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车逐渐靠近尤府,领头的官兵看清尤博文一群人,不耐烦的脸色瞬时翻去,快速走了过来。
“尤大当家、二当家。”那领头的官兵拱了拱手,笑得有些谄媚。尤舞朝他看了一眼,便将视线移开了,只怕又是个势力的。
尤博文倒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摆出一副标准化的笑容,拱手道:“这大冬天的,官爷们真是辛苦了。”
“可不嘛!从烟城到边远之地得花上好几十天,等到我们回来时,只怕早已经就开春了。唉,其他人都回家过年了,就剩下我们这些没家室的,还要守着这个罪徒……”领头的军官喋喋不休,抱怨个不停。起先,尤舞还只当他是不满官府的安排,可话说到最后却有些变味了。
“官爷可是有什么需求,只是尤某能办到就一定不会推迟。”尤博文打断了领头官兵的话,微笑着提醒道,眼神中却带着明显的疏离,可领头军官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
听到尤博文的提示,他脸上的烦闷一扫而尽,转而十分感激地回谢道:“那这可真是太好了,我们兄弟五人啊还缺点儿……”
……
尤博文吩咐管家回去领东西时,尤舞这才看明白他们可不是来打招呼这么简单。想到这里,她将视线再次看向囚车里面。这时,林阅铭已经垂下了头,坐靠在囚车一旁,一动不动。
“官爷,林家没来人吗?”有人随意问了一句,声音不大不小,但所有人都能听清。尤舞一直注意着车里的人,当这句话响起时,她明显看到他的身子颤动了一下,却又随即没了动静。看着他孤寂狼狈的身形,尤舞心中涌现出一丝悲凉。往日有囚犯被流放,若是家里还有人,定是会跟随一段路,期间哭哭啼啼,让行人觉得十分悲凉。
尤舞轻叹一声,没想到无人哭泣的情形却是更显凄惨。
官兵嗤笑一声,嘲笑意味十足,“别说没有人相送,自从他被押进牢中后,林家没来过一个人,还林家少爷,依我看,只怕是还不如你们尤家的一个下人。”
话音落下,尤家人沉了脸色,领头官兵只以为他们不想与林家扯上关系,又赶忙解释道:“只是比喻、比喻,无须在意。”
再无人开口说话,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好在不多时,管家就带着几名小厮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领头官兵要求的东西。
见此,领头官兵呵呵一笑,转身朝囚车旁的其他官兵吆喝了一声,便转过身子快步走上前,将管家手里的东西搂了过来,动作迅速急切,似乎担心尤家会反悔一样。
得了东西,领头官兵也不再唠叨,回到囚车旁将东西放置好,而后朝囚车狠狠甩了一鞭,喊道:“动身。”
沉重老旧的囚车再次驶动,发出低沉的响声,逐渐消失在人们眼中。
仿佛一场闹剧般,匆匆闪来,又匆匆消散。众人心中都沉重不少,或许是因为林阅铭将来的结局,或许是因为官兵势力的模样。若是将来哪一天尤家没落了,他们会不会也是这样的待遇呢?
“二弟,上车吧!冬日天短,可别迟了。”尤博文的提醒声打断了众人的思绪,尤舞回过神来,走到吕氏身旁,挽着她缓慢地走向马车。
吕氏看着她微微一笑,略有些歉意道:“芜儿,丢下你一个人,难为你了。”
“娘,没事,大伯不是说了嘛,会把我当亲身女儿一样对待,您还担心什么呢!”
“好,这就不要娘亲了是吧!”吕氏缓了缓神色,不似先前一样压抑,朝尤舞打趣了一句。
尤舞嘿嘿一笑,道:“怎么会。”
走到马车前,两人停下了步子,吕氏转身看着尤舞,抚了抚她的脸,喃喃道:“我的女儿长大了,能自己照顾自己了!真好!”
尤舞只是默默地看着她,努力上扬嘴角,没有开口。
“唉!”吕氏忽然叹了一口气,又道:“芜儿,和张家的亲事拖了这么久,只怕是不行了,你自己可有什么想法?”吕氏知道温南的存在,却并不知晓他与尤舞的关系,只当他是尤程请来救治尤舞的,而尤海立也没跟她提起此事。
“娘,张家不想娶我进门,我还不稀罕他们呢!您就别操心了,安心跟着爹吧!”尤舞没有跟她提起温南,不是因为她觉得两人之间不可能,而是她现在还未和张家解除婚约,若是传出去她和其他男人混在一起,定是会坏名声的,她倒是不觉有什么,可却会侮了温南。
“好,娘知道了。大冬天的,你也别再外面站着了,回去吧!”吕氏将尤舞赶了回去,而后转身进了马车。
车子驶动,渐渐消失在盛安街上,完美地融入辽远空阔的天空,藏身于云朵之中。
回到西院后,尤舞凳子还没有坐热,就被催促着整理东西。她搬去了东院,这下,西院彻底空旷下来,连守院子的仆人也没留下几个,全调了出去。
夜幕降临,黑暗散开,夜晚再次到来,一个替换,不知不觉中已经是大年三十。
清早,尤舞被张氏从暖床中拖起,接着一番梳洗打扮,等到整理完时,她也差不多清醒了过来。
“我家芜儿可真是漂亮。”张氏满脸喜庆,她看着面前明艳动人的姑娘,夸耀出声。
平时在家,尤舞很少化妆打扮,看着镜子中霞妆点红的自己,她一时间有些不适应,垂下了头,却看清了自己今日的穿着。先前起床时,她还迷糊着,丫鬟们为她穿衣时也没有注意。
她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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