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过了很久,钟清河的知觉方才慢慢恢复,她缓慢地睁开眼,然后感觉到自己是被一个人抱紧了。
那人抱着她,如珍似宝的模样让她心底微微一酸。
顾梓城的怀抱很宽广,带着男人特有的青草香气,霎时间深入到每一个细胞之中。
“梓城……”钟清河几乎没办法抑制住心底焦灼的担心,下意识轻轻碰过去。
“我没事。”顾梓城费力地睁开眼,然后将人半搂着低声道。
钟清河被人闷在怀里看不分明,却只能从声音中勉强辨别。
自始至终,顾梓城都没有松手的意思,钟清河也只好由这人就这么抱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救护车来了,那嘀嘀声几乎有如天籁,钟清河努力抱紧顾梓城将人半拖半抱地送上了担架,这才跟了上去。
顾梓城已经昏迷了,他的手摁在肚子上,看不出是不是伤到了脾胃。
“有生命危险吗?”钟清河问忙碌着的医务人员。
“还没办法确认,”护士将不知名的管子插到顾梓城身上,一边淡淡道:“我们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
钟清河只觉得自己的心吊在空中,不上不下地有些难受。
或许正是从这一个瞬间开始,钟清河明白了当时顾梓城站在她门外的那种心情。
明明是痛彻心扉,却还是要佯作毫无关系的模样。
他们那时还只是朋友,只是关系蛮好的上级下级,根本没办法将一切都表露出来。
想到这里,钟清河不由得伸出手去轻轻捋了捋顾梓城的头发,然而下一秒,她的手指被顾梓城攥住了。
很轻很轻,然后毫不犹豫地扫了一下她的掌心。
轻轻眨了眨眼,钟清河一言不发地微微笑了。
这个小动作,没有人察觉到,却是让钟清河霎时了然,顾梓城没事,或许连昏厥都不过是佯装。目的很简单,要引那些人出来。
背后的那些人,不论是齐九的案子还是眼下于兹的案子,都一定有一个幕后黑手。
而现在他们做的事虽然风险很大,却无疑是个好办法。
到医院的路因此而不再漫长,钟清河跟着担架往里头走,然后紧着忙着去办手续。
在门口就被人给拦了下来:“你是钟清河钟小姐?”
那人双手插兜,看起来有些像是社会上的痞子,总之不是什么正经人。
钟清河心底多了三分警醒:“你是?”
“哦,我是齐家的老大,你应该知道我齐云。”那人微微一笑,面上含着些许凉寒。
钟清河说不清心底是个什么滋味,她将手续办齐了,那齐云就想去交款。
这一次钟清河没有让他得逞,她直截了当地挡住了齐云的动作,默然道:“我需要一个解释,在那之前我们不会接受。”
齐云摊摊手,表示无所谓。
是的,一个解释。
接二连三的事情都和齐云有关,就光冲着这一点,钟清河也没可能要和他合作。
看着顾梓城进了手术室做进一步检查,钟清河松了口气和齐云到了外头的长椅。
齐云偏过头来看钟清河;“你不相信我。”
他的语声笃定。
钟清河觉得有些好笑:“我想不出相信你的理由,如果你和案件有关,我希望您能够原原本本地讲出来。”
齐云低笑一声:“和我没关系,我不过是个局外人罢了。”
钟清河站起身:“我觉得我应该进去了。”
“没耐心的律师,”齐云抬头看人:“我是不是该等顾律师出来再谈?”
没来由地,钟清河觉得有些碍耳,她看了齐云良久,最后问道:“这次梓城被撞,和你们有没有关系?”
“和齐卿有关系,”齐云想了半天,最后附耳过来低声道:“齐家的事情,不小心把你们卷了进来,只能说是你们倒霉。”
钟清河压抑着心底的怒意,拳头松了又紧,最后化作唇角噙着的冷笑微微:“即使是齐家的事情,现在也变成了蓄意谋杀。”
“我一点都不介意你们去告,”齐云摊开手:“坐收渔利,我很喜欢,或许还要给你们一笔谢金。”
说完这句话,他整个人已是显得极为愉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一边走一边低声哼着小调。
空留一个钟清河站在后面,面色肃冷,低笑一声:“齐云。”
齐云停住脚步。
回过头就见钟清河那很是好看的眉眼微微舒展开来,带出几分冷霾的味道:“这件事,我们定会誓不罢休,你们好自为之。”
齐云眉眼之间的神色深了一些,最后行了个礼道:“拭目以待。”
钟清河想不通齐云的意思,她在顾梓城手术门外等得心焦,几乎没办法笃定当时顾梓城的手势是不是让她安心的意思。半晌,她方才想起来给事务所打个电话,她需要所有第一手的资料,无论是齐家最近的事情也好,亦或是那可能有的风波。
在顾梓城进了手术室的时间里,钟清河做了很多事。
当手术进行中的红灯终于灭了,钟清河心底只觉得一松,下意识站起了身。
顾梓城被推了出来,他的表情极为平静,眉心依旧是习惯性地蹙着。
钟清河迎着大夫过去:“请问……”
“没有生命危险,腹部受到了强烈撞击,还好患者平时锻炼得很好,所以伤势不重。”大夫简单道:“大概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钟清河松了口气,吊的高高的心终于落定下来,连忙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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