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谢清和来到书房,此时周雪衣早早便在里面等候。
小厮端着茶碗随谢清和一同走了进去,二十九这留在书房门外把守,进门谢清和就见他懒懒斜躺在八仙椅上,要睡不睡,谢清和心里恨得痒痒,但是面上却表现的比昨日谦恭,对着闭着眼睛的周雪衣,施了一个标准的礼:“老师。”
周雪衣这人嗜酒,几乎夜夜少不了一坛佳酿,而且喝完酒便开始嗜睡,第二天一定是一副醉生梦死的模样。他微微抬起眼睛看了眼谢清和,继而便再没有任何反应,像是又睡了。
“……”
谢清和心里打个突,不知道这人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昨天还满嘴的大道理,今天就对自己爱理不理。估计一定是故意的。
莫不是知道了什么?然而再一想,刚刚自己做的,除了门口站着的二十九谁也不知道,相信这么短时间内也不会有人给他通风报信,难道他的眼睛能长到十万八千里去,自己干什么他都能知道。
谢清和哪知,这周雪衣其实只是喝多了,昨日宿醉之后,早饭时又喝了一小杯,此时正是飘飘然然最舒服的时候。
谢清和见他没反应,给一旁小厮一个眼神,示意他将茶端过去,那小厮会意,将茶碗端到周雪衣旁边的桌子上,而后试探的叫了一声:“周先生,世子到了,世子命小的给您倒茶来了。”
这时周雪衣听到旁边有讲话的声音,才好像彻底醒了,眼睛对上了桌子上面做工精致的茶碗。
谢清和的耐心早被磨的一干二净,继而目的没达到,又大声唤了一声:“老师。”
周雪衣终于恢复正常模样,“哦,小世子到了。”
那小厮差点厥倒在地,搞了半天,他居然才似如梦初醒。
谢清和小脸已经全黑了,小身子气的一抖一抖的,要不是他人小,保证冲过去狠狠的修理这个讨厌的人一顿。
周雪衣仿佛对自己的举动全然没有在意,目光焦距对上地中央的谢清和,谢清和小脸跟吃了苍蝇一样,古怪憋屈的要命,然后又看了看桌子上的茶碗,好像才有所意会,“哦,这是你给我的?”
谢清和顿了顿声音道:“是,老师,昨日学生想了一晚上,觉得学生昨日的事情做的十分不对,父王曾说尊师重道,我不该那样对待老师,今天特来给老师奉茶道歉,希望先生不要跟我生气。”
周雪衣的眉毛挑了一挑,看着书房中央规规矩矩站着的小家伙,锦服加身,眼睛明亮,唇薄明眸,是个大帅哥胚子,料想这小家伙长大定是个fēng_liú倜傥的小王爷,不知道要让城里姑娘醉心,然而外人可能不知道,这小家伙今后绝对是谁摊上谁倒霉,金絮其外,霸道腹黑,坏的没有边儿。
周雪衣此时不知道谢清和今天突然一转脸变得恭敬起来,内地里玩什么小孩子的把戏,不过看他规规矩矩的小样子,却觉得好笑,感觉他在不犯浑的情况下,到像个小大人一般,其实想他这般小的年纪,若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断然不会讲出这样的话来,也许这孩子并不是像自己想的那样顽劣,最起码头脑是有得,绝对不是一个愚钝的家伙,只是怎么看都有点儿烈性难驯的样子,罢了,或许慢慢教是可以的。
其实来之前周雪衣已经从老管家那里知道了谢清和的一系列事迹,可谓是劣迹斑斑,其实小孩子也的把戏也闹不得多大,只是往往让人匪夷所思防不胜防,因而让几个老师头痛不已。在者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雍王之前所请的那些个所谓老师,也算不上真正的名士,要想天下的名士大夫,但凡有几分脾性的,绝对不会与雍王为伍,世人都评价雍王太过狠毒,品行不正,这些在外的流言不论真假,添油加醋早就传的沸沸扬扬,更有甚者前段时间京城的有个耿直疏狂中郎将,还专门写了一篇上万字谏言书批判雍王在北朝各种不端行为,至此雍王虽然摆出的良好态度,也无对各类文人有不恭敬的地方,却莫名成为各类文人墨客的众矢之的。
周雪衣料想这谢清和也怪可怜的,换了一大圈也没有找到一个像样的老师,自己虽不是什么名士,说到底也是昔日帝师姜清源的学生,虽然自己相比老师学艺不精,但教个小毒物,还真是他运气太好了。
周雪衣上下仔细的看了看谢清和,看着地中央的小人儿端着个架子,看起来有模有样,还颇有点儿不卑不亢的意思,“这么说,你这是承认我是你的老师了?”
谢清和拘了拘礼,脸上天真烂漫,“是的,老师,你是父王找的人,我应该尊敬你。”
周雪衣随即抬眼看了看放在桌上的茶碗,“这么说,这杯茶,算谢师茶了?”
谢清和大方笑笑,“老师请喝茶。”
周雪衣眯起眼睛看着他,他刚喝完酒,此时的面色红润,眼睛似乎还带着醉意迷蒙,跟谢清和第一次见到的那副痨鬼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看来这茶我是不得不喝了?那好,为师就不拂了学生的好意……”
谢清和眨眨眼,口气诚恳,“多谢老师不生学生的气。”
说罢,周雪衣,撩起广袖端起一旁茶杯,继而谢清和抬起眼睛一直盯着周雪衣动作。
周雪衣端起茶杯,撩起茶盖,忽而笑了一声,余光看了一眼谢清和,谢清和目光与之触碰随即又老老实实的低下头。
周雪衣暗笑,装作要喝不喝的样子,吊着他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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