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成惋惜地看了看面前货架上美味儿可口的罐头,暗自咽下口水,强压下心头那种想要吃到饱撑的最基本yu望,从腰间解下一只结实的军用伞兵背包,朝着对面的糖果货架大步走了过去。
巧克力、浓缩牛奶糖、还有各种不同类型水果硬糖块。。。。。。这些包装可爱的小东西拥有可观的热量,几粒糖果就已经能够补充人体一天的正常需要。最重要的是,它们的体积很小,占不了背包多少空间。
糖类可以补充能量,然而生理上的饥饿感却无法消除。很自然的,背包里又多了几块真空包装的腌制干肉。
他没有选择那些体积庞大而份量轻巧的干制方便食品。一块拳头大小的腌肉,足以抵得超过其体积近十倍的速食碗面。
如果可以,雷成真的很想把整个超市都完全搬空。但他知道,这不过只是一种玩笑般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
背包已经装满,不出什么意外的话,里面存放的食物足够自己吃上二十来天。然而,雷成并没有急于离开。而是转身朝着楼上的其它柜台走去。
武器,他需要一件趁手的武器。
扔掉的“五七”手枪,是被白牛吃掉的第一个军人所留下。很巧,那人临死的时候,因为白牛的撞击而震飞了手中的武器,恰好落在潜伏在废墟后面的雷成身边。如果没有这支枪,恐怕雷成直到现在都还饿着肚子。
除了腰间的虎牙匕首,还有那把已经稍有弯曲的三棱军刺,雷成身上,已经再也找不出任何具有杀伤力的东西。
仅凭这些,雷成实在没有把握走出这个荒废的城市。
枪支一类具有强大杀伤力的武器,当然不可能出现在超市的柜台上。尽管如此,雷成还是从中找到了几件可用之物。
一支长约两米的射鲨枪、一把锋利的“王麻子”菜刀、还有几支刃锋约莫三、四十厘米长的短柄小刀。
背上装满食物的背包,拎起手边绷紧机簧的射鲨枪,雷成深深地吸了口略带潮冷的空气,小心地推开超市那已经弯曲变形的金属门框,慢慢走到了外面坚硬的水泥平台前。
天,已经黑了。昼长夜短的冬季,急不可待地霸占了阳光本该出现的时间。它用无边的黑暗与刺入骨髓的寒冷,死死压在了人们的心头。几乎,喘不过气。
街道非常宽畅,也相当零乱。原本整齐排列在柏油马路两边的高大楼房,早已变得残破不堪。有的表面布满了深可及目的粗大裂纹,看上去已经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倒塌。有的从中断成了两截,除了与地面连接的几层基座之外,再也看不到那些原本高耸的楼层。还有的则是被从中竖切成两半,那条贯穿整幢大楼的粗大缝隙,就好像是通往地狱的最明显入口。
停放在路边的汽车,活像一个个方形的铁盒子。失去了动力的它们,根本就是一堆没有任何用处的废铁。从旁边楼房上坠落下来的各种水泥碎片,已经把它们砸得面目全非。有几辆体积宽大的公共汽车,甚至直接侧翻在道路的中央,成为一道道难以逾越的可怕障碍。
风,吹过空旷无人的街道,卷起几张肮脏破烂的旧报纸。好像是一只只濒临死亡的大蝴蝶,在没有任何观众的血腥舞台上,做着自己最后的孤独表演。
没有路灯,也没有任何光线来源的发射体。浓密的云层遮挡了月亮与星星发出的那点微弱光亮。整个城市完全沉浸在一片为黑暗所统治的迷茫之中。
雷成猫着腰,顺着残破的大楼废墟,朝着街口方向慢慢走去。手中的射鲨枪,始终没有偏离身前所能控制的警戒位置。
黑暗,永远都是与恐惧紧密结合在一起的最佳伙伴。在缺少光明的地方,邪恶永远都是凌驾于正义之上的绝对主角。就好像这座已经变成废墟的城市,早已变成了散布着腐臭气息的死亡之城。
在废墟的角落里,大概还有活下来的幸存者。当然,这仅仅只是雷成的猜测,并没有实际存在的任何依据。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迫切地想要找到一名同伴。那种因为孤独、寂寞、无助而发自内心深处的巨大恐惧,已经彻底占据了他大脑的全部思维。这种感觉是那样的可怕,以至于他的身体在不受控制的情况下,莫名其妙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寒冷,也不是因为紧张,仅仅只是因为恐惧,寂寞和孤独造成的恐惧。
忽然,雷成停下了自己谨慎的脚步,右手也紧紧巴住旁边一堵湿冷的矮墙。他死死地咬住上下两排尚在打战的牙齿,尽量控制住自己颤抖身体上的每一块肌肉。只有这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稍微平复一下发自内心的紧张情绪。
他听到一种古怪的声音。很小,但是很清楚。
这是碎石从高处滚落后发出的撞击声。而它的产生条件,必须是有某种推动力所造成。
难道,是一个幸存者?
突如其来的意外,使得雷成不由得生出几分惊喜。他的内心也涌起一股想要跑出隐蔽所看个究竟的冲动。然而,正当他想要抬起脚跨过面前那堵水泥矮墙的时候,却意外地听见,伴随着石块滚落的另外一种声音。
咀嚼,那是食物在口腔中经过唾液搅拌后,牙齿撕咬与挤压下发出的触及声。其间还发出阵阵仿佛物体在重压下断裂后产生的脆响。
雷成心中一凛,手中的射鲨枪口锐利的矛尖,也隔着墙壁对准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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