笑了笑,只觉得心底一块石头好像砰然落地了一般。太多的时候,她吵架的时候气势汹汹占尽上风,生怕给别人落下半点口舌余地,然而在吵完一架之后就好像是虚脱了一般,只是这一次,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一件很棒的事情,这样的事实让她微微扬起了唇角:“顾先生,我还你那顿饭如何?”
顾梓城看了钟清河良久,最后点了点头:“乐意之至。”
他转身回去开车,钟清河就在门口等着,面上心底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这种安心感让她没来由地觉得高兴,更遑论被工作尽数掩埋起来的自己。
她喜欢这样的踏实,不关乎任何情谊,只有启明律所,还有并肩作战的自己和顾梓城。
顾梓城开了车子上来,便给钟清河打开副驾驶的门:“去哪里?”
“客随主便就好,顾先生喜欢吃点什么?”钟清河非常没有原则。
顾梓城有些意外地看了钟清河一眼,然后轻笑了一声:“一般来说,这种事都是女孩子做主。你们的随便一般都非常不随便。”
钟清河好笑地一扬眉:“看来顾先生很有经验。”
顾梓城含笑:“没有的事。”
好在钟清河也是个不喜欢八卦的人,她想了想便指挥道:“前面往右开,然后过了一个路口去吃牛排?那家牛排馆东西做得很好,即使是五分熟以下也不会有血流出来。”
……这种诡异的形容,顾梓城摇摇头颇为无奈地颔首:“好。”
一餐饭宾主尽欢,钟清河最后结账的时候顾梓城也没有拦着,只是平静无比道:“回头记得找财会报销。”
“啊?”钟清河收卡的手微微一顿。
“算进我的出支里,”顾梓城神色平静:“我没有吃白食的习惯。”
钟清河只有默然叹息:“顾先生,我们都说好了。”
“你说上一次?”顾梓城似乎是有些好笑:“那么这次案件的分红给你降一成。”
钟清河迅速掏出手机算了算,立刻摇头:“不成,那样的话太亏了……”
简直就是黑心资本家。
“很好,”顾梓城从善如流:“我送你回家,请吧。”
“完了……”钟清河忽然怔了怔道:“我好像忘了一件事。”
顾梓城微微扬眉,似乎是有些疑惑,就见钟清河几乎是瞬间垮了脸:“我忘了我爸爸好像还在律所门口等我。”
“多久了?”顾梓城问道。
“嗯,两个多小时。”钟清河对自己的脑子已经无力了。
顾梓城默然抬起手表,然后叹了口气:“我好像看到令尊了,”他看着忽然抬起头来的钟清河默然道:“看到我们的车子开出去,令尊似乎也离开了。”
钟清河无力垂首:“一定是将我们看做那种关系了……”
许久的静默。
钟清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是说错了话,想起对方和宁雨晴的关系,她立刻有些尴尬地弥补错误:“那个顾先生,您不要介意,我就是……”
“走吧,送你回家。”顾梓城笑了笑,笑意中少却了往时的凉薄,反而是多出了几分妥帖的温度来。
钟清河怔了怔,连忙跟了上去。
一路无言,到了钟清河楼下,顾梓城方才走下车去给她开门,动作之间极近绅士之礼:“对了清河,”他的语声在夜色中变得朦胧而温和:“明天是周末,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钟清河被堵在车里进退不得,又恍惚之间觉得有些讶异:“顾先生?”
“我想请你帮个忙,可以吗?”顾梓城如是道。
钟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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