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小世子,我算怕了你了,人也没死。求求你就别哭了。”周雪衣已然没了脾气。
谢清和小脸伏在雍王肩头,肿成一条缝的眼睛瞟到周雪衣旋即恨恨转到另外一边,不想理他。
周雪衣被这举动逗的笑了出来,觉得这小孩也挺好笑,宁愿大哭大闹也绝对不和自己认错,而且方才自己那样打他,也没见他哭成这样,估计是自己的一句话,刺激了他,从此以后怕对自己更加痛恨。
雍王却感觉怀里的谢清和一下子又回到了小婴儿一般,想他小的时候,只有那样小,哭起来确实让人头疼,小孩儿长到三岁以后就很长时间没有想这样赖在怀里哭闹不休了,雍王虽然最不喜男孩子动不动就哭哭啼啼,但今天看他这个样子,想起许多往事来,无论如何发不出火气。
“好了好了,男子汉有什么好哭的!”雍王叹口气,实在无法问道:“那二十九呢?”
“回主人,已关在柴房。”狄犹回话。
雍王一边抚摸谢清和的背,一边说道:“去找个大夫看看,别让他死了。”
“是!”
周雪衣翻了个白眼,心想自己真是败给了一个孩子,说不出的郁闷。而在一看谢清和似乎已达到目的停止大声恸哭,雍王抚着他后背恐他顺不过气,谢清和见好就收,虽然还在抽嗒,却没再大哭大闹了。
雍王找对了关窍顿觉大松一口气,谢清和没一会就安静了,两个眼睛恢复清明,脸色也正常许多,雍王不忍责骂他,动作却是连自己也没注意的更加温柔。
周雪衣摇头叹气,琢磨着这小孩儿哭的到底是真是假,而此时正巧谢清和埋在雍王的肩头的小脸偷偷转过来,与他心有灵犀似的对上一眼,挑衅似的对着他做了一个鬼脸。
周雪衣:“……”
翌日,谢清和眼睛几乎肿成了一条缝,昨日一番斗争真是大耗他的体力,雍王哄完他之后已到晚上,最后还让大夫又瞧瞧他的嗓子和被打的小屁股,都没什么大碍,先前一番哭闹的累了,谢清和吃过晚饭雍王见他眼皮打架便遣丫头哄他睡下,舍不得再去说他。
今早丫头知道他昨日闹了一日,没敢早早叫他起床,就让他睡到日上三竿。
等谢清和好不容易挣扎起来,有小丫头伺候刚把衣服穿好,他的姨娘聂水英就来了。
谢清和的姨娘便是自己死去娘亲的同胞姐妹,谢清和对自己的娘亲的印象仅限于雍王卧室的那副画像,但是姨娘倒是经常能见到。谢清和从小没有娘亲,觉得聂水英算得上是世界上最像娘的人,虽然不是住在一处,但见到就有几分掩盖不住的亲热。
“姨娘。”谢清和打了一个小哈欠。
聂水英一席鹅黄色缎裙,眉黛轻分,发髻云松,一枚玉钗斜插在上,耳垂垂着玄黄美玉,她与谢清和生母长的极像,气质高贵,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她步履轻盈的走进来,小丫头有眼色的给她搬来个座位。
聂水英看到谢清和便既表情担忧又欢喜,“昨天闹的什么名堂,一府的人被你闹的鸡飞狗跳,我听说那个新来的周先生还打了你的屁股?”
谢清和听到有人关心自己,便撅起小嘴露出颇为委屈的神情。
聂水英用手冰凉手掌抚在谢清和脸颊上。“怎么样?疼不疼?”
女人手指温柔,谢清和不太习惯,却没有躲开。“姨娘,那个姓周的瘸子,太坏了,昨日把我脱了裤子打。”
聂水英听后笑笑,“我都听丫头们说了,你这小霸王也有被收拾的一回,不过那个什么周先生,着实太过分,赶明儿个,我见到他时,姨娘帮你出出气。”
谢清和听后稍稍有些不乐意:“那个瘸子打我,没有人帮我说话,珩哥也不再。”
聂水英刮了刮他的小鼻子,“你啊,今后还要听些话,省的惹你父王生气,那谁都救不了你。”
谢清和吐吐舌头像是完全不放在心上。“姨娘今天是特别过来看我吗?”
“是啊,姨娘知道你被罚,特意过来看你,还给了你拿了一些你爱吃的点心,姐姐走的早,你父王虽然宠你但公务繁忙,姨娘怎么能放心的下你。”说罢,眼中闪过一丝悲伤之色。
谢清和看了看桌子上的糕点,是他最喜欢吃的桂花糕,平时聂水英总是隔三差五的派小丫头送过来一些,不过想起来也已有好些日子没有拿来了。
谢清和兴高采烈拿过一块,“今天这个味道,怎么跟往常的不太一样。”
“是点心师父最新研制的,姨娘吃着味道不错。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谢清和刚一说话,被呛的咳了出来,聂水英当下紧张的去拍他胸脯。
“姨娘,嗓子痛,先不吃了。”谢清和将咬了一块的糕点放在一边,小手摸了摸喉咙。
聂水英拿出手帕给他擦了擦嘴,看了看一旁被他咬过一半的点心,“不想吃,就先不吃了,放在那里,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在吃。小菊快给你主子倒杯茶来。”
谢清和坐在椅子上,小腿晃来晃去,总觉得一觉醒来好像忘了什么事儿。
“听说你昨个哭的厉害,可是把嗓子给哭坏了?”
谢清和脑中忽然一闪,接着急忙跳下椅子,他竟然把那个人给忘了!“姨娘,你先坐,我想起有个事!”
“昨个才刚被罚过,你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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