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没开玩笑啊……”岳满见听秋的模样,并不知晓自己是哪里搞错了,一双眼睛眨着,很是无辜的模样。
听秋是及擅长察言观色的人物,见岳满这样子,道是有些预感,怕这人说的是实话了。
听秋又将那蒲扇一般的眼睑垂下,唇角抿起来,有些情绪终究是再想掩饰也掩饰不去的。那便真是王爷派人来寻自己了?为什么他会将自己丢下这么些年,又忽然派了一个傻愣愣的年轻人过来,说是要给自己提亲呢?
听秋师傅心思万千,人是坐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岳满心里头打着鼓,不知道眼前这人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最终打算给自家爹发张好人卡?
“你是什么人?为何贤王会找到你那里去?”最终听秋师傅竟是问了这样一句话。
岳满一下子被问的有些懵,“啊?”了一声,正寻思着该如何给自己按个假身份,那头的听秋师傅补了一句,道是:“你长得跟他很像。”
“……你是说贤王?”岳满听了这话,眨眨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还是他头一次听说自己和自家父王长得像,岳满只是借了何之景的壳子重生,并不知道贤王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模样,但从现在来看,他只知道自家父王一眼看上去就是个铮铮铁骨的练家子,属于闭嘴酷哥一类,一张口就暴露了疯子本质。而何之景这个皮囊,则是翩翩公子那一挂的,跟铁汉完全不搭边。
听秋但小不语,那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就那么看向岳满,仿佛是能一眼看到他的心底似的。
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不由自主地,岳满便说出实话来了:“那个……我还有一个名字,叫何之景。”
“……世子?”听秋问道。
“呃,是啊。”岳满点了点头,不太好意思地承认。世子跑出来说媒,果然还是有些耻啊。
饶是听秋这个人精,这时候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做儿子的跑来给自己爹提亲,听秋活了这把年岁,就连戏文里都没有见到这么离谱的事。偏偏这人的确长了一张跟那人年轻时一个模样的脸,听秋想安慰自己,说是这人绝对跟贤王没有关系,也是做不到啊。
场面一下子又冷了下来,岳满是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听秋那唇哆嗦着,这般精明的人物也难得失语。他的思绪从十多年前一路飘摇到现在,将与贤王有关的点点滴滴都回忆了一遍,最终唯一得到的可以接受的结论,只有眼前这个公子,是大疯子生下的小疯子,父子两个一起发疯了,拿自己开涮呢吧。
听秋就当这是最终的答案了,于是决定送客:“世子,您还是请回吧。”
“呃呃,我亲事还没提呢?”两个人话都没说几句,桌子上的茶还没凉呢,平白就被下了逐客令,岳满有些愣。
“有甚么可提的?听秋虽说是唱旦的,毕竟是男子,怎么能下嫁呢?”听秋自从贤王许久不来之后,便有意无意地不去听一切与贤王府有关的事了,并不知晓眼前这个人被自家那个爹给娶了个男媳妇回家。
“这不是问题,爱情与性别无关!”岳满道是。
“爱情?”这两个字听秋倒是认识,毕竟他唱的大部分的戏文都是跟情情爱爱相关的,但现实里他只是一个过了气的小旦,明里谁见了他都要喊一声师傅,背地里不知道被怎么唾弃,他从未觉得,戏里唱的书生小姐、公子与俏丫头,跟他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莫名地笑了,道是:“听秋一把年纪了,早就不盼那些了,只求下半辈子能过的平平安安,找个地方老死便是。还请世子转告贤王,蒙王爷错爱了。”
听秋难得有些情绪激动,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噙笑,却并不暖人。岳满看了看,倒是分析出了点什么,这人有点心伤,不知道自家爹做了些什么。
今天先告退吧,回去问问。岳满打着这样的主意,离了听秋园。
本想着直接回王府,却觉得婚介所那边自己当了几天甩手掌柜了,今天上午扎那一头也没好好看看,于是又折了回去。客人已经送走了,眉娘正坐在那里牛饮茶水,见岳满回来了,唤了他一声:“岳公子啊,今儿个终于做成一单生意了,我这前脚刚从男方家里头出来,你也回来了。”
李书生写了两笔什么,道是:“柴家娘子,账我记好了。”
说罢,李书生倒是递了个本子过来,厚厚一叠。
岳满没见过这本子,好奇地在眉娘之前便将本子接了过来,翻看两页,竟是不少公子小哥的资料。
他讶异道:“这是哪里来的?”
眉娘不无骄傲,白了岳满一眼,道是:“你当我平日里出去都是乱跑吗?——你以前说的给姑娘和小伙子做花名册,倒不是坏主意,但姑娘家矜持,哪里肯,倒不如打听一下公子小哥儿们的品性、年纪,记下来,有姑娘的人家自就会来问了。”
“眉娘你最伟大了!”岳满一脸惊喜,没想到眉娘竟然干了这样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顺手还接了一笔无比正常的生意。
“姜是老的辣,毕竟我眉娘在这行做了这么些年了。”眉娘道是,岳满这小青年异想天开极不靠谱,真正要做生意那还是得靠她。
几个人正闲聊着,忽然灵儿从后院跑到了前头来,手里还抓着一只通体雪白的鸽子。
“娘你来看!——咦?岳哥哥你回来啦?”灵儿小跑着过来,眨着眼睛,很奇怪今天岳满怎么这般勤奋。
“哟,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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