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上了山顶,那里已经专门为旅游观光到此的人,有的遮风挡雨之所而搭了一座庞大的亭子。现在正是春游好时机,亭里已经快要挤满了人。我们收好伞,站在人群后正愁怎么走到前面去看的时候,一向沉默的燕敏九用手帮我拨开前面的人,人家当然不愿意,个个瞪眼相视:“你这个年轻人怎么回事?懂不懂礼貌?”
我也觉得燕敏九这么做会让我挂不住脸面,正欲喊住他的时候,只听他朝那些人咆哮:“全部给让开!千鹤宫上人在此!”恭敬的指向我:“汝等凡夫俗子也敢挡道?还不通通让开?”
这时所有人都看向了我,我以为他们会用眼睛瞪我,言语羞辱我,可是我真的已经不是下人身份了。只见亭中人一起朝我叩拜:“上人饶命啊,小人知错了,无心要打扰上人的雅兴,我们即刻就走!”
“唉。。。”我刚想叫住他们,他们却轰一下全下山了,我没想过会有这么糟,大家都是出来玩的,哪有只管我开心,不管别人开兴不开兴。我看着蜂拥般下山的游客,感觉很罪恶,可片刻之后,由于他们走了我就觉得天地一片广阔。看来什么都不一样了,我不再是下人了,我有更好的生活,更好的待遇,更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风景。本来我想为此事而教训一下燕敏九的,可是话到嘴边却成委婉的劝告:“小九,这个地方不同于其他地方,这个地方曾经有仙人来过。几个元婴期修士都在此而谦虚谨慎,我现在虽然贵为千鹤宫副宫主职位,可万千世界,天地浩大,你我还是过于渺少。何况在神面前呢?”
“方前辈,小九鲁莽了,请责罚我吧。”小九单跪在地。
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几人:“我们惊扰神明,我们都有错!”我率先下跪,很快听到身后接连传来扑通下跪的声音:“小女子无心惊扰金笔玉书仙的安宁,更是无心赶跑为慕名仙人而至的游客。天地生我,我当珍惜。天地同仁,万民皆是您的子孙,哪有贵贱之分,全是小女子管教不严之罪。如若要惩罚,小女子甘愿一肩承担!”我扑通几声,额头重重地,磕出血迹。我已经习惯了,在钟财主家清明上坟时,出血越多表示越忠诚。
“方前辈。。。”
‘轰隆’一声,天地一阵咆哮。‘织拉’一声,一条电舌撕破天空,被照耀的细雨如针尖般生硬冰冷。良久,雷声渐渐在云层中隐去。正值春季,春雷滚滚,已属正常,可在这时,我们都如同感应到神灵的愤怒,更加磕的响亮。一边磕头,一边求神灵宽恕。
许久,我已经脸色发白,不是因为失血,而是我内心恐惧。因为小时候村里有一个小孩因为偷吃一粒米而被雷神劈死。我们刚刚言语对神灵不敬,已经惹起了神灵的愤怒,幸好我及时道歉和改正,否则,说不定我就会成为在我们村中第二个被雷神劈死的人!
迎着万千细雨飘洒,我站在亭子的边缘,由于我的身份,他们自然不敢与我并肩齐看,都退在我的身后。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我以前以为那是一种骄傲与高不可攀,现在我才切实明白,除了那之外,还有孤单,无人为友的孤单。
在蒙蒙细雨中,我看着对面那峭壁上的两行诗句,斗大清晰,文笔隽秀,时光已经消磨了它往日的惊艳,而留下给我的更多的是不解:“上面写了些什么?”
他们不知道我不识字,还是齐正浩反应的快:“回前辈,上面写的是:天地宝境洞连天,万山深翠为罗裙。”
我思索了片刻:“这么说这是上半句,那么下半句一定是在我们现在所站的山上。我们到对面看看!”
不等他们回答,我直接转身就走,因为我知道,他们没资格反对我,而我不能把他们当朋友,因为一旦是朋友,他们就知道我的华而不实。
在山腰中有许多人在等候,一见我们下山纷纷低头退让:“上人慢走!”
对于这,我只能假装早已习惯,我不能让他们看出和身后跟着我的人看出,我没资格做主人,没有带上他们走大路上,还能依旧昂步走的信心。
我以为我会在那些元婴修士毁过的峭壁上,找到一些什么痕迹,可是我太把自己的运气高看了,就算有什么痕迹,最多也是字。而字,我怎么会认识,只好又问:“你们谁可以看出上面有什么字迹留下。”
他们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瞧上了不知多少遍才一个接一个:“回前辈,没有。”我也没有第一次问问题时,担心他们没人回答而在煎熬等待,因为我现在已经内心建立起属于我的自信。我自信,他们不能无视我,不能不尊重我,不能不敬畏我!
我想起了那个传说,那些元婴修士不是在附近村庄里做过三年农活吗?有没有可能遗下什么线索,比如说,余下那句诗!可也不确定那传说离现在已相隔多久,也不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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