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答应帮你，是不是你就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
“我被困在这个公寓里，哪里也去不了，所以很抱歉，在你找到她之前，恐怕你会天天看见我。”
“找到她之后呢？”
白政绥沉吟一会儿，道：“见到她之后，待我问清楚一些事情，自然……转世去了。”他顿了顿，又继续说：“想让我何时离开，全看你什么时候能找到她了。”
这样吗？林悠悠暗忖，那如果我……
“你别打着搬家的主意，”帽檐下那双黝黑的眸子牢牢盯住她，“无论你去到哪里，我都会跟着你！”
搬家的念头才刚刚从林悠悠的脑海中冒出，就被白政绥生生地掐掉了。
“你不是说，你被困在这个公寓里，哪里也不能去吗？”
“是，”白政绥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那是在见到你之前，现在么？只要跟着你，我哪里都可以去。”
“……”
林悠悠现在算是明白了，自己被他缠上了！
看来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赶快找到照片上那个人，才好把他送走。她无奈地朝他伸手，“照片拿来我看看！”
白政绥赞赏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还有得选择吗？”
他不置可否地笑笑，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
现在知道他不是人，林悠悠怎么可能自己送上门，“我自己看！”
白政绥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把照片递到她面前，却不让她碰触，“这不是阳间的东西，你还是少碰为好。”
林悠悠的视线落在他手上，巴掌大的照片，被戴着白色手套的手，轻轻捏着，像是被小心妥帖保存的重要证物一般。
林悠悠立刻缩回手，稍微凑过去一点点，就着他的手去看。
照片是两人的合照，在书房里，书架前，白政绥与一名女子。
他一身戎装，神情严肃，笔挺地站着，双手拢在身前；女子穿着那个时代特有的蕾丝小洋装，留着披肩小卷发，倚在他的身边，手穿过他的臂弯，轻轻地挽在他手臂上。
女子的面容秀美，笑容青春洋溢，别有一番自信与洒脱，看上去像是刚留洋归国。
照片上黑白的色调，没有ps和奇怪的角度，只让人觉得自然温馨与复古。
看着照片中的他们，林悠悠脑海中只有四个字--一对璧人。
“这是你女朋友吗？”
白政绥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女子，道：“她是我未婚妻。”
“哦。”
林悠悠看着端坐在沙发上的男子，他的坐姿好像永远挺拔，军容一丝不苟，整个人都透露着生人勿近的气息。看上去是很难相处的人，却没有想到，他竟是这样长情，为了未婚妻，独自留在这世间。
他一定很爱她！
林悠悠的家境不算富裕，她整个大学生活除了学习，就是在打工，从来未恋爱过。现在所从事的配音工作，也经常接触一些爱情的影视剧，所以尽管已经二十三岁，却好像还停留在对爱情有憧憬，非常向往的青葱年岁。
林悠悠对他的恐惧感还未消除，却被他对爱情的执着感动，决定帮助他。
“你未婚妻，她叫什么名字？”
“梁茵茵。”
“好。”林悠悠立即打开笔记本，点开度娘，将梁茵茵这个名字输入，回车。
现在是信息时代，资讯这么发达，要找个人也不算个难事，赶紧把他未婚妻找到，说不定天不亮他就可以走了。
林悠悠喜滋滋地守着屏幕，等度娘唰唰地打开页面。
网速倒是挺快的，度娘搜出与梁茵茵这个名字相关的信息有四、五十页那么多，林悠悠认真仔细地翻了七八页，生怕漏掉一条有用消息，可是没有一个是他要找的人。
“你未婚妻会不会后来改了名字？或者去了别的地方？”
林悠悠的问题刚出口，就觉得自己蠢透了。那时他都已经不在人世，又怎么会知道？
“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她把电脑放到茶几上，窝在沙发里，仔细思考了半天，“你把她原来的住址告诉我，我周末的时候去看看，或者我还可以去派出所问问看，也许会有点线索，还有……嗯……原来读书的学校什么的……家里的其他亲戚……”
白政绥认真听着。这些办法他也想到过，只是苦于不能离开这里，现在好了，她可以帮助自己。
听着听着，她悦耳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慢慢消失不见，室内又恢复一片静寂。
白政绥抬眸，发现林悠悠窝在沙发里，睡着了。
白政绥想了想，从屋内拿出毯子，盖在她身上，又把客厅的灯关了，屋内立时一片昏暗。
室外广告牌的霓虹灯光，透过客厅硕大的落地玻璃窗，照射进来，混合着电脑屏幕上不断变幻着的屏保，明明灭灭地投射在林悠悠那秀气的小脸上。
这个小姑娘，应该能帮助自己吧！
这么长时间来，在这个不大的房子里，白政绥不知遇见过多少人，从没有人能与他交流，只有她，不管自己是灵体还是实体的状态，她都能看见。
这一次，他从林悠悠身上，看见了希望。
白政绥从沙发上起身，走到窗边，朝外看去。
已是凌晨时分，街上的车子少了许多，广告灯箱依旧在卖力地闪烁着，将这座城市的天空映射得犹如朝暮一般，透着隐隐的蓝灰，转而变成浅浅的橙红。
这个灯红酒绿的人世间，他真的呆够了！
第二天一早，林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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